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跟着我们做什么？”
云崖子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百里瑶主仆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三天前，他们帮罗家解决了女鬼晓莲后，这主仆俩就跟着他们。就连三天内，他们师徒俩在城里接了一些赚银子的生意，他们也跟着。现在他们离开这个小城，到马行雇马车准备前往下一个城镇，结果她们还是跟在后面。
云桑蹙起小眉头瞥了眼百里瑶她们，她看出来了，百里瑶一双眼睛恨不能黏在流渊身上。对此，云桑感觉心里怪不舒服的，瞧着百里瑶也更不顺眼。
不过，流渊却一直视百里瑶如无物，这又让云桑心里舒坦了几分。
“大路朝天，各走半天。你们能走，我们自然也能走。”百里瑶却是微抬着小下巴，一脸的不驯。好吧，这几日里她是确定了云崖子师徒有几分本事。但是更有本事的却是那名红衣男子，百里瑶对他的好奇与兴趣越来越深。更想着在他身边多待些日子，让他了解自己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惜，他那双迷人的凤眸里却只能看见那个小道士。
想到这里，百里瑶看着云桑的目光有几分不善。
她不知道这小道士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居然能够让红衣男子如此看重。且这几日她见到红衣男子看向小道士的温柔目光与时常亲昵的举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对小道士是不是太过亲近了些？
如果把小道士换成一个姑娘，或许这画面看着还挺让人羡慕嫉妒的。可是小道士是个男的，他怎么对一个男的如此特别？
该不会……
百里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惊得脸刷的一下白了。
这位宛如天神的美男子喜欢男子？
关于龙阳之癖的事情，百里瑶也曾听过。甚至也知道有些公子也有娈童、包养戏子等，但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是少数，而且都不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这位绝世美男难道真的也跟这些人一样？
百里瑶的目光从云桑身上移开，又忍不住落到了流渊身上。
她无论怎么打量，都觉得流渊不像是一个有龙阳癖好的男子。但他为什么就非对那小道士这么好呢？甚至大有眼里只有小道士的架势。
百里瑶纠结了。
云桑可不知道百里瑶已经在心里把她和流渊想成有龙阳癖好的一对了，只是看到百里瑶又在盯着流渊瞧，她心里就不舒服了。
之前，云桑还觉得流渊长得好，被旁人看也是理所当然，是他们有眼光。可是也不知道从几时起，她就讨厌别人盯着流渊看。
心里酸涩，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你要不要再换一张脸？”云桑侧身看到走在自己身边的流渊，忍不住说道，只是她话里的酸意连云崖子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流渊表情没明显变化，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嘴角上扬，可见心情不错。
“好……”啊字还没说出来，却又见云桑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不要了。”云桑说，“总不能因为别人就委屈自己吧。”
她虽然不喜欢别人盯着流渊看，但一想到本来长得这么好看的流渊要因为别人的原因而换上一张丑脸，她觉得这分明就是在委屈他自己。
流渊看着云桑明明很不高兴，但是却还是为自己着想。他心里都忍不住暖了几分，看着她的神情更温柔了。
不愧是他喜欢的小道姑，就是讨人喜欢。
“好。”流渊扬唇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满是宠溺的话语弄得云桑一愣，随即又瞧着对方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只有自己的身影。刚刚还有几分酸涩的心情突然就像被抹上了蜜一般，甜起来了。
“那，我如果让你用本来容貌呢？”
“好。”流渊还是二话不说就应了，然后就见那张脸变回了他自己的容貌。
云桑一直都对流渊的长相很是惊艳，但这些日子也渐渐习惯了他另一张脸。这会儿突然又见到了那张让她一见就心跳加速的绝色容颜后，眼睛里又仿佛坠入了满天星辰，只知道闪亮地痴望着流渊，根本不能做出其它反应。
百里瑶一直留意着他们，尤其是留意着流渊。看着流渊跟小道士之间仿佛把周遭人都忘记了，只有彼此的样子就嫉妒。但是她更没料到流渊突然间就变了张脸，而且这张脸明显比之前那张脸更加的耀眼。
百里瑶彻底愣住了。
“小姐，他、他、他……”红玉也看见了流渊瞬间变脸的过程，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流渊结巴起来，他究竟是人还是妖？怎么会瞬间就变了脸？
“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男子？！”百里瑶痴痴地看着变脸后的流渊，她原以为之前见到的流渊已经是少有的美男，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够更好看。
百里瑶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只想把他这张容颜一直印在心里。
红玉看着自家女子又陷入花痴，不由有些无奈。
她也觉得流渊是天上、地下都难寻的绝世美男，可是她更多的却是恐惧。想想，一个人突然在你面前就换了张脸，还不够恐怖吗？更何况他还那么厉害，能把鬼都给收伏。
