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子外面的那个李太医就跑了进来。
“竖子敢尔!”
此言一出,上一刻还有些动静的屋子突得如疾风扫落叶一般,大家都看着进来的李太医。
“刘公公,几日前这小子说我病入膏肓就要死去,简直是胡扯,现在又来诓骗娘娘,无耻之徒,他不过是将军府的废物而已。”
进来的李太医面色赤红,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李太医?你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你在动怒,就只有五……”何远转过身来还未说完,便被李太医当场喝断。
“五个月还是五天,还是五个小时,竖子也敢欺骗,老夫研究药理这么多年,其容你胡说,老夫就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个不知高低的东西。”
“错了,是五秒,我说过你越动怒越是容易催发毒性,让自己性命不保,奈何你不听劝。”
五、四、三、二、一。
何远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李太医只觉自己胸中有轻微撕裂的痛感,瞬间口腔鼻孔涌出一股鲜血,闷哼一声后,就倒地不动。
皇子府的众人看到倒地的李太医,皆是心下一惊,却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来啊,将李太医拉下去,惊扰娘娘就该死!”刘公公翘起了兰花指后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太医。
安抚好娘娘后,只留下几个丫鬟在里面,将部分太医都遣退了出来。
何远看着地上的人,轻轻的叹息到:“唉,莫生气,气大伤身,你非不听,何勇你帮他们将李太医抬下去。”
轻轻的俯下身,将李太医的眼睛抚合。
再次仰起头看着闭上的门,只等一小时后看看是否见效了。
将军府。
何进此时趴在床上看着坐在桌子旁喝茶的何乃林。
“放心,等你小叔出征之后,我一定帮你出手,切记耐心等。”
趴在床上的何进眼神狠毒的盯着地面:“若不是何远,我定是那个拔得头筹的人,婉儿也会对我刮目相看。”
此刻,何乃林将茶杯轻轻的吹了下:“你个不肖子,说到底还是儿女情长,我何乃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你就……”
趴在床上的何进起身刚要坐起来,便龇牙咧嘴:“哎呦,我说爹,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是不是就觉得何远好,总是看我不顺眼,我刻苦练武还是比不过。”
何乃林脸色铁青的看着何进,只是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
皇子府里,此刻众人手忙脚乱的,屋里传来,一会儿要漱口,一会儿又喊拿桶来的声音。
何勇看着坐在石桌上悠闲喝茶的公子,眼睛亮亮的。
“嘿嘿,公子!把你那个酸酸甜甜的糖果在给我一颗!”
“胡说,那可是用人参、鹿茸、灵芝这些大补药做的,吃多了口干舌燥,不好。”
“我给灵儿带着,灵儿吃。”
“灵儿吃也不行。”
“那可是灵芝人参做的,吃多了筋暴人亡。”何远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谎话。
屋外石桌上两人这蒸为了消食片的事闲聊的起劲,就听见刘公公惊喜的声音。
“娘娘要吃东西,快去给娘娘准备吃的来,天上地下水里的,都给咱家做些过来。”
“且慢刘公公,娘娘脾胃很是虚弱,你让人准备一些清粥小菜过来与她喂下,不可大鱼大肉,过于油腻。”
“那咱家就听何公子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何远的肩膀。
“大皇子到!”
何远回头,对着远处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施礼:“见过大皇子。”
“你就是何将军的儿子何远,听说你将我母妃数月的病治好了,这件事可让我头疼好久,今日本皇子定要好好的赏你。”
“谢大皇子。”
“大皇子,娘娘今日已经开始进食了,咱家也会多多照看,请大皇子放心。”刘公公连忙上前说到。
“好,刘公公再此等候,我进去看看母妃,随后我们一起去我的藏阁里为何公子挑选。”
“遵旨。”
随意挑选!
何远听了后想了想自己到底缺个什么东西呢,当铺里似乎还没有检查完,毕竟自己这几次只是在医书和兵器房附近。
柔和的阳光透过皇子府雕花的长窗和敞开的屋门漫进来,给屋内增添了几许暖意。
此刻,与何远差不多高低的大皇子,手负在后,带着笑意走了出来。
一行人向藏阁走去。
藏阁内,刘公公打开了紧锁的大门,何远看到正面墙上有许多副毛笔字。
“大皇子,您写的字真是越来越有风范了!”
侍立在旁的内侍刘公公一边躬身将一一灯点上,一边忙不迭地夸赞道,“瞧瞧这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的,真是倾倒世人、羡杀众生啊!”
大皇子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难掩自得之色,嘴上却道:“龙飞凤舞”是我给父皇写的字的赞语,你倒是胆子不小,竟敢拿来对我说?”
刘公公掩嘴而笑:“是老奴笨嘴拙舌,加之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只好借您的赞语一用了,还请大皇子恕罪!”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那么你说错了话,就自己掌嘴。”
“是,老奴该打,老奴该打。”刘公公笑着,作势打了打脸。
“何公子,我自幼喜欢文章诗集和古玩收藏,”大皇子活动着手腕,伸展了几下胳膊,走到一处架子旁摸了摸整齐的书籍。
那一整排的楠木书架靠着墙而立,架上整齐陈列着一卷卷精心装裱的书籍。
随着刘公公点燃烛火,才看清楚这是个中等大小的屋室,靠北一侧摆著许多架子,一侧却堆着一堆铁器,诸如刀、剑、枪等。
比较显目的是在最上面还有一把大斧头,也还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铁铸的一般。
何远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转身走到那些架子边,略一细看,脸上首先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换成了失望之色。
因为这藏阁里的很多东西看起来外形不错,但实际上都没有能和自己当铺里的媲美的。
不过这话何远是不会当着大皇子面说出来的,毕竟他怕挨打。
随意转了转后,刘公公跟在身后看了他一眼:“有没有何公子中意的?”
“是啊,不要客气,明日我会秉奏父皇,你治了疑难杂症,胜过我沅沧国的那群太医,必有重赏。”
“大皇子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您的东西都是极品,所以请恕我不能要。”
何远是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大皇子那里面都是堆破铜烂铁的,毕竟求生欲很强,在一个这些都是那大皇子收集的,自己可不傻。
“既然如此,本皇子就欠你一个人情了。”
随后大皇子让刘公公在门口端来一盘金子。
刘公公嘴里还想着怎么才能说服何远收下,想着何远会给他几块金子,谁知何远直接将金子交给何勇放在那车上,说了一声鸟语后扬长而去。
刘公公一边走路一嘴里边嘟囔着:“骨的白是什么?”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刘公公跺了跺脚,转身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