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涂上有几座垒砌的沙山,剩下的地方皆被工程用蓝色铁皮围挡,车继续向南行驶,虞荷桃目光紧锁旁边的窗户。
巧的是,有两个围挡之间的连接处有些松动。
只是一闪而过,她就看到一段千疮百孔的河床。
怎么回事?
河那边的山脚处植被较少,刚好与这一现象对应。
她知道采挖河沙这种事,一切都是要按需量取,怎么会有些水土流失的感觉呢?
虞荷桃目光一滞,正好与高的那个人四目相对,高个子冲她嘿嘿一笑,她也笑了下,以示回应。
何云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包纸巾,“擦擦吧。”
两人道谢,却没收下,“马上就回村里了,不用了,多谢。”
何云收起纸巾,与他们两人随口攀谈。
“现在还在种地吗?”
这一问题弄得他们一怔,“呵呵,早就种完了,姑娘,就你现在往外看,这些玉米再过段时间就要收了。”
何云:“啊?是吗?我不太懂。”
虞荷桃不擅于与陌生人攀谈,此刻她多少有些佩服这个弱声弱气的女孩子,外向的让她羡慕。
车内莫名安静了几分钟,矮个突然说:“司机,把我们放在这个路口就行了。”
司机识路,执意要把他们带到土门岭,“现在离土门岭至少还有一公里开外……”
“不用,我俩刚联系好了这儿的亲戚,多谢你们了哈。”
司机拗不过,停车让他们两个下车。
车重新启动,虞荷桃和何云异口同声:“指导员,他们有问题。”
指导员点头,说:“为什么?”
何云与虞荷桃对视,何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急迫:“我觉得有必要报警,那两个人有吸毒的可能。”
虞荷桃一怔。
她从未见过吸毒的人。
刚才那两个人确实形迹可疑,她实在没想到,何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还能看出这些。
她是什么来头?
“报告,我认为那个矮个的牙很奇怪,就多看了两眼,他看起来明明不到四十的年纪,牙龈却萎缩地像个七十岁的老汉,奇怪的是,这片山区里的水含氟量并不高,就算含量高,他的牙齿也不会到达那种近乎萎缩的程度。”
何云十分快速地加上。
“再加上他脖子上有小片溃疡延伸进皮肤中,我凑到他旁边,还闻到了一股类似于桂花、香草的气味,他们两个应该是不会喷香水的,我怀疑……”
“怀疑麻果,是吗?”
何云大方点头,“是。”
王月明立马拨通电话联络警察。
众人立即叽叽喳喳地炸开了锅。
有人后怕,有人跃跃欲试。
“他们看到我们肯定害怕了。”
有人盲目自信。
王月明挂了电话,指导司机一直向前开,有人站出:“指导员!我是散打冠军。”
“坐下。”
“可是……”那人仍在坚持。
“听从指挥!”
“是。”
小巴车以最大速度向前开着,生怕后面两只豺狼循着踪迹跟上来。
王月明交代好一切,得空看向虞荷桃,“你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