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斤抬头去看云则,大大的眼中是小小的疑惑。
然而云则却只是冲着宁崇清笑道:“五皇子殿下,小公主留步,我们先走了。”
宁崇清一头一急,伸出手去想拉住闻人千斤,却扑了个空。
抬头看去,闻人千斤不知何时被云则掉了个边:“呦呦走这边吧,万水在那边。”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宁崇清脸上那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意都消失无踪。
“五哥哥,你……”
“走吧。”宁崇清拍了拍宁康乐的肩膀,“我们去看看太子。”
闻人千斤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剥松子吃。
见她将染了蔻丹的指甲剥得坑坑洼洼,南沐看不下去了,也取了一把帮着她剥。
闻人千斤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剥到第七十八颗的时候,云则骑着黑马出来了。
“万水,你好啊。”她趴在车窗上冲云则的黑马打招呼,黑马回以她一脸鼻息。
“呜哇。”闻人千斤用帕子抹了抹脸,“你太热情了。”
云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南沐和闻人千斤交接松子肉的手上扫过,笑道:“可能是在问你千山在何处。”
闻人千斤点点头:“那下回我将千山也牵出来溜溜。”
云则道:“天气转凉了,听说下京州开了一家烧锅子,改日我们可以打马去。”
闲聊着便到了听戏楼。
穿过吱哇乱叫的戏台子,闻人千斤轻车熟路地爬上三楼的说书层。
站在上头的果然还是那个宝藏说书人。
闻人千斤非常有迷妹自觉地点了几分点心瓜果茶,然后从南沐腰上接下装花生赏钱的钱袋子。
那说书人这回说的,是皇帝和前皇后的故事。
说起这皇帝对前皇后,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深情。
“在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一回春猎,遇见了容皇后……”
哦,那位前皇后姓戚,单名一个容。
现皇后也姓戚,单名一个令。
所以为了区分这两位皇后,除开重要场合,大家一般都称她们为容皇后和令皇后。
闻人千斤听得啧啧称奇:“上回你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回算是见识到了吧,咱们陛下可是个真的情种。”
云则笑道:“若是陛下不是陛下,或许能和容皇后有更好的结局也说不定。”
闻人千斤微微讶异,她倒是没想到云则会接她的八卦。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点点头,伸手去摸一颗长核桃,还没触到壳呢,便被云则捞了去。
“咔吧”一声,核桃壳被完美的剥落。
云则将核桃仁放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还想吃什么?”
“都想吃。”闻人千斤随口应到,又问他,“你今日怎么在宫里。”
今天应该是朝臣的休沐日啊。
“临时有些事,所以来寻太子殿下。”云则边剥坚果,边道,“太子旧疾又犯了,这回略有些严重,皇后娘娘最近在寻福气旺的世家贵女想要给太子冲冲喜。”
闻人千斤没听出了云则话中的意思,只道:“生病吃药,天经地义。娶亲冲喜,哪儿那么迷信。”
云则笑着点头,深以为然。
闻人千斤道:“不过太子这病,你们四方阁也没办法吗?”
云则道:“非毒非伤,是为先天不足,并无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