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学之前,我特别渴望去上学,就连看见邻居家的小胖拿了支笔,都觉得神气得不行。可到了上学之后,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要是不上学就好了。
――言笙
“笙笙姐姐!快来追我啊!呀呀哈哈哈哈”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我看了眼草地上奔跑的身影,跑了过去。
“言笙,你也跟着她胡闹啊!”
身后的人虽然不赞同,但也跟着我追了上去。
“哈哈,抓住你啦!”我抱住小女孩笑着说道。
小女孩笑着往我怀里钻,“笙笙姐姐太坏了!欺负小孩子。”
杨思意,也就是曾经的杨莫愁轻轻点了点小女孩的额头,“小滑头,来妈妈这儿。看你这跑得,满脸的汗。”
我松开小女孩,笑着说,“没想到,咱们最后成了一家人!”
杨思意点点头,松开小女孩,小女孩像脱缰的马一样,“嗖”一下跑了很远。
“是啊!还记得那时候我还经常……针对你呢。你……还怪我吗?”
我拍了拍杨思意的手,看着她,“从前我不怪你,是因为你是我敬佩的老师,你爱好自由不受约束却又耐心地管教我们。现在我不怪你,是因为你是我最最亲爱的舅妈,你亲切随和却又不失原则。”
杨思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把我夸成了一朵花。”
“妈妈!这是什么草啊?”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指着地上喊道。
我和杨思意对视一眼,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朝小女孩走去。
杨思意弯下腰,把小女孩掉下来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笑着说,“这是三叶草。不过要是能找到四叶草的话,可是会有好运哦。”
“那我要找到四叶草!”
池沐笑嘻嘻地摇着我的胳膊,“言笙!言笙!出去玩儿吧!”
“你去吧,我不想去。”
池沐遗憾地放下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时不时地看看窗外,写写画画。
池沐是我的邻桌,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很甜,大大咧咧的姑娘。她很热情,很喜欢帮助别人,所以她在班里人缘挺不错的。
在人际交往关系上,我的同桌辰姝跟池沐相比可就差远了。
辰姝高冷的形象可以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形容。记得上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她考了年级第一,校方给她准备了一张很长的演讲稿,她倒好,念了几句,直接说了句,“我学习的方法就是上课认真听讲,做好笔记”,说完道了声谢,便走下了演讲台,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好像……学霸都是那么地高冷,不过有的除外,例如舒白,整天没个正形儿。
我瞥了眼旁边。
少女低垂着头,几根发丝顽皮地挂在她的脸上,她却浑然不知,专心地在本子上涂涂抹抹。
记得有次她这个本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急急忙忙地捡起来,可还是沾了点污渍,把她心疼了好久。
也是在那次,我看到了上面画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的背影,背影旁边写着clb。我猜那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缩写吧。毕竟clb身为单词的意思挺离谱的,叫“可配置逻辑块”。
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如花年纪的小姑娘在一个背影旁边写了个“可配置逻辑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真得要为她竖起大拇指了呢。
我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余光瞥了眼窗边的那个桌子。
从高一舒白走之后,我和林蔚南就成了同桌,我们两个非常有默契地选了那个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年。
那时候的班主任是个老学究,用他的话来说,“我觉得,男女同桌可以有效地防止你们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男生更注重逻辑推理,女生对待问题会更细心,我感觉你们坐一起可以互帮互助”、“我觉得可以很好地提高你们学习的效率”,学习效率是提高了。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班慢慢出现了……成双入对的人。
后来换了班主任,这个班主任是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来的,听说也是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具体哪个大学,我也忘了。
她是个外表柔柔弱弱,实则是一个非常凶狠的女子。真的,活脱脱地一个笑面虎。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班已经脱离了男女同桌的制度。新老(da)师(wang)上(ji)任(wei),首先整改的必定是制度。
她重新制订了很多制度,严重制(wei)约(hai)着我们,首当其冲的就是班里的那些小情侣们。
自从有两对被勒令退学之后,班里就再也没有……是很少出现男女打闹的情况,池沐和张景生除外,毕竟他俩心大。
不过我最震惊地是,竟然很少有女生找学习委员问问题了。
要知道,搁以前,班委里面最吃香的就是学习委员了。
本来林蔚南是学习委员的,但后来有人给老师告状,说他只教我和男生,有歧视其他女生的嫌疑。
所以老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可他听完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教他们是情分,不教是本分。如果我天天教他们,那我不明白,我来这个学校是当学生……还是当老师的。”生生地把老师噎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在大(nv)家(sheng)的强烈要求下,体育委员顶替了林蔚南当了学委。
体育委员和林蔚南相比,又是另一种风格。
林蔚南有时很阴郁,尤其是低垂着头的时候,仿佛一个历经磨难的佛陀,自带光芒,没人敢上前。那时候我会选择忽视这座冰山……尽管很难。等他发现我不和他说话时,他就会笑嘻嘻地围上来,跟我说他打球时的趣事儿。
可体育委员不一样了,他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阳光帅气,性格好,学习也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他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那个文科班常年排在红榜前三的袁西陆。
我想,尽管女生们知道学习委员的笑很迷人,但也不敢上去说话了吧,毕竟没有人敢在太(lao)岁(shi)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