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间,上京城又谣言四起了。
普通人一般不会留意到每日都有一只虽然白胖但却十分灵活的小鸽子从云府飞进将军府后院。
他们只能看到将军府日日都有小厮带着礼物往云府走。
因着云则的回礼时常是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小厮图个安全,便收到衣袖里。
所以外人也瞧不出云府的回礼。
这谣言起初说的是将军府总在往云府送礼,不知打的什么注意。
后来有心人,尤其是某位同闻人千斤过不去的郎姓贵女,在谣言中招旗转帆,改变了谣言的风向。
逐渐让上京城众人想起之前的传言。
闻人千斤痴恋云则,几次送礼以表心意都被回拒,简直是给上京城的贵女们丢人。
不过她们说任她们说,闻人千斤完全不在意。
这些人只为云则表面的假笑所迷倒,而她却是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人呢。
“你说是吧,小胖鸽。”闻人千斤心情颇好地点了点信鸽的脑袋,将它戳得歪歪斜斜,咕咕两声飞走了。
这几日云则惯例会送来第几日第几日的细条子。
后来又让胖鸽子叼着一张别的字条来。
有时是一幅小小的简笔画,有时是一句日常的话。
日子过得平淡又安逸,仿佛一下子远离了刀光剑影的战场,和风云诡谲的朝堂。
倒是平白养出几分贵小姐的情态来。
这般模样去参加贵女宴会,竟将许多以姿容出名的上京城贵女们都压了下去。
“你这是,爱情的滋润?”郑子衿拱拱她的肩膀,“瞧这小脸粉嫩粉嫩的,越活越回去了。”
“会不会说话。”闻人千斤掐着她的脸,“我这叫细腻红润有光泽,什么叫越活越回去。”
郑子衿笑着挥开她的手:“得了吧你,这人啊,果然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了。”
她声音不大,也就闻人千斤能听见。
平日里凑到她俩身边的贵女本就不多,有也是些纨绔。
今日大家各自成团,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闻人千斤觉得这些目光都或深或浅地在她身上扫视。
这让她很不舒服。
“你还不知道呢吧。”郑子衿塞了颗草莓给她,“那郎小姐叫人整了。”
闻人千斤有些好奇:“谁那么会做事啊?”
郑子衿笑道:“我可不知道,这些天被我母亲关在家里学习新婚礼仪什么的,烦得我都没空探听八卦了。”
“苦了你了。”闻人千斤顺顺她的毛,“那你知道郎小姐被如何整了?”
郑子衿道:“这个倒是知道一些,好像是她一出门就有狗追她,一挑中什么东西便会被别家贵女抢走,甚至穿件新衣服新鞋子出门踩到臭水沟和臭狗屎什么的也不在少数呢。”
闻人千斤啧啧两声:“怕不是有人整她,单纯是她命里带衰。”
郑子衿道:“可不是,衰过头了,前两天一只鸽子天上正飞着,一坨鸟屎就掉她脸上了。”
闻人千斤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有些惊讶。
这么巧?
想起那只胖墩墩又颇有灵性的鸽子,闻人千斤笑出声来:“她今日怎的没来。”
郑子衿两手一摊:“还能如何,叫那一坨鸽子屎气病了呗。”
“噗——”闻人千斤努力包住那一口茶,笑得险些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