红玉怀疑流渊根本就不是凡人。
“红玉，怎么办？我觉得我喜欢上他了。”就在红玉对流渊心生畏惧之时，百里瑶却忍不住拉住她悄声说。但那目光还是紧盯着流渊，一幅春心萌动的模样。
红玉一惊，赶紧也压低了声音对百里瑶说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位公子身份太神秘了，只怕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百里瑶听到红玉这么说，却是回眸不满地看着她。“他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公子，而且还那么厉害。”
“小姐也说这位公子很出色了，但是为什么却没有听过他？”红玉觉得越是这样越有问题，如果真是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在灵月大陆却没人听过？像他们家大少爷与楚少爷、聂少爷就是灵月大陆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名人。
“你……”百里瑶却听不进去，一跺脚道，“哎，不跟你说了。”
百里瑶回头，却看见云桑他们早已经进车行去了。她赶紧撇下红玉也跟着往车行里走去，红玉在她身后看着着急，暗道，看来得偷偷跟家里联系了。
流渊以真容现身，与云桑他们一走进车行就引来众人的侧目。
车行的店小二、掌柜，还有客人看到他那张脸都呆了。
世间竟有这般的美男子？
他们就算同身为男子，都忍不住看呆了。
云崖子师徒看到众人的反应虽早已习惯，但还是皱了下眉头。
“喂，掌柜的，生意上门了。”云桑在柜台上敲了一下。
掌柜的与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掌柜的有些讪讪地回过神，“几位是要雇车吗？”
“进车行自然是雇车的。”云桑说。
其实流渊的意思是他能够用法术变出马车来，但是云崖子却觉得用妖术变出来的，万一遇到其他的高人瞧出来了，那更大的麻烦都出来了；至于御法器而行，他们师徒觉得还不如驾着马车来得舒服。
“行，诸位请跟我来。”掌柜的见两位道士虽然瞧着没什么钱，但是身边的红衣公子却是一看就出身名门，态度自然是热情无比。
云桑他们挑了一辆看起来比较不错的马车，还有一位老车夫。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到时候车夫再把车给赶回来。付了钱后，他们就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刚从车行后院开出去不久，百里瑶主仆也雇了辆马车跟来了。
云桑听到后面车传来百里瑶的声音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还跟着？”
云崖子也皱了皱眉，他已经知道百里瑶的身份了。但是对于小徒弟的事儿却有些纠结，后来跟小徒弟聊了半天，得知小徒弟对身世并没有特别想去查，于是就暂且搁置了。就像小徒弟说的，随缘吧，或许某一天事情自然就揭开了。
“不喜欢被跟着？”流渊一边拿出一盘葡萄放到云桑面前示意她吃，一边问。
“这葡萄好甜啊。”云桑拿起葡萄吃了一颗后眼睛一亮，然后又摘了两颗递到云崖子面前，“师父，您尝尝。”
云崖子接过葡萄吃了，点了点头：“不错，饱满多汁，又甜。”
云桑一笑，这才回答流渊的话说：“她一直跟着我们算什么事儿啊，再说，她不是百里家的小姐吗？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百里家还不把责任算到我们头上。”
即时对百里家有几分好奇，她也不想被麻烦纠缠上。
“好。”听到云桑的话后，流渊说了声好。
“咦？”云桑还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惊呼声。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才开明白原来后面那辆马车出问题了。百里瑶正对着马车夫吵闹，而车夫一边解释还一边头大地开始要检查马车。
“是你做的？”云桑惊疑地看向流渊。
流渊挑了下俊眉，看着云桑说：“你不是不想让她跟吗？好了，她现在跟不上了。”
云桑一怔，就因为她一句话，他就施法让百里瑶乘坐的马车坏了？
莫名的她又想起之前流渊说‘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心忽而一酥。
这只狐妖真的是太贴心了。
她觉得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云崖子瞥了眼流渊，心里又不太是滋味起来。这只狐妖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自家的小丫头，可是再次被狐妖救过的他却说不出反对的话，谁让他硬气不起来呢。
唉，他还是努力修炼吧。
只有强大的人才有掌握话语权。
流渊眸光幽幽地看着云桑，唇角吟笑，更加的艳光四射。
云桑被他看着看着，白嫩的脸上又开始热度上升。
咳，怎么觉得一下子变热了呢。
“这葡萄真甜，你从哪儿来的？”云桑开始眼睛流转，转移话题。
流渊看着她这闪躲的小模样又勾起了唇角，说道：“白岐山上的野生葡萄，喜欢的话，日后跟我回白岐山。”
“咳咳——”听见狐妖居然光明正大要拐自己小徒弟了，云崖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眼睛看着流渊，不高兴地说道，“春天早就过了啊。”怎么还在这里思春。
流渊没听懂云崖子的话，但是从他的神情里也看出来了。他一挑眉根本不搭理云崖子，直接看向云桑继续说道：“白岐山上不光有野生葡萄，还有各种奇花异果。你真不再去了？”
“这个……”一边是师父虎视眈眈的目光，一边是美男流渊满是期待的凝望。云桑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