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熊壬入隋保平安

怕楚王这个形象在闹市之中有损形象,斗辛急忙带着两个弟弟把楚王一行人迎入了府中。看楚王一行饥寒交迫的样子,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赶紧安排沐浴更衣后稍微吃了点东西。此时斗辛屋中,三兄弟已然为楚王的去留争论不休了。

当年斗家三兄弟之父斗成然因为拥立之功而目中无人,最终连楚平王也渐渐的不放眼里,最终死于楚平王之手。不过楚平王毕竟还是感念斗成然的拥立之功的,所以虽然杀了斗成然,但是依然让斗成然的嫡长子斗辛继承郧地出任郧公一职。之前楚王势大,斗家三兄弟自然对此不敢有丝毫的微辞,而此时楚王落难,临时逃到了这里,双方强弱对比互换,楚王对整个楚国的掌控力空前的衰弱,斗怀按耐不住要趁着楚王落难趁机杀了楚王为父亲斗成然报仇。

斗怀对郧公斗辛说道:“大哥,平王杀了我们的父亲,我杀死他的儿子,不也是应该的吗?”斗辛劝说道:“二弟,事奉君王,不能因为在国都内和国都外就改变自己的行为,不能因为国君的兴盛和哀亡而有不同的举动,如果尊奉他为君王,尊卑就定下来了。而且是敌人才谈得上有仇,不是敌人便不记仇。以下杀上称作弑,以上杀下称为讨,更何况是君王呢!作为君而讨伐臣,怎么能记仇呢?如果大家都去仇恨君王,那么还有什么上下之别呢?我们先人用善行来事奉君王,在各诸侯国都很出名,从先祖斗伯比以来,一直都没有丧失过。现在你因为这件事而败坏家族的名声,那不行。国君讨伐臣下,谁敢仇恨他?国君的命令,代表上天的意志。如果死于天意,二弟还要仇恨谁?《诗经·烝民》上说: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强御。(听人说到,软的不吞下,硬的不吐掉。不欺鳏寡,不畏强势),这只有仁爱的人才能这样。逃避强势,欺凌弱小,这不是勇;乘人之危,这不是仁;灭亡宗族,废弃祭祀,这不是孝;举动没有正当的名义,这不是明智。”说着斗辛坐立而起手扶佩剑继续说道:“二弟要是一定这样做,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为兄只好先杀死你。”斗巢赶紧打圆场:“大哥、何必如此呢,虽然二哥要杀大王是为不忠,在楚王落难的时候下手是不仁,但是老实说此时不下手,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给父亲报仇了。”良久斗辛言到:“伍子胥是咱们楚国人,现在却带着吴国的兵马来攻打我们楚国。二弟、三弟、你们俩如何评价伍子胥呢?”斗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冲着斗辛挥了挥手,表示不会再去杀楚王了。

楚王此时沐浴更衣之后,有稍微吃了点热汤,连日来的风餐露宿与饥寒交迫一扫而光。吩咐传群臣与斗家三兄弟一起觐见。就在之前斗辛让出的府邸正堂中,楚王居中而坐,随驾而来的群臣坐于左侧、斗家三兄弟坐于右侧。虽然群臣很多官位要更高,但是落难之人还是要给此间地主相应的尊重。“爱卿”楚王看向斗辛问道:“郢都已然不保,孤王打算去隋国以待时局有变。”斗辛连忙应道:“微臣这里除了守城的县军外,还有一些护卫的私兵,愿能一同随大王前去隋国。”连日来的打击与折磨,让楚王熊壬迅速的成长了起来,眼睛扫过斗家三兄弟,眼光甚至没有在斗巢身上做任何的停留,似乎完全不认识斗巢一样:“那就有劳斗氏一族了。”斗家三兄弟急忙施礼口称不敢。

楚王在斗家三兄弟的护送下去隋国避难,但是郢都其他的百姓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由于是三方联军,管理起来比较松散,胜利之后约束力就更差了。郢城攻陷后,遏制不住的烧杀抢掠从个别士兵迅速蔓延到整个联军中,郢都三城宛若人间地狱一般。对此阖闾不在意,伍员顾不上,孙武管不住。虽然开战前阖闾尊孙武为元帅,端坐于中军帐正中,但是郢都攻下来了,楚国即将亡国了,阖闾也就顾不上礼贤下士了。楚王虽然跑了,但是联军的暴行也激怒很多楚国的百姓,对落单的联军展开报复,但是对整个战局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善。

在一片哭喊声中,伍员来拜见阖闾了。对于太宰,这多年下来阖闾已然很信任了,同时这些年来伍员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更是让阖闾满意。听到太宰求见阖闾赶紧宣他进来。“听闻昨日子胥在平王墓出了一口恶气啊!”伍员一进大帐阖闾就笑吟吟的问道。伍员赶紧拱手行礼:“回禀大王,昨日员一时激愤,行事有些偏激,望大王见谅。”阖闾笑着摆手道:“不偏激,平王如此带贤士,子胥此举一点都不为过啊。”自从知道了熊壬是自己儿子后,伍员对平王的恨意似乎也消退了很多,再加上昨日鞭尸泄愤,阖闾此时提起楚平王伍员心中已然没有了什么波澜。“大王,此次倾举国之力,虽然一举攻克了郢都,但是楚国幅员辽阔,如果劫掠一时的话没有问题,如果要把楚国纳入版图可能尚需花费时日。”伍员并不想在楚平王的事情上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说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吴王听了伍员所说也是深有所感:“子胥所言甚是,把楚国纳入版图的确非一朝一夕之功,孤王打算暂时坐镇郢都,以图彻底吞并楚国。”伍员面露激动之色言到:“如若彻底吞并楚国,大王给员十年时间整合两国,大王必可击败晋国成为一代霸主!”跟着伍员面色诚恳的对吴王言到:“为大王之壮举,员有两事说与大王。”阖闾见伍员一脸严肃,也不禁正然问道:“何事?太宰尽管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