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柔弱女子

吃过早饭,送过包裹,杨何宇和大黑开始逛街!主要是想仔细观察一下,这可说镇到底有什么不同…………

二人一间间店的进,街上负责盯梢的锦家下人一遍遍的传这位‘白衣美人’的行踪。

锦家少爷在院子里看书,下人来报:“白衣美人进了裁缝店,待了十五分钟。”少爷点头,开始幻想美人穿新装。

少爷在院子里打拳,下人来报:“白衣美人进了药铺,待了三十分钟。”少爷微微皱眉,这美人可是娇躯不适?也对,身子如此轻软,定是体质不好……唉……我可怜的美人啊…………

少爷在院子里喝茶,下人来报:“白衣美人进了春楼!”少爷一口茶喷出两尺半……下人接着说道:“只待了一分钟。”少爷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当饭馆,进错门了。呵呵!不认识春楼,好可爱!

少爷在院子里晒太阳,抱着美女享受生活,下人来报:“白衣美人进了交易阁,待了四十分钟。”少爷眼珠一瞪,心想:这美人,进交易阁做什么?交易阁的东西都是修士用的啊!那美人身无半点修为……啊!定是为她那修为凄惨的老公挑选东西,唉……美人真是心善啊…………就是命不好!跟了那么一个没品的傻大个,除了个子高,力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决定,今天开始,努力练功!变成大力士!赢得美人芳心!!

下定决心的少爷,开始一人在院子里努力举石头,不抱美女享受生活了。院外路过的吴管事见了,连忙问下人,少爷是不是吃了什么相冲的食物,中毒了…………

中午,杨何宇和大黑在饭馆吃饭,顺便数着上午的成果,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成果!不过,别的收获还是不错的。这个可说镇,跟之前住过的几个城镇相比,更接近普通凡人居住的镇子。有医馆、有药铺、还有运势占卜楼??杂货店等。

杨何宇在药铺买了些常见的食用草药,又到裁缝店买了些布匹,准备染了再卖。交易阁待得最久,主要是‘帮人清仓’时,店里的侍者跑到仓库翻存货,耽误了些时间。

至于春楼的一分钟……是被吓出来的,春楼的姑娘们见了这一黑一白两个,相貌英俊加乖巧,穿戴讲究,风格气质各不相同,都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直接吓得白卷毛扯着大黑,奔出大门!

当时,大黑看着小卷毛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还奇怪道:“那家饭店女伙计好多好热情哦!但怎么还没点菜咱就出来了?”

杨何宇咧着嘴,苦笑道:“那种店……以后咱还是少进!菜贵!出来晚了,衣服都保不住。”而且,感觉咱俩进去,更像‘菜’啊……

中午时间,俩人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八卦……听了半天,也没什么有用的。

二人出饭馆时,正巧一个戴斗笠的大汉进门,跟大黑擦肩而过,那人还抬眼瞥了一下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大个子。

走到街上,大黑直接将杨何宇拉到饭馆旁边的小胡同,然后小声说:“刚刚那个带帽子的,值两万金币!”

杨何宇瞪大眼睛,然后问:“那怎么抓?这街上人多啊!”

大黑:“骗他到小胡同,两分钟解决!”

杨何宇点头:“好!我去骗。”可怎么骗呢……想了想,问:“大黑,那人,是魔修吗?”自己刚刚没注意啊!

大黑摇头:“不是,是散修。魔修现在不进镇子的。”

杨何宇扶额道:“是啊!现在是单月,只住灵修,我忘了……”

戴了羊角面具,披了粗布斗篷,戴了帽子,小卷毛重新大大方方的走进饭馆,来到那位值两万金币的‘金坨子’旁边,坐下了。

戴斗笠的大汉微微皱眉,不悦道:“喂!这桌有人了!”

杨何宇故意放柔声线,小声说:“这位大哥,小妹这有几张上等血符,想出手,不知您有兴趣么?”

大汉神色警惕的看了看,奇怪道:“上等血符?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血符在战斗中,关键时候可是能提供气血保命的!

杨何宇笑笑,无奈道:“大哥您也能看出来,小妹我身子不好,无法修炼,连传送符都用不了的……”

大汉挑了挑眉,依然警惕,问道:“那你为何不将血符出售给交易阁,来找我干什么啊?”

