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本来想着坐起身来跟夏洛克讲讲,之前莫里蒂亚在贝克街221B把她吓得半死的举动。
“躺好。”夏洛克走上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随即倒了一杯水递给黛西。
黛西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抿了一小口水,干燥的嘴唇和喉咙才得以缓解。
夏洛克看着她淡淡地说:“黛西,你可以说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情吗?”
黛西有些疑惑地侧着头看着夏洛克,“为什么这么问?”
夏洛克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示意她赶紧说。
“可是……当务之急,不是要跟你讨论关于莫里蒂亚的事情吗……?”黛西看着他试探地说,实在搞不明白天才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难道自己的身世还跟这起案子有关?
“黛西,我希望你能配合。”夏洛克扯着嘴皮露出职业假笑说。
黛西作为一个刚刚醒的病人,也实在拗不过这位侦探大人,真不知道世上还能有第二人刚刚从病床上醒来要讲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我家庭很普通,从小父母离婚,都是姑妈把我带大,中学的时候特别想考警校,就去考了……考上了警校读完书就进了苏格兰场。”
“其实……我的生活还是很平淡的。”黛西说完就看着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夏洛克优雅地换了一个坐姿,“可是根据我的调查,你上警校之前所有的档案都是一片空白,连你口中所说的姑妈和你已经离婚的父母,都查不到。”
黛西反问:“你调查我?”
夏洛克淡淡地说:“是的。”
“为什么?”黛西躺在病床上有一种被审讯的恐惧感。
“显而易见,案情需要。”夏洛克看着她没有任何躲闪地说。
“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肯定就不是我做的。”黛西有些无奈地看着夏洛克轻声说。
夏洛克垂着眸子调整了一下袖口,“我知道。”顿了顿,“……但你在警校之前的档案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录。”
“你能解释一下吗?”
黛西有些摸不清头脑,自己的档案怎么可能会被人抹去所有的痕迹,自己明明这么普通的一个人,有必要吗?
“我真的不知道。”黛西看着夏洛克真诚地说。
夏洛克看了一眼黛西,思考了一会说:“……休息吧。”顿了顿,“我出去叫一下医生。”
黛西看着夏洛克起身准备走出病房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刚刚在梦境里哈利站在她眼前那种真实感。
是不是哈利要回来了?
……
医生从病房外走了进来,露出了很暖人心扉的笑容问:“黛西小姐,感觉怎么样了?”
黛西抬起头看着这医生长得还真是像电影里那俊朗的男明星,不由得心情也变好了起来说:“好多了好多了,就是肩膀还有些疼。”
医生看了看她笑着说:“刚刚醒来都会这样的,换了两天药就不会痛得厉害了。”
黛西也笑得灿烂说:“谢谢医生。”
站在一旁的夏洛克却突然淡淡地说:“诺万克医生,三十四岁,童年时经历悲惨父母离婚,从而导致了缺爱自卑的性格,近两年因为某些事情婚姻关系破裂,从而情绪开始变得极度低沉,但表面却依旧笑容常挂。”
“显而易见,你就是个伪君子。”
诺万克医生明显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有些低沉地说:“请问这位先生,我有得罪过你吗?”
夏洛克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诺万克医生气得当下甩袖就走出了病房。
黛西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住对着夏洛克说:“福尔摩斯先生,你干嘛让医生这么难堪啊……?”
