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康乐,沈蓁蓁,沈蓁蓁的姐妹们,郎君,郎君的姐妹们……
这场宫中女儿节的刺绣会,可算将闻人千斤过去有“过节”的贵女们都聚齐了。
且不说沈蓁蓁如今到底如何看待闻人千斤的,光是郎小姐那一伙人就有够闹腾。
闻人千斤头疼地掐了掐眉心:“得让德音姐将她们安排得离我远些。”
然而当天晚上挑选花样时,闻人千斤耍赖,仗着郑子佩是自家手帕交,便不去挑那些个花样了。
是以第二日当她找到自己的绣台时,同左手边的沈蓁蓁和后方的郎小姐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啧。”闻人千斤咂了下嘴,扭头对身旁的郑子衿道,“比跟我换个位置吧?”
郑子衿冷笑一声:“做梦。”
“……”
什么狗屁女儿节。
闻人千斤嘤嘤嘤地将郑子衿穿好的针抢过来,一扎扎进花样最中间。
小声嘀咕道:“臭云则臭云则,说什么等你等你,这都一年了,还不赶紧回来娶我。”
“嗤。”
身旁有人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细微,若不是闻人千斤常年从军,险些就要漏了去。
“谁?”她扭头看了看郑子衿,“笑什么?”
“什么笑什么?”郑子衿一头雾水,“赶紧绣吧,你这都什么玩意儿。”
她嫌弃地看了看闻人千斤那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畸形绣花,然后扭过身不再打理她了。
闻人千斤撇撇嘴,又转头看了看周围。
最后目光在左手边的沈蓁蓁的脸上锁定。
可任凭她怎么看,就是在她脸上看出个洞来,沈蓁蓁似乎都不打算搭理她。
“错觉吗?”
闻人千斤空出的手摸了摸耳垂,然后继续同自己的绣品做斗争去了。
一针针瞎扎在绷紧的布面上,嘴上还念念有词:“臭云则,早些回来娶我,我何必还来受这罪。”
然后转头看看周围,确认没有刚才的笑声了,又放心地扭回去继续骂云则。
方才闻人千斤那探头探脑的动静略有些大,不过没闹出什么事来。
郑子佩也只是坐在首位上看了她一眼,便低头继续绣她的百鸟图了。
倒是郎小姐,将她同闻人千斤斤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躬身去看郑子衿手里的荷包,虽然不至于像闻人千斤那样绣的歪歪扭扭,却也算不上周正好看。
说出的话便带了几分阴阳怪气:“郑家不愧是闻人将军府的世交,一样的不拘小节啊。”
郑子衿将针狠狠地穿进荷包里,偏头看着闻人千斤还一脸萌态,索性清哼一声:“皇后娘娘说了,大家族出来的女儿,不必整日捻针拿线。绣个荷包缝块帕子那叫闲趣,以绣工自傲的那是绣娘,不是世家贵女。”
朗小姐面色僵了僵。
她自然知道皇后娘娘是郑家的大小姐。
虽然被郑子衿反过来羞辱了一遍,但若是她再将话头深入几分,便是有不将皇后看在眼中的嫌疑。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乃是天下女子,由其是上京城贵女们都典范。
反驳皇后的话,岂不是自讨没趣,将自己从贵女行列踢了出去。
占了上风的郑子衿满意地笑起来,将手里的荷包一丢,拉着闻人千斤往别处去:“走,我们去看看她们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