杨何宇心中暗道:多疑!神色依然柔和,轻声道:“这血符,是我哥哥无意中在一具尸体上捡到的,到手才知道,这血符乃是魔修宗门用活人炼制,威力不小,若是随便出售给交易阁,我兄妹二人只是普通百姓,又没有靠山,怕惹祸上身,便一直存着……

可前几天,我哥哥被仇家打伤,急需贵重药材,家中积蓄不够,我这才冒险,想问问过往赶路的修士,谁愿意买这血符,唉…………没承想,现在是单月,这镇子住的都是灵修宗门的弟子……灵修不用血符的…………呜呜呜…………”

大汉看着身边这位身材瘦弱,修为全无的‘弱女子’紧张神经松了一半,小声说:“什么血符,拿一张我看看!”

杨何宇一边装作心情低落,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当初一直存到现在的血纹符纸,悄悄在桌子下递了过去。

那大汉接过一看,暗红色的符纸上,刻着鲜红如血的符文,光线的反衬下,符文仿佛血液流淌一般,是上等的魔修血符!顿时欣喜道:“这符,你有多少?想卖多少钱?”

杨何宇想着:差不多了!然后柔声道:“小妹我不懂的,多少钱,大哥你看着给好了,这符,我还有五张,没带在身上,大哥若是想要,等您吃完饭,随小妹去取便是!”

大汉再次想了想,点头道:“行!那你等会儿,我吃完饭就跟你去拿符!到时候一起算钱。”

杨何宇低头抹泪:“好!……哥哥终于有钱买药了…………”

很快,大汉吃完饭,跟随‘卖符女子’出了饭馆,来到了一个只有一人宽的小胡同,望着黑漆漆的胡同,那大汉有些警惕的打量起来,杨何宇前方走了几步,一脸茫然的回头问道:“怎么了?过了这小胡同,就是我和我哥住的地方了。”

大汉仔细观察了半天,见眼前的‘弱女子’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像是有事隐瞒的样子,而且,胡同里没有多余的气息,便小心的跟了进来。

见人跟过来,小卷毛自然的转身,继续前行,待完全走到漆黑的阴影中时,鹏空突然寂静无声的落下,一把将目标搞定!然后迅速收装起来。

出胡同时,杨何宇已经脱掉斗篷,依旧头顶面具,当作装饰;身边跟着的,依然是一身黑衣的大个子。二人开开心心的继续在街上闲逛。

下午,黑白二人坐在茶楼喝茶,顺便观察过往的行人和……听八卦。

镇上过往的人中,灵修也是很少的,绝大多数是散修和普通凡人。杨何宇看着窗外,想着一上午了,店家除了生意,关于镇上的传闻,知道的不比自己多多少,问了好几个,都没问出什么。

正在思考怎么办,这时候,只听茶楼的说书人又开始讲故事了:

上回说到,这天边神光一闪,一位身穿五彩霞衣的仙人从天而降,与那作乱的蝎尾妖蛛斗法连连,……只见蝎尾妖蛛口吐毒雾,附近百里之内,鸟兽皆亡,霞衣仙人御起法宝,将妖毒尽皆收去…………妖蛛一条三人合抱粗细的蝎尾扫来,仙人立刻御飞剑,朝尾尖斩去………………

杨何宇歪头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评说,然后回头问:“哥,你听过蝎尾妖蛛吗?”

大黑摇头,眨了眨眼,说:“听着就不好吃的样子,我不吃!”

杨何宇叹了口气,无奈道:“想吃也没有啊!那是故事里的妖怪。”

说书人讲到精彩之处,扔了句:下回分解!在茶客的期盼中,喝了口茶,开始换别的连载故事…………又听了一会儿,黑白二人离开茶楼,准备找地吃晚饭。

回到客栈,一进屋,屋内小茶桌上的漂亮鲜花映入眼中。

客房打扫还提供装饰?不错啊!杨何宇挑了挑眉,拿起花束,闻了闻,嗯!挺香。

一旁的大黑从中抽出一朵花,塞到嘴里,边嚼边说:“怎么送这种不好吃的东西啊?”

杨何宇苦笑道:“花不是拿来吃的。唉!跟你说不清。算了,我去打水,你先我先?”

大黑依然在嚼花,边嚼边说:“你先去吧!我过会儿洗。”

杨何宇:“嗯!”然后脱掉外衣,洗澡去了…………洗完澡,就那么直接出来了,一边顶着毛巾擦头,一边说:“我洗完了,你…………”面色漆黑的看着鸟爷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吃存粮!好在地上铺了衣服碎片,没有弄脏地板……这不是重点!!!

鹏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块存粮,抬眼看到白卷毛,顿时嘴角和眼睛同时弯成月牙,笑道:“怎么直接出来了?想穿衣服前给我跳个舞吗?”

