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斤坐在闻人千信的不远处,看着自家五哥面上一派坦然,实则紧张得拳头都捏起,便晓得了他昨夜特意来收买自己今日陪他来的用场。
“郑伯母,我家五哥你是知晓的,长得也是上京城排的上号的容貌,虽然不像旁的哥哥在朝中为官,但却将我们闻人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闻人千斤蹭到郑夫人身旁。
郑夫人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你这丫头,我道你今日怎么跟了来,原是来做说客的。”
闻人千斤道:“五哥他对今日可是十万分的上心,昨夜我都睡下了,他还将我折腾起来,非要我替他说说好话。”
郑夫人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闻人千信,见他男儿的厚面皮都漾起丝丝红粉,心下更加满意了。
但是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偏偏我那丫头是个顶不争气的,也不知道千信瞧上了她什么?”
这秋高气爽的,闻人千信的额角硬是憋出一滴汗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面见未来丈母娘,比和商场上那些老狐狸谈判还要艰难得多。
偷偷地换了个深呼吸,闻人千信扬起一个完美又真诚的笑容:“我从小便中意静好了,奈何同她打闹惯了一直没得机会说出口,故而今……”
“哐当——”前厅偏门处传来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
郑子衿有些木讷地站在那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惊憾。
什么情况啊?!
她昨晚宿醉的厉害,早上人都还没清醒,便被郑子佩折腾出被窝一通收拾,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收拾完了正头疼呢,郑子佩又非要让她出来用早饭。
秋日里有些凉,她手中刚抱的这只汤婆子还没捂一会儿呢,便被那一句“我从小便中意静好”惊得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散落的汤婆子炸开来,碳灰脏了一地。
“静好。”闻人千信一慌,就要上前去拦她。
闻人千斤瞧瞧拧了他一把:“你接着讨好未来岳父岳母,我去。”
然后她猫着腰钻过闻人千信,朝着仓皇逃离的郑子衿追去。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才要问你是怎么回事呢。”郑子衿两手捏成拳,情绪很是激动。
闻人千斤道:“我这是来圆了你的心愿啊,你昨晚喝醉了说了什么不会都忘了吧,那么点酒总不至于断片。”
郑子衿面容一僵,显然是回想起来了:“那……他这是,都知道了,然后觉得对我有愧,或者被我感动了,所以才来说些好话要对我负责?”
闻人千斤乐了,戳戳她的脑袋瓜子:“你还真别说,你那些话本子不是白看的。”
然后安抚道:“放心吧,我五哥说的可都是真情实感,我昨晚可没多提你的那些真心话,全是我五哥自己琢磨的。云则说了,有些话得当事人自己说才有意义。”
郑子衿斜了她一眼:“云则云则,你现在完全是唯云则命不从。”
闻人千斤哼哼:“那人家说得有理,我总不能杠精吧。”
然后搂着郑子衿的肩膀:“总而言之,现在是你的问题,我五哥都上门求亲了,你怎么说?”
郑子衿撇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