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了几声,不自觉地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
都怪许微木!
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忘!
话说,他看黑板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起来?
我忿忿地往那边又望了一眼。
真气死我了!
季梓译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一脸的骄傲,“阿木很帅吧。”
我嘁了一声,帅个屁!
“崔嬷……老师!让我……哪一节下课去找她?”
季梓译拍了拍我的肩,一脸同情,“第二节下课。”
“……呵呵。”
我垂头丧气地进了班。
一会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坐在座位上,我无聊地抠着手指,思考着第二节下课应该怎么跟崔嬷嬷解释解释我那一系列令人费解的行为。
“刚才……还好吧?嗯?”一道略显关心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我的手顿了一下,疑惑地看过去。
声音的主人似乎也觉得这语气过于亲昵,立即清咳了一声,淡淡地说,“刚才的事有处罚吗?”
“……班主任让我下课找她。”
男生嗯了句,捏着书,双眉紧蹙,很是懊恼的样子。
我撇撇嘴,倚着手,望向窗外。
成绩……还算稳定,中下游徘徊,不过这也怪不了我吧,毕竟英才班,人才济济,而我以前在我们宏志班,撑死也就是个中上游的小鬼儿,就连进前十也是误打误撞得的,来这个班,也是因为拉着……林蔚南一块儿复习破天荒踩了把狗屎运。
崔嬷嬷她……不可能这么称(bian)职(tai)挑我的这个刺儿吧。毕竟我已经和全校第一坐一块儿了,成绩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了。
行为……在我们班,我还算是……正常的吧,除了踩着点儿进班之外,也没啥大毛病了吧。
再说这调座位之后,我也没有上过我们班的“光荣榜”了啊,毕竟旁边的人是个大冰山,而且刚开学那会儿,又发生了那些尴尬地不行的事儿,我更难登那个“光荣榜”了。
那……除了今天这件事儿惹怒了崔嬷嬷之外,也没啥好担心的了啊!
我开心地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拽出一本课外书,看了起来。
反正一会儿上的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才不管我们看些什么呢。
“起立!”
我机械的站了起来,弯下腰,毫无感情地跟着大队伍喊着,“老师好。”
“早读课的时候,已经跟你们说了,上午要提问单词。点到名的同学上来默写单词。”
我猛地抬头,望着讲台,一脸地不可思议。
我嘞个去!
不是语文课吗?
怎么成了英语课??
这……没背单词啊!
而且早上又迟到了……估计是要被针对了吧。
我瞥了许微木一眼,有点忿忿不平。
不能比啊不能比!
大神就是大神,从来都不用担心提问这个环节,而且……也永远体会不了我这个学渣内心的苦逼感受。
我哭丧着脸,默默把英语书掏了出来,快速地掀着,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把这么多单词记在脑子里。
明明这周的英语课上完了,下周开学才会提问单词,怎么今天还有?而且……怎么还要提问啊!
我烦燥地抓了把头发,低头看着这些蝌蚪文。
“季梓译!舒白!许微木!言笙!你们四个上来默写。”凤姐不容置疑地声音响起。
我倒吸一口气,快速地看了眼桌子上的书,不情不愿地上了讲台。
“老规矩,左上角序号加姓名,一三是一组,二四是一组。下面的同学拿出一张纸,左上角写上姓名,跟着一块儿默写。不要以为没有上来默写,就万事大吉了,一会儿我还会抽查你们的。”
班里面顿时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轻微的撕纸声传来。
不用看,我就知道,凤姐肯定正在用她那铜铃般地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我们,那模样,我记得贼清,就像一只埋伏在绝佳地域伺机而动的猎豹,只要猎物出现丝毫的动静,就能像脱了弦的箭一般飞奔过去的人。
我不自在地往右边挪了几下,这如芒在背的感觉,真不好。
“舒白!舒白!这个咋写的?”季梓译碰了碰舒白的胳膊,小声问道。
“滚,别来烦我。”舒白一脸凶样。
季梓译瑟缩了一下,侧侧身子,往黑板上戳了几下,“嗳!阿木!阿木!这个‘像、类似’咋写啊?还有这个‘荒地’和‘土著的’咋写啊?”
我捏着粉笔,视线不由自主地朝旁边望了过去。
这个季梓译不会的……也是我不会的啊!
许微木挑挑眉,淡定地在黑板上写了几个。
季梓译探着头,拿着粉笔就要往自己那里写。
舒白嘁了一声,冲着季梓译小声嘟囔了几句,季梓译脸一红,抬手就把刚写上去的单词擦掉,也不问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旁边的黑板,捏着粉笔无从下手。
旁边的男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纠结,偏过头,点了点黑板。
漆黑的眼眸低垂,瞬间敛去了男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扫了进来,男生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在光的投射下,像两个带着金光的小蒲扇,挺直的鼻梁仿佛泛着荧光,让男生看起来异常地柔和美好。
“嘭”一声,耳根泛红,心里好似有无数个烟花炸裂,我小声到了句谢,飞快地在黑板上写着。
很快……我又陷到了一个死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