杨何宇低头扫了眼自己,掐腰说道:“就你把我涂成这样,跟穿衣服没什么区别好吗?”

鹏空:“所以才问你要不要跳舞啊!来来来,跳一个,动作不用高难,多转几个圈就行。我给你打节奏。”说着,脚跟开始敲点。

杨何宇摆出一张死人脸,说道:“大哥,我还要脸的啊!你真当我是变态啊?”

鹏空继续笑道:“那……你这是……”

杨何宇:“我忘拿换穿的衣服啊!只好就这么出来了嘛!”

鹏空:“这样啊!那……以后每次你洗澡,我都把你的衣服藏起来!你不跳舞我就不给衣服穿。”

杨何宇:“…………那我就不洗澡!熏死你!”

鹏空:“好啊!你味道越浓,我越喜欢!我的小腊肠。”

杨何宇抱头:“………………”说不过,放弃。

看着眼前人灭火,鹏空放下酒杯,走过来帮忙擦头发,然后笑道:“不逗你了,去穿衣服吧!”

杨何宇挑眉,试探道:“怎么?不要我跳舞啦?”

鹏空挑眉惊奇道:“我就那么一说,原来你真想一丝不挂的跳舞给我看?”

杨何宇直接捂脸,摆手道:“行!你真行!我认输,认栽,跟你斗嘴想赢就是痴心妄想,为了我的老脸,我放弃,投降!”鹏空依然在笑,坐回椅子,继续吃存粮。

穿好衣服后,杨何宇坐在床上整理最近存粮的遗留物品。整理好之后,伸了个懒腰,开始拿出小罐子,做药粉。

鹏空吃完存粮,去洗澡了。出来时,见杨何宇正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罐子,仔细的盯着,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

杨何宇认真的说:“我在用我的微震技能,将药粉混合,挺好用的!只要调整震动幅度,药粉就会混合均匀,罐子不会坏。这个我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鹏空温柔的摸了摸卷毛,关心道:“用系统学的这些技能,会累吗?”

杨何宇:“使用技能不累,累的是别的方面……”

鹏空:“比如说?”

杨何宇苦着脸:“比如,做丹炉不累,举着手累!比如,用急行技能不累,但跑路得动腿啊!腿累!比如,用修钟锤敲头,敲多了,手臂累啊!…………”

鹏空:“呵呵呵……说白了,就是你身子废渣,体力不足,累!”

杨何宇点头:“是啊!但我没办法,靠修炼增长体力,我是没希望了!”

鹏空:“所以,你才会尝试同时使用多个技能?”

杨何宇:“是啊!想看看有什么特别效果,增加威力嘛!”

鹏空将杨何宇手中的罐子拿了,放到一旁,然后将人抱起,温柔道:“天不早了,你不睡觉啊?还是说,你想晚睡,好等着明早我叫你起床?”

杨何宇:“哦?想让我早睡?是不是你又想趁我睡着了,做什么小动作?嗯?”

鹏空面露惊讶道:“哎呀!怎么被你猜到了?”

杨何宇一脸死相:“果然!坦白吧!说,你想做什么?”

鹏空认真跟杨何宇对视了一分钟,然后趴在耳边说:“不告诉你!”

杨何宇点点头,直接朝床里一翻,后背朝外,不动了。

鹏空小声笑道:“生气了?装死?”

杨何宇没动,扔过来三个字:“睡着了!”

鹏空依然偷笑:“这么快睡着了?我不信哦…………”说着,伸一根指头在后背画着8…………

杨何宇:“…………”慢慢翻过来,抬眼看了一会儿逆光下,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然后像虫子一样钻到鹏空怀里,蹭了蹭,嘀咕道:“我真睡着了,晚安!”鸟爷静静的看着怀中人渐渐睡熟,温柔的摸着卷毛,靠着床边闭眼打盹。

深夜,鹏空突然睁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今晚又不得安宁了……”随即,拍了拍小卷毛,小声说道:“醒醒啊,外边好像有声音。”

杨何宇迷迷糊糊的说:“谁啊?打搅我睡觉,钱和命!留一样。”

鹏空眨了眨眼,笑道:“好啊!我喜欢。”看着小卷毛依然睡成死狗,鸟爷一脸坏笑,从兜里翻出一片紫红的草叶,挤了些红色草汁,在杨何宇眼角和眉心各抹了一下。

听了听窗外,声音越来越近,鹏空再次揉了揉卷毛,说道:“起来啦,你再不起来,我喂人血给你喝啦!”

