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睡美很快做好了饭菜。

金媛媛走过来,摸着肚子,说:“大姑,小肚子扁了,媛媛好饿。”

“媛媛乖,晚上大姑做大餐给你吃。现在你去叫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来吃饭。”金睡美说。

“爷爷奶奶,爸爸,吃饭了。”金媛媛跑出厨房,一路叫到。

李够英腿脚不便,拄着双拐,金日文在旁边护着慢慢走到餐桌前。

金睡华没有起来,还在床上躺着。

“妹啊,你和你妈妈先吃吧,我给你爷爷奶奶送饭去。”金日文扶好李够英坐下,然后说。

“爸爸,你吃吧,我去送,我好久也没有看到爷爷奶奶了,想去看看他们两位老人一眼。”金睡美说。

“既然你想他们了,就去看看吧。”金日文说道。

“爸爸妈妈,媛媛你们吃饭,不用等我了,我去和爷爷奶奶一起吃去了。”金睡美说道。

金睡美提着饭篮子向老屋走去。

老屋是在村子中间,需要走过半个村庄。

金睡美是在老屋长大的,对老屋有着一种依依不舍的眷念之情。自己的童年,少年,甚至到了青年都偎依在那黑黑的小房间幽暗的电灯下追寻着梦想。

每一次回家,总要到老屋看看。虽然现在的村庄变化了,很多东西都成了儿时的记忆,依然阻止不了金睡美对老屋的依恋。

“金姑妈回家了。”一群大娃细崽看到金睡美,纷纷欢迎。

金睡美就在距离小村不远的县城教书,周六周日空闲的时间都会回来看看,这些大娃细崽都认识她。

金睡美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感觉和他们玩耍,心态要纯真许多。

“今天姑妈忘记给你们带礼物了,下次补上,好不好。”金睡美微笑着说。

“好!”一群幼稚的声音,有长有短,有高有低回答道。

“美妹,欢迎回家。孩子们,谢谢姑妈,你们怎么都忘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谢谢姑妈!”这群幼稚的声音有响起。

“美哥!”金睡美看了一眼中年人很惊奇,惊喜的叫到。

“哎!美妹,这一声‘美哥’还有当年的味道欧。”美哥调侃说道。

“美哥,还笑话我啊。”金睡美笑了笑。

“美妹,哪敢笑话你,谁敢笑话你,我揍他。”美哥长金睡美一岁,女孩子嘛,天性使然,受些委屈都爱流泪,每次金睡美流泪时,美哥总是护着他,说“谁欺负你,我揍他”,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

“美哥还是当年那德行,逗我开心,逗我笑。你看,就是因为当年逗我笑多了,眼角纹还留着。”金睡美指着眼角,示意给美哥看。当年美哥总是编一些笑话逗金睡美高兴,每次金睡美都笑弯了腰,于是常常告诫美哥,别逗了,她笑得都有眼角纹了。

“美妹,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留着,你的眼角纹,你的声音,你的容貌,你的笑容,你的微笑。就是还有你没有留下。”

“美哥,你还记得啊,不是你不要我的吗?”金睡美打趣说道。

“美妹,怎么我不要你了,是你不要我的吧。”美哥也争辩说道。

“谁让你当时欺负我。”

“美妹,我真冤啊,怎么欺负你了。”美哥睁大眼睛,自己过吗?

“哼,当年你想牵我的手。”

“不是没牵成吗?你一气之下就跑了。后来,中秋节的晚上,你不是让余成名来找我出气吗,结果余成名被我狠揍了一顿。”

“那不是因为你不理我吗?你想啊,当时你想牵我的手,我一个女孩子家害羞,当然不让你牵了,心想你就知道欺负我,羞怒之下就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来追我呢?男孩子应该追女孩子啊!可是你没有。第二天你还是不理我,我肯定生气了,于是当时余成名自告奋勇说要替我出气才打你,谁知道被你揍了一顿,害得我爸妈都出面了,说你太狠了,揍人那么损。”金睡美笑了,美哥就是那样的人,跟他在一起,逗得你气得要死,心里却开心,逗得你要哭,心里却想笑。

一个你在他面前永远没有压力,坦然相对的人。

“美妹,美哥可是被你冤死了。当年想牵你的手,是想让你跟我走。当时不是有句话说‘牵牵手,好朋友,千年万年不分手’,可是你不让我牵还跑了,我追了,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我以为你气死我了,就不敢跟你解释,第二天,你看我像老虎要吃人似的,我更加害怕了,心里想着,过几天你的心情好了再跟你道歉,谁知你还让余成名来打我,我的心都凉到脚板心了。如果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怎么能放开你的手。”

“美哥,如果现在我给你机会,你还会追我不?你看着我的眼睛。不准说假话。”

“美妹,我追。”

“美哥,追你个头啊,你舍得嫂子吗?”

“美妹,舍得。”

“美哥,真的舍得。”

“美妹,真的。”

“美哥,真你个头,我说的是如果,我们还能有如果吗?还不快回家抱孙子去。别老想打我的主意,我不给你机会哟。”金睡美调皮的说,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美哥,我走了,去看看我爷爷奶奶了,再见。”金睡美摇摇手:“拜拜。”

“还是一样孩子气,可爱。”美哥微微一笑。

“美哥”全民杨忠美,年纪长金睡美一岁,两人青梅竹马,杨忠美像哥哥一样爱护金睡美,金睡美也像妹妹一样关心杨忠美。当年杨忠美家境贫寒辍学了,出外打工多年,听说是最近才回来的。

别过杨忠美,金睡美来到了自家老屋前。

房子很老旧,据说是爷爷取奶奶时修建的,是爷爷给奶奶的一个保证,“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奶奶就坐在家门口,爷爷倚着门框站在一旁。

“爷爷奶奶!”金睡美走到两位老人跟前叫到。

“喔,是睡美来了,来就来了,还拿什么礼物。”奶奶说。

“奶奶,不是礼物,说我给你们送饭吃来了。”金睡美给奶奶解释说。

“睡美啊,别怪你奶奶,她眼睛不好了。”爷爷解释说道。

“爷爷,我知道的。奶奶今年九十五岁了,眼睛不好是正常的。爷爷你也八十七了,还有照顾奶奶,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奶奶她跟我受苦受累一辈子,我照顾她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