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已不能动弹,她浑身酸痛,昏昏沉沉,她干脆大多数时间躺在了榻上。
轩辕谨竟然连早朝都不再去,日夜守着她,阿茉也被墨玄禁锢起来,他已不让她和任何人见面,除了他。
两个人的衣食住行,全都在这屋子里,小桂子按时把饭菜送到门口,如画不跟他说话,她不吃不动不说,如行尸走肉般。
轩辕谨喂着她吃饭,不吃就用阿茉威胁她,她的任何事情,他干脆亲力亲为,如同照顾婴孩一般精细。
天日渐寒冷,如画躺在被子里都感觉到了外面北风的呼啸,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出去,天寒地冻地又怎么在外面躲避呢?
她本以为他坚持不了两日的,可他却是连着五日没再出门,她终于开始有点着急,她想离开这里,迫切的想。
她开始跟他说话:“你这样不管不顾国家大事,北疆不打算要了?”
轩辕谨见她开口说话,欣喜不已:“你终于愿意说话了吗?”
“你打算这样囚禁我多久?”
“我不知道。可若是没有你,那要这天下还有何意义?”
如画冷笑道:“宁可不要这天下,也不肯不舍得放下一个上官萍,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哄谁呢?”
“我没有放不下她,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轩辕谨看着她决绝的脸,央求着他,眼底闪烁着无尽的悲凉:“求你不要离开我。”
如画真的觉得太累,她别过脸不看他,淡淡地说:“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难道殿下不知道吗?”
他见她冷漠决绝的模样,心痛不已:“你若是这般固执,那我宁愿你恨我,也好过你离开。”
轩辕谨已经没有办法,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她,恨也好,怨也罢,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如画目光呆滞地看着他,这种相互折磨的时光真的太磨人,她又开始沉默了下来。
他让小桂子把奏折都送了过来,开始在她眼皮底下办起公务来,他还是放心不下天下的。
轩辕谨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说:“看来跟你要打持久战了,不让你在我眼皮底下,你一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画知道现在硬碰硬是出不去的,她前几日以为自己会生病,那他总会请太医吧,只要有机会接触外面,她就会想办法开溜,可是她身体好得很,发烧竟是莫名其妙好了。
她开始转变策略:“那我陪你看奏折吧,或者找点书来看。”
说完她起身下床,在她身边坐下,她随手拿着一本奏折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轩辕谨知她主动搭讪,准没好事:“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画低着头不看他,眼睛瞟着奏折上的字:“太子殿下,我能有什么主意呢?您只手遮天,我逃得掉吗?”
“你逼我这样的,你如今还是想要离开?”
如画放下奏折,看向他:“我若是想,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
她面无表情,知道会是如此。
外面狂风大作的声音,似要把屋顶掀开一样,大树如群魔乱舞般地摇着。
她又凝神瞧向轩辕谨,还是那般风姿绰约,清贵无比,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沧桑,眼神多了一丝忧郁。
爱恨交加总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