第121章 车析出使白狄

半日时间,秦君嬴超率领轻骑兵便赶到重泉城。此时的重泉城说是一座城,其实只是初步著城,更像是一个营垒。此时的重泉城外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箭矢和铜戈,以及满地的尸体。血,染遍了这片黄土。

白麒持剑立在城门口,遥望城外滔滔洛水,犹如一尊不败的战神。

当看到嬴超带领骑兵骑马走到城门口,白麒赶紧迎出施礼道:“太子回来了?国都是之困解了?”

嬴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白麒将军,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不是秦国太子---”蒙阗在一旁说道。

“什么?蒙阗将军,什么意思?”白麒急忙问道。

“翟国偷袭国都雍都,先秦君崩逝,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秦国新君!”蒙阗说道。

“啊!末将见过君上!”白麒赶紧深施一礼道。

“白麒将军,不必多礼。”秦君嬴超赶紧搀扶白麒。君臣走入中军幕府,秦君嬴超接着问道:“晋国发起进攻了?”

“是的!我秦国锐士英勇作战,加上昨夜大雨,洛水水位大涨,晋军已被秦军击退!”白麒说道。

“好!辛苦将军了!”秦君嬴超抬头看了看洛水,表情凝重地继续说道:“晋军此时拥有几倍于我的甲士,等洛水水位下落之后,晋军肯定还会再次对我们发动攻击的!寡人虽带领骑兵击溃了翟国的主力军队,但秦国还要分兵防守白狄部落。”

“那,君上的意思,晋国还会继续联合翟国残余及白狄部落,对秦国发动攻击?”白麒说道。

“是的!这也是寡人所忧虑的。”秦君嬴超说道。

“君上,秦国先国君崩逝,按照周礼,晋国应该停止对秦军的进攻。”白麒说道。

“报!君上,晋国趁翟国骑兵损失殆尽之机,趁火打劫,已经吞并了翟国的领土。”忽悠斥候来报道。

“你们看看,晋侯姬仇,已经不再按照周礼行事了。”秦君嬴超说道。

是的,此时的晋国,已经偏离了历史的轨迹,他们不再将周礼作为自己对外战争的规范。

“那就将他们打怕!”白麒说道。

“诸将听令!”秦君嬴超肃穆地命令道:“白麒为前军司马,时刻注意晋军动态。蒙阗将军为右军司马,随时做好配合前军作战。魏桓为左军司马,率左军北进,主要防范白狄部落方向。”

“诺!”三人齐声道。

“君上,末将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突然,一个声音从秦国众将的后排靠外的位置传来。

“何人讲话?到寡人面前来。”秦君嬴超说道。

这时只见一个带剑小将军走出,躬身施礼道:“见过君上。”

“给寡人说说,你是何人啊?”秦君嬴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将问道。

“末将子车息,军中唤我车析。是秦军左军一名百夫长(百将)。”小将回答道。

秦君嬴超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心想:“子车?子车氏?历史上的秦国在秦穆公时期出现了三位贤者,都是子车氏族人,分别是子车仲行、子车奄息、子车钳虎,被称为“秦三良”,他们尽心辅佐国君秦穆公,使春秋中期的秦国迅速强大起来。看来此人是他们的先祖啊。”

想到这里,秦君嬴超继续说道:“子车将军,方才你说有话要说,但讲无妨!”

“君上,末将以为,秦军此时与晋军正在对峙,大战随时可能发生,此时不应该再抽调秦国左军北上监视狄人。车析以为,还当以国难为重,对战晋国为先。”车析说道。

“这个小将,怎么,难道你害怕与狄人交战吗?”有将领听到车析说道这里,大声地问道。

秦君嬴超摆了摆手,示意别人先不要说话,对车析说道:“继续说。”

“末将以为,此时晋国的同盟里,白狄虽是秦国要重点注意的,但狄人一向以利益为重,并不是晋国与晋国同心的盟友。”车析继续说道。

秦君嬴超点点头道:“嗯,有道理。所以呢?”

“君上,末将有一计,可使白狄部落不再进攻秦国,不知可行否?”车析说道。

“好啊,快说!寡人正犯难呢。”秦君嬴超大为兴奋道。

“君上派一干员,带上一些人,假扮晋国商人,前往白狄部族,陈述厉害,说服其部不再与晋国联合进攻秦国。”车析自信地说道。

“啪!”的一声大响,秦君嬴超拍案而起道:“好!真奇思妙想!”他禁不住大笑一阵,竟是声震整个中军幕府。大笑有顷,秦君嬴超回头道:“何人愿往?”

话音刚落,车析肃然拱手道:“君上,末将愿往,决然不辱使命!”

“车析,自今日起,你就升任千夫长!方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寡人想让你今夜就出发,星夜奔赴白狄部落!此外还有一事,如果遇到一个叫王挚的人,一定要注意,就是此人带领翟国,让城中的内应打开城门,才致使先君殒命。”

“谨遵君命!既出奇计,便当兵贵神速。车析早到一日,我军与晋军之战,便添胜算一份。”车析英姿勃发,却无丝毫的浮躁气息。

嬴超感慨万千,拍拍车析肩膀道:“好将军!这样,我们即刻准备。传谕:即刻调骑兵五十,随车析将军出发!”

是夜,车析携带着嬴超的手令并一应假扮晋商的骑士,出了重泉北门,便狂风骤雨般向东北白狄的部落席卷而去。

几天之后,车析抵达白狄人的部落。

“外臣见过单于!”车析施礼道。

“外臣?看你样子,像是晋商,来我部落,所谓何事?”白狄单于刹方问道。

“单于容禀,我是秦人!今奉秦君之命为秦使,出使贵部。”车析自信道。

“秦使,来我部落所为何事?”刹方单于吃了一惊,又故作镇定道。

“敢问单于,您可知,翟国倾国之军,偷袭秦国雍都,已经全军覆没了?”车析说道。

“这个---本单于知道,怎么,秦国以为能打败翟国,也可以打败我们?”白狄单于刹方眼神中透出轻蔑道。

“外臣没有这个意思,单于可知,现在翟国已经被灭国了?”车析说道。

“什么?本单于不知。秦国攻击灭掉翟国了?”单于刹方问道。

“没有,是晋国,趁翟国军队被击溃之机,出兵灭掉了翟国。”车析说道。

“晋国竟然如此行事!”单于刹方恨恨地说道。赤狄人也是狄人,赤狄人建立的翟国被灭国,白狄单于多少还是感到惋惜的。

“外臣今日来贵部,就是想向单于进言:贵部与晋国同盟谋秦,会不会也像翟国那样,出兵出力,最后被盟友灭掉?”车析施礼道。

“这个---”刹方单于欲言又止。

“外臣希望单于认真考虑此事。”车析说道。

“多谢秦使,本单于愿与秦国盟,绝不向秦国攻击!”白狄单于刹方继续说道:“来人,上酒上肉,好好款待秦使!”

“晋使请见单于,请杀秦使!”忽然,一个声音从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