杨何宇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眼睛睁开一道缝,天真的笑道:“呵呵……总比你喝我的血强!呵呵呵……”然后脑袋一趴,继续睡。

鹏空看着小卷毛可爱的样子,强忍着想狠揉一顿的冲动,翻了翻口袋,找出一件淡红色的纱衣,给换上了,然后溜下床,悄悄走到窗边,朝外看去……愣了一下,随后便捂嘴偷笑,轻轻的将杨何宇摆到窗边,躲旁边继续往窗外偷望。

此时客栈外的街上,夜深人静,却戳着一排不和谐的身影。

锦家吴管事满脸黑线,正警惕的四处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一旁的少爷锦传,正打着白条,连鞋都没穿,劝说八个手下也脱光……

一个手下面色凄苦道:“少爷,您这要求实在艰难啊,小人前日偶感风寒,多少有些……怕风……”

另一个手下也一脸为难:“少爷,小人之鸟,性情羞涩,有些……不愿见人啊!”

另外几个也连连点头,都不愿脱光。

锦传见了,不悦道:“今晚,谁跟本少爷一样打扮,我给谁涨月钱!”

众人立刻瞪大眼睛,一脸:‘您涨多少?’的样子。

锦传:“五成!”

几人立刻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其中一人小心的问道:“少爷,能不能留个门帘啊?”

锦传皱眉:“这……”

另一人连忙附和道:“是啊!少爷,您想啊!您追美女,要显得您有涵养嘛!您一下子就光闪闪了,是否少了一份神秘感呢?”

其余几人都齐声附和!为了最后一块门帘,留住门帘,就是留住脸面!虽说也好像没剩多少的样子…………

想来想去,锦传最终点头道:“有理!好!每人留下门帘,其余不要!”顺便自己也挂上一块绣着锦家标志的门帘。

于是很快,客栈窗外的街道上便多了九个白条……呃,挂着门帘的白条!

互相瞅瞅,锦传问道:“你们谁去叫窗?”

几人脸上黑线狂刷:穿成这样,还叫床??正在纠结,一人突然小声说道:“少爷少爷!您快看,那……那美人住的那屋子,窗子开了!!”

“是吗?”锦传少爷兴奋的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丽人斜靠在二楼窗边,雪白肤色,睡眼朦胧,眼角和眉心一道红印,配上红唇,尽显妩媚,一头卷曲的银丝,在微风中摆动,一身红衣,可惜只能看到肩膀……

就在街上一排‘多少有些脑残,挂着门帘的白条’,简称‘脑残条’呆愣的目光下,客栈房间内,鹏空蹲着躲在窗边,一边捂嘴偷笑,一边伸手扶人防倒,顺便戳着此时依然睡得迷糊的小卷毛。

“喂!醒醒啊!快看眼外边,有惊喜哦!”

杨何宇嘤咛一声,睁开朦胧的睡眼,朝窗外望去,一排‘脑残条’顿时砸入眼帘。

“我地妈!”暗嚎一声,杨何宇差点一个后空翻摔到地上,扭头看向窗边正努力捂嘴不笑出声的鹏空,磨牙道:“您老管这叫惊喜?画面太扎眼,我差点瞎掉!”

鹏空:“嘿嘿嘿……你们人类真好玩!真是应了那句话:又好吃又好玩儿!”

杨何宇默默叹了口气,将视线硬生生的推往窗外,努力寻找好落脚的视点,搜了半天,将视线戳地面上了。忍着怒火烧开的胃酸,颤声询问道:“阁下,可是……锦家公子?”

一声柔颤颤的声音传来,使得窗外一排花痴‘脑残条’恢复了一丝神志,其中一人嘀咕道:“少爷果然好眼光,真是个美人!声音虽不寻常,但却十分好听!”

旁边一人连忙拍了这人一巴掌,小声说道:“废话,也不看看咱们少爷什么眼光!这不仅眼光好,耳光也好啊!”

“咳咳!”锦传少爷此时也心中暗喜,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白天应该是女扮男装?努力的收起痴汉脸,露出了个略显猥琐的笑容,带着提升了甜度的声音,说道:“小娘子,在下锦传!我来看你了!想我了没?”

杨何宇此时特想将靴子扔过去,直接在那张贱脸上留下光辉足迹,可惜舍不得自己的鞋。

压了压爆筋,勉强笑道:“啊……那请问,锦公子深夜不眠,来此……意欲何为啊?”大晚上不老实睡觉,跑出来吓人?还是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