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妃之位从几年前便一直在挑了，那病恹恹的太子妃如今也活得好好的。”
闻人千斤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人选的事情能闹腾这么久？”
戚容隐笑得高深莫测：“皇帝活得可比那太子妃好多了。”
闻人千斤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捂他的嘴。
转念一想，这人向来离经叛道，在陛下面前多出格的话都说过。
就算他此刻说些更大逆不道的话出来，她也是管不着的。
默默收回手，闻人千斤脑子转得飞快道：“你是说陛下并不看好太子妃母族？”
戚容隐笑道：“方才瞧你想拦着我，眼下自己倒八卦起天家事来了。”
闻人千斤道：“我也就敢跟你这个天家人八卦八卦。”
她眼中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戚容隐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我可不是什么天家人。”戚容隐笑道，“戚姓妄不敢称天。”
闻人千斤摆摆手：“你骨子里的天家血脉却不是假的。”
似是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兜兜又转转回到太子妃的事情上。
“我说的可对？”
“对一半。”戚容隐点点她的脑袋，“陛下的确不看好太子妃，可他更不看好的，是太子。”
闻人千斤不信：“你现在是长乐王了，太子不是太子，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五……”
她闭了嘴凑到戚容隐旁边：“不能啊，宁崇清还有这能耐？”
然后又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可同是儿子，有何看好不看好的呢，我家五位哥哥能力不尽相同，但长辈们都不偏不倚地看重，没什么看好不看好的。”
戚容隐被她逗笑了：“所以你这智商啊，只能做将军，最是帝王心难测，你还是踏踏实实打仗的好。”
做一把帝王手中昼夜微茫，天光刃锋的刀。
闲时用珠宝精致的刀鞘仔细护着，战时同冲在前线的士兵大杀四方。
不用思考那些尔虞我诈的朝堂，无拘无束，自在逍遥。
“你们读书人骂起人来都一套一套的。”闻人千斤嫌弃地努了努嘴，“只是你说的这些世家派了人来听，莫不是都对太子妃之位有些兴趣？”
戚容隐道：“兴趣是有的，但是有多浓的兴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像我们这样看热闹的也不在少数。”
闻人千斤听着，目光落在方才戚容隐点到的那个郑国公府上的小厮身上。
郑国公府上统共只有三个女儿一个长子郑述。。
如今郑子衿已同她五哥议了亲，剩下的便只有郑零露和郑子佩了。
只是从身份上来说，郑零露一个被家族认回的私生女，本是配不上太子妃之位的。
只是她因生母离世而寻到上京城来，被寄养在主母名下，名义上也当得个嫡女的假头衔。
加之上回她在聚会上的举动，显然是对太子妃之位很有些想法的。
而沈蓁蓁这个名义上的钦定太子妃人选也打着用军功换婚事的主意，在极力抗拒这门婚事。
最后太子妃之位到底花落谁家，便要看郑零露的福分了。
其实说实在的，她一个边城私生女一步步走到今日，若是将来真到了那个位置，如愿以偿，也算传奇一桩了。
至于郑子佩……
闻人千斤问道：“陛下可提过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