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隐凑上前道:“你还是别吃了,上京城哪家贵女像你吃得这般珠圆玉润。”
“本王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只娇俏可爱的小仙鹿。”戚容隐手中的孔雀羽扇遮住半个脸,眼神满是揶揄,“怎的如今就变成一只小胖鹿了。”
闻人千斤自顾自地喝完水,然后往嘴里塞了把花生米,面上也不恼。
打仗的时候,军中士兵个个饭量极大,却也不见得胖。
同理,闻人千斤这姑娘也算是自小大吃大喝,又奔波杀敌,是以身量匀称,前凸后翘,较之同龄女子,尤其是那些京城中深闺高阁里的千金小姐,更添几分英气和韵味。
只是不打仗的时候,回到家中,老太祖和各位兄长暂且不说,光是闻人家三房的当家主母,贺兰氏更不会让女儿再到训练场上同那些赤着大半个身子的武夫们舞刀弄枪。
加上闻人怀荣是个妻管严,所以闻人千斤一回到家,便无可抑制地发胖了,当然这还得归功于自家老母亲的殷勤投喂。
待得花生米嚼完,她这才看向戚容隐:“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只花孔雀呢,怎的眼下就成喔喔叫的公鸡了。”
戚容隐愣了半晌,手中的羽扇都掉险些掉到地上,被云则一把捞住。
“哈哈哈哈——”
见闻人千斤眼中颇有几分兴趣,云则便将羽扇递给她,丝毫不管旁边那位长乐王是否会笑厥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人千斤把玩了一下羽扇,见戚容隐还在笑。
撇了撇嘴,将羽扇的扇柄在桌上敲打出一个沉戊的节奏来:“有那么好笑吗?我又没有在夸你。”
“本王原本在想你吃得这般多,都消耗在哪里了。”戚容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原来不只是得呗得呗嘴皮子费心力,成日里想想美男子也是怪费脑力的。”
闻人千斤知道他在讲那说书人和台下听众们对她的调侃。
“王爷是个读书人,知道有个词叫乐极生悲吧。”她指指台下的说书人,“这说书的野得很,什么贵人的故事都敢编,什么秘辛都敢往外说,偏生还没人拿他怎么样。”
戚容隐道:“本王常年都不在上京城,他还能编点本王的风流韵事不成?”
闻人千斤看了看云则:“这位高深莫测的云阁主的故事,那说书人都敢编着讲呢。”
她这头刚说完,便听那说书人将她如何带着美少年战俘回了京,讲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闻人千斤:……
要不要这样子,这也太刻意了吧!
偷眼看了看云则,闻人千斤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她这双眼睛,就是喜欢看美人,这说书的怎么敢拿来给她公开处刑的。
那少年……
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了,但是她想着,怎么也得是个小美男,她当初才会那么冲动去敌营里将他救出来。
说起来她这些年这么坚定地参军,还是因为这个少年呢。
冲锋陷阵的感觉简直太酷了有没有!
这头,闻人千斤陷入幼年回忆里,而台上的说书人已经换了个故事讲。
这说书人是个极会抓人眼球的,讲的故事里最吸粉的便是那些时事热点。
而上京城近来的热点,除去闻人千斤大胜吐谷蕃,便是突然回京的长乐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