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裴恕央求着,心急的都快给他跪下了。
他这算是求对了人,毕竟只要那楚钟宇答应了,实则也就容不得他霁子烟再有其他想法了。说到底在这场面上,真正可以拿定主意决定这个婴儿生死的人,还得是说他们的二师兄。
“二哥你可不能纵容师弟们犯这种糊涂!”霁子烟见他犹豫,心急的恨不能一巴掌直接给他扇醒,“虽说师傅绝不会因为此事就处置了四弟他们,但是要说能让他们因此脱层皮的话也绝非夸张。二哥莫不是忘了当初石妖少年的事?大师兄的前车之鉴还不够要你立刻做出决定吗?!”
“二哥……”裴恕声音颤抖着,其实他也没了底气。
大家心绪乱极了。
霁子烟口中所言石妖少年的事情,那是远在廖清拜入师门之前还要久的旧事了。那时的裴恕还是一个风度翩翩少年郎,脸上既没有那条可怖的疤痕,心性也不似如今这般沉稳,每每被一醉差遣了要他去镇上打酒,路过之处必定引得旁人频频回首,心中暗叹这是谁家的美少年。
当初的梨花小镇并不算太平,虽说一醉他们的闲云阁搬来之后震慑住了大部分凶煞的妖邪,但难免总还是会有些个不安分的妖孽邪祟出没扰乱此地清净,一醉阁主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个恶心的东西,虽说这还未要他到千方百计不眠不休寻妖去杀的疯魔状态,但逢之必斩的传统还是由他本人贯彻落实到了家。
迄今为止,闲云阁这几个徒弟谁都从未听说过可以有哪个妖物能够活着离开一醉阁主的视线。
在如何处置妖邪的这个问题上,他们的师傅向来没有二话可讲——杀,就是原则。
闲云阁上下一直也都是尊崇这个原则办事的,直到他们的大师兄落雪寒遇到了一个石妖少年,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质疑挑战这个原则。
犹记得那是夏季最燥热的几天,当时裴恕不过才拜入师门三两年而已,修为尚浅,心焦气躁,外面蝉声鸣的他心烦不已,屋子里又实在要他闷热难耐,早早练完了当日功课的他跑着找到落雪寒,变着法的撒娇要他带着自己进山找处凉泉泡泡消消暑气,正好顺道还可以带两只野味回来给大伙烤了解解馋。
落雪寒磨他不过总算应了,二人出门直接就往离阁最近的一座无名大山走去。
山间小道有浓密的树荫蔽日倒也不晒,偶有微风穿过绿荫打在身上也颇为清凉。裴恕心情大好,一路上叽叽喳喳缠着落雪寒不停说话,不过大多也都是他的自言自语。
落雪寒虽然很少搭茬回话却也乐得听他聒噪,二人一静一动间彼此相处的恰到好处的舒服,这份难得的默契要落雪寒浅笑着扬起了嘴角。
“大师兄你知道吗,前两日师傅夸我来着,他说我功力长进了好多,还说我是他带过的天赋最好的徒弟。”
“确实是,不过不可骄傲。”
“我知道的大师兄,我没骄傲,我就是高兴的很。不过我把这话给三哥说了,三哥看着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欢我……大师兄,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啊?”
“并不是,你很好,子烟他只是吃醋师傅夸赞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