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疯了吧你!”
听戏楼雅间里,郑子衿抬手贴着闻人千斤的脑门:“也没发烧啊,那云阁主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了。”
闻人千斤拨开她的手:“怎么回事你,让我表白的是你,现在表白被接受了,说我发病的也是你。”
“话虽如此……”
郑子衿急得一拍桌案:“可你怎么能答应什么地下恋啊!”
闻人千斤斜她一眼:“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郑子衿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的嘴……
闻人千斤想起昨夜的吻,心思飞远了。
“喂喂喂,我看你真是被下药了。”郑子衿揪着她的脸,“本来他们的承诺就不可信,你倒好,上赶着不让他公开。”
闻人千斤道:“不是这样的啦,云则身份复杂,他这么做只是想保护我罢了。”
“这就是男人最狡猾的一面啊!”郑子衿气得鼻孔大出气,“他们嘴上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多一些红颜知己。”
闻人千斤不信:“我五个哥哥身边都没什么红颜知己啊。”
郑子衿道:“可他们有将心上人藏着掖着吗?”
“不开窍啊你!”她曲起手指将闻人千斤的脑壳敲得咚咚响,“别的不说,就说你四哥。
“那么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当初一遇上魏姐姐,还不是恨不能让全大胤的人都知道他要成婚了?”
闻人千斤绞着手指,倔强地扭过头:“反正我相信云则。”
郑子衿气恼地戳戳她脑袋:“你就认这个死理吧!气死我得了。”
闻人千斤不接话,认认真真地剥起瓜子来。
总归云则的心性,她比旁人都要清楚。
就是那个唯一被她看到过的云裳姑娘,也不过是误会罢了。
情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要相信他。
回家的路上,闻人千斤一直在心头念叨着该送云则一些什么才好。
话本子里头的才子佳人私定终身后,总是会互赠定情信物的。
可是香囊她又不会做,手帕她也绣不好,衣袍战靴什么的就更别说了。
这可怎么搞。
正苦恼着呢,马车猛地一顿,在城门口去往东里的路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隔着车帘,闻人千斤问了一声。
外头的车夫刚要回应,便听到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本宫刚要去将军府拜访老太祖,没想到这么巧就在这儿碰上巾帼侯了。”
听到这个自称,闻人千斤心头咯噔一声。
车帘掀开,她提着裙摆跳下车。
身形都来不及稳,忙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起身时,一抬眼,又见那月牙色灵蛇袍边一角紫色衣角。
正要再行一礼,膝盖还未来得及弯,便被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拖住了腕。
宁崇清有些不满:“你同我还如此客气。”
宁崇渊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若是巾帼侯方便,不如一道去将军府?”
闻人千斤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原本就是要回家的,一道走也无妨:“殿下请。”
她做了个手势,等宁崇渊坐回到太子府的马车上,这才冲宁崇清使了个眼色。
“啥情况啊。”
宁崇清骑着马儿走在她的车边:“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当今日我们只来拜访老太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