夏洛克瞥了一眼黛西挑着眉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不可貌相。”
黛西随即干笑着呵呵两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夏洛克拆台的本领还真是一等一的强啊。
中午的时候黛西都没想到哈德森太太竟然会提着一盒蓝莓蛋糕来看她,说些什么关心的话。
黛西当下笑着就一一应下了,“谢谢你啊,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笑着看了看黛西,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夏洛克,“肯定是夏洛克的仇家找上门,搞得黛西受牵连。”
“夏洛克,你就好好待在医院照顾黛西。”
黛西一听有些浑身不自在地看了看夏洛克,按照侦探大人平时那种自大狂的习惯,怎么会照顾她这种小人物呢。
“好的,哈德森太太。”夏洛克慢条斯理地说。
黛西猛地抬起头看着夏洛克面无表情地样子,实在没想到这位侦探天才还有向人妥协的时候。
真是难得啊,难得啊。
哈德森太太走了之后,黛西就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机上这几天雷斯垂德给她发的那几个案子的现场照片。
还有她想知道的哈利。
黛西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和哈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单单只是相貌上的联系,还有更多。
自己明明从小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为什么自己的档案上确实一片空白,她自己一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福尔摩斯先生,你觉得哈利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黛西放下手机看着正在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的夏洛克问。
夏洛克听后很难得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内心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学识丰富心思极其缜密,是一个难得的犯罪天才。”
“那她……三年前所犯下的连环杀人案,你参与了吗?”
“是的。”夏洛克顿了顿看着黛西,“……幸运的是,我抓到了她。”
黛西不禁暗暗给这位侦探天才竖起大拇指,“那……莫里蒂亚呢?”
“他是上帝给我创造出来的对手。”夏洛克淡淡地说,深灰色的眼眸里发出淡淡的亮光。
“如果我能为社会除掉莫里亚缔这个祸害,那么,我情愿结束我的侦探生涯我可以说,我完全没有虚度此生,如果我的生命旅程到今天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视死如归了,对于我来说没有比这样的结局更令我心满意足的了。”
黛西不禁有些震惊,对于夏洛克所说的这番话,这难道就是正义与邪恶的对抗吗。
“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一定行的。”黛西在一旁看着夏洛克一脸自信地说。
夏洛克抬起眼眸看向黛西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黛西愣了一下浅笑着说:“我觉得福尔摩斯先生确实很厉害啊,而且自古以来邪恶战胜不了正义的。”
夏洛克随即耸耸肩说:“一切都是历史的重演,阳光下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黛西对于在这句话没太听懂,不过还是笑着说:“我相信你可以的,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说:“黛西,伦敦最近会刮来一阵风,这股风会很冷很凌厉,我们很多人都会凋零。”
“但风暴过去,会更加美好,更加纯洁,更加强大的国土将屹立在阳光之下。”
黛西看着他试探地问:“是……哈利要来了吗?”
夏洛克扭过头看着黛西,眼神中是不同以往的无奈和……伤感,但很快就转瞬即逝。
“是的。”夏洛克顿了顿,“……我希望你不会凋零。”
黛西为了缓和这凝重的气氛,笑着说:“好的。”
……
当天晚上医院的精神科却发生了一起精神科病人被活生生挖走了一颗肾的案子,病人因为流血过多随即就死亡了。
报案的是值夜班的护士进去给那位精神病病人吃药,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身上有一个血洞,血流成河的样子。
苏格兰场到现场的时候调查发现,死亡时间是当晚的9点左右,凶手作案的时间很紧迫,连手套和一把作案的水果刀都扔到了现场。
奇怪的是,护士进病房的时候,病房的窗户都是锁上的,凶手又是怎么进入病房并且做完案之后逃出病房,做出了一件密室杀人案呢?
夜晚值班的医生都说换班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人都比较多,很难分清到底谁进了病房,但就算进去了也是要出来的。
值班的医生都在办公室里或者前台待着,都互相证明了彼此,除了刚刚进去的小护士进去准备喂药又急急忙忙地出来,都没见过还有谁从那病房里出来。
雷斯垂德听着这些值班医生护士的供词,嫌疑人在这些人身上几率很小。
上次那几起模仿杀人案中死者的手心都有着一片玫瑰花瓣,而此时躺在精神科病房里的死者手中也握着一片玫瑰花瓣。
可明显这次的凶手和上次模仿杀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留下相同的标记呢。
夏洛克到现场的时候,雷斯垂德还是挺意外的,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夏洛克说,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赶来了?
“夏洛克,你怎么来了?”雷斯垂德上前问。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明显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接着眼神就落到了那具有着一个血洞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