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来的鱼全部让人拉走了。“小九,晚上村民们做东,你有口福了。”
姥姥说那农家菜,用土锅炖出来,滋味是别处吃不到的乡味儿。
“这是我给九儿买的衣裳,还是装作小子好。”姥爷这是铁心让她一直做个小童子吗?戚九哭笑不得,不过假小子的样子确实方便,换上了新衣裳,跟着二老出门。
那筵席露天在村中央,桌子椅子直直排开去,规模挺大的。戚九甚少见这么多人一块用膳,好奇地盯着穿梭在其中的妇人,她们乐呵呵交谈做事儿,说到高兴了还哈哈大笑。
“小子太瘦了,等会儿多吃肉。”有注意到小九的妇人就会打量着孩子,说句真俊哇,然后与姥爷姥姥叨几句话,急急忙忙再去忙。
孩子们不知道哪儿野去,但很快吧,他们成群结队冒出来,只是,这浑身杂草烂泥的模样,被各自长辈瞧见,都扯着耳朵拉下去洗干净。
阿塔看到戚九,就往这边来。“晚上去看星星吧,冰湖那边有坡,风很舒服。”他说话时眼睛很真诚,声音低沉,描述的画面是戚九没见过的。
还真想要去看看漂亮的星空。
可惜,晚上她约好了姥姥试一试做那香凝脂。
那方子闲置许久,如今也有落脚地儿,她想要看看能不能凭着方子做出那种香凝脂。
姥姥年轻时候做过许多手工活,有了她一旁指点,小九有信心的。“谢谢,但我不去。”声音柔柔的,一点儿都不像那些臭小子,阿塔牢牢盯住她秀丽圆润的脸蛋,是个女儿家。
宴上的菜式多粗鲁,大盘大盆的,味道出奇好,小九吃的油光满面,第一次这般豪放。“好吃吧。就是大锅菜才有这个味,多少年没吃着。今个儿算托你姥爷福,这学堂开起来后,你要帮忙的。”姥姥笑眯眯夹了块鱼肉,放在了小九碗中。
酒足饭饱后,天气冷,人群散开去。“等来年湖水化,可以上山,到时候吃筵席后就围着篝火跳舞,这算是这边的风俗。”
“哦!九九,你的梳子可得收好些。”
“嗯?”
姥姥笑了笑,牵着孙女儿进屋。“来年,你要喜欢哪个,就把梳子送给那人,要是谁喜欢了你,就把宰割猎物的刀子送给你,也是这边的风俗。”
梳子和刀子?戚九这些天,都是姥姥给束发,这时候听老人讲话,便找起那把刻了她小名的梳子。
“姥姥。”她皱着眉头,有些慌。
“七哥和恒哥做给我那梳子找不见了。”两祖孙合计,又将衣服从头到尾清理一遍,还真是,找不见。
戚九想不起,这最后一次看见这梳子是什么时候。
她困惑迷糊的样儿取悦了姥姥。既然找不到,就放在心里,两人着手拿出准备好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