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两句,闻人千斤注意到郑子衿偷偷松了口气。
她笑了一下,蹭到郑夫人身旁:“郑伯母,您这会儿来可不是只惦记着给我带吃的吧。”
郑夫人素来喜欢嘴甜又黏人的小辈,为了这还跟反骨的郑子衿相当不对盘。
看着自家闺女这几日越发的“脾气不好”,索性对着闻人千斤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还是呦呦讨人喜欢。”郑夫人叹气道,“你看你家又有哥哥定了亲了,我家统共就两个闺女,一个都没着落。”
揪着捏起的帕子,郑夫人边哭诉边去看郑子衿的反应。
见她没什么过激的表现,又同闻人千斤道:“上门求娶的世家公子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丫头是来一个闹一个,都要将她的三寸不烂毒舌闻名整个上京城了。”
闻人千斤一边宽慰郑夫人,一边分出半份心思想:不愧是常年沉迷在话本子里的女人,能凭一张嘴将求亲的人吓走,也是着实有几分本事了。
再想想自家五哥,她刚记事那会儿,五哥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后来自从她和郑子衿玩到一处,五哥也越发的毒舌了。
看着郑子衿一副“你哭任你哭,嫁人算我输”的态度,闻人千斤好笑地摇摇头。
“郑伯母,德音姐不还没定下来吗?再不济上头还有个郑零露,静好与我一般大,用不着犯愁呢。”
提到郑零露和郑子佩,郑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奇怪。
不过只有一瞬,闻人千斤没看得太分明。
“德音她啊,其实国公府是有些打算的,而且她同这个成日里就知道看话本子的丫头不一样,没少得世家求娶。”
郑夫人说着,又叹了口气,俨然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偏生静好不知像了谁的性子,驴脾气上来又倔又臭。”
闻人千斤抿了抿嘴,只怕静好是像得郑夫人,一贯喜欢操心别人的情情爱爱。
郑子衿哪里听得过自家母亲在她闺蜜面前吐槽自己,当即背过身去:“我知道母亲今日来做什么,总之外面那些秀才也好,公子也好,我一个也不见。”
“你这孩子!你你你……”郑夫人气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昏倒了。
闻人千斤虚虚地扶了一把。
习武之人大多有些“久病成医”的本事,她略搀扶了一把便知道郑夫人这是卖的苦肉计。
郑子衿听得郑夫人两声痛苦的哎呦呦,仿佛不忍心般站起身。
正当闻人千斤以为她要向相亲势力低头,心里正犯急呢。
却见郑子衿从她手中接过哎呦呦了半天也没真的昏过去的郑夫人:“行了母亲,别演了,您这演技忒拙劣,还不如听戏楼那说书的,话本子都不兴写狼来了的故事。”
干净利落地将人推出卧房,郑子衿熟门熟路地从一桩花盆后摸出来一把结实的锁扣。
“咔啪——”
卧房的门被从内牢牢锁住,任凭外头拳打脚踢,也没有半分破开的可能。
过了一会儿,闻人千斤耳尖动了动,似是听到郑夫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可真行,我要是这样对我母亲,许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闻人千斤自顾自吃点心,“只是你将门这么一锁,难道要留我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