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跋
自从刚到上海,知道有人肯印这本书之后,就涌起了许多感想,觉得非向读者说说不可。然而,时间一拖下来,到现在,我懂得这是不必要的。我不愿我只能写一些只有浅薄感伤主义者易于了解的感慨。我不能从正面或反面来替自己夸张,而书已印出来了,更不必向什么人致歉了。我也不希望那些批评者来向我唱过分的、不切实的赞歌,也不希望那些为贪图一两张书券而写出的一些含混的、不负责的攻讦,所以我再找不到我曾有过的来写这书的序文的热情。
不过在我个人一方面,这书算为我生活中的一个纪念。不敢说是拿来献赠给我的频,因为我没权力说这句话,我不能翻悔说我没整个曾自甘任他占有。但为了他给我写这书的动机和勇气,我愿做为我另外的一部分,在频的心上,是奢望着要盘踞一个地位的。
末了,我要向一些曾勉励我而且希望着我的先生们,女士们,尤其是我的母亲致谢。为了这些好心,纵是自己毫不能自信,也要努力下去的。
一九二八年九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