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郑子衿忍无可忍了,边跺着脚边道:“不如你们五个各自想一个背呦呦出门的动作,想重复的便没机会了!”
闻人千信一听自家静好发话了,忙抚掌称赞:“这个主意好,呦呦是家里的小公主,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公主抱的。”
闻人千智眼前一亮,正要张口,被闻人千仁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我这个做大哥的已不与你们计较五个人分了,所以背妹妹还是得我背。”
闻人千智垂下了头。
也不知最后怎么商定的,等到闻人千斤被红盖头一蒙,便觉得被一个精瘦的青年打横抱起。
她心想,这是五哥。
走了几步,大概到了鲤鱼池边,她被半空中一个交接,放到了四只胳膊的搭合处,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一左一右地勾住了两边的脖颈。
闻人千斤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三哥和四哥。
小时候他们总是用手臂搭抬轿,将她稳稳当当地抬着,手臂酸麻了也不放下她。
又走出几步,闻人千斤闻到一阵梅花香,二门已在身前了。
二哥一向沉默寡言,此时不知是用怎样的眼神在看着她。
身下的手臂抬轿又慢又稳地将她抬高。
她觉得整个身子被人抱起了,然后坐在了一个坚实可靠的地方。
她听到耳边有女客们惊呼:“二公子居然将巾帼侯抱在了肩头!”
闻人千斤动了动,左手边果然是二哥一丝不苟的发束。
女不摸腰,男不动头,这是千古俗话。
可闻人千义却将她抱到了那么高的一个位置,让她稳稳地攀着自己的脑袋,坐在自己的肩头。
这位二哥,虽然从不曾像别的哥哥一样三不五时地对她表示爱意,但是所有的行动都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闻人千斤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听到耳边轻轻的一声:“小妹,要出门了。”
然后她便俯在了一个温暖的背上。
闻人千仁背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最后一道门。
红盖头下的闻人千斤闭着眼,却感觉家中的所有景致都在身后倒退。
一滴滚烫的液体滑入闻人千仁的后颈。
闻人千仁的步子没有停,站在云则面前,一副见谁都笑得像狐狸似的神情头一次严肃板正。
他道:“云景深。”
云则也应:“大哥。”
闻人千仁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妹妹。”
云景深也道:“这是我唯一的妻子。”
闻人千斤已经听不见身前两位惊艳了整个上京城的男子在说什么,她的头偏了偏,听着身后的响动。
五哥和衍弟果然又哭成一团了。
嬷嬷在身边轻声提醒:“主子,出了家门的姑娘,不可回头了。”
她从身侧挂着的一只福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只草莓来。
一手穿过盖头就往嘴里塞,嬷嬷急得大喊:“不可不可啊主子!”
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终于被交接到了云则的手里。
她一手攀住她,一手仍捏着咬了一半的草莓,声音有些哽咽:“好酸。”
云则将她抱入轿中,一手轻拍她的手背。
又听闻人千斤道:“可是也很甜。”
他愣了一下,眼中的柔情就要溢出蜜来了,然后就着闻人千斤的手,将剩下半颗草莓卷进嘴里。
“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