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译自然是放心不下,正要再问,却听苏稚忽然语气认真的开了口:“云译。”
“嗯?”
“我好喜欢你。”
云译顿了一下,眸光瞥向桌上的绿植,道:“说吧,你是不是又把桌上的花浇死了?”
苏稚:“……”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轻易的被这一句话打散。
苏稚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头瞪着他道:“才没有!我特意坐的离你那宝贝花远了些。”
云译刚才那句话也只是逗逗她,听她这样说,更是没忍住笑,道:“花倒不算是宝贝,眼前的人才是。”
苏稚翻一个白眼给他,道:“得了吧,现在亡羊补牢,已经晚了。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抱着你的宝贝花睡觉,别想上我的床。”
在门口垂头候着的沈航听见这几次,着实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苏稚听见这一声突兀的笑,登时全身一僵,“沈……沈助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航低咳一声,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他从云译一回来就站在这儿了,只模糊的道:“太太,我……也就来了一小会儿。”
听他这个语气,苏稚就知道他肯定是一早就在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苏稚的脸顿时一片姹紫嫣红。
沈航有意给她解围,遂上前一步,对着云译提醒道:“云总,十分钟后还有一个小型会议要开。”
云译语调懒懒的嗯了一声,单手扯着领带从沙发上起身。
苏稚没回头,直接走向里面的休息室,面无表情的道:“我去洗个澡,午睡。”
这个时间点还午什么睡,再过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云译微微一勾唇,却没拆穿她,只点头应一声:“好。”
洗完澡,苏稚裹着浴巾开始翻云译的衣柜,他的休息室内并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翻了半天,她干脆随手拿了他的一件衬衣穿在了身上,暂时当作睡裙来用了。
擦干头发,苏稚坐在床上认真的挽着衣袖,云译人高腿长的,穿的衣服自然也是比她大。
这衬衫的袖口太长,刚挽好又松松垮垮的掉了下来,苏稚耐着性子又重新去弄。
云译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走了进来,从背后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这么一动之下,衣袖又散了下来。
“你别动,你一动我袖口就掉下来了。”苏稚说着,又要去挽松散的袖口。
云译却哑声道:“别弄了,一会儿还要掉下来的。”
〔带着撩拨的气音轻轻浅浅的钻进耳朵里,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侧的肌肤上,云译的吻轻轻软软的落在她的眉心眼尾,苏稚很快就体会到了他口中的一会儿还要掉下来是什么意思了。
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稀疏错落的光影透过窄窄的缝隙投射到地面上。
苏稚的脑子有些迷迷糊糊,但还不忘伸手来推他,犹犹豫豫的道:“别呀……这是办公室,会有人来的。”
云译却低笑起来,哄道:“不会的。”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可信,这一点连云译也一样。
扣扣扣——
三声敲门声的轻响隔着两道门仍是精准无比的传了过来。
“……有人敲门。”苏稚听着外室传来的敲门声,紧张的全身俱是一僵。
云译哑着嗓音吻着她的鼻尖,低声道:“别紧张。”
不紧张……才怪!
好一会儿苏稚才听到外面的人走开,苏稚愤愤的一口咬上他的薄唇,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人来的?!是谁?!
“都说了有人会来。”她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
云译眸色一深,忽然扬唇笑开:“这是你自找的,不怪我。”
苏稚:“……”〕
办公室门口。
周术双手抱臂斜斜倚着墙,低头看着一直蹲在地上画圈圈的沈航,挑眉道:“你这是画圈圈诅咒谁呢?”
沈航幽幽的道:“海正的孙总监。”
周术咦了一声,道:“那老头得罪你了?”
沈航又幽幽的道:“还没有,不过马上就要得罪了。”
周术奇道:“怎么讲?”
沈航拍拍手,站起身来,道:“看见我刚才干什么了吗?”
周术道:“画圈圈啊。”
沈航摇头,道:“不,是在画圈圈之前。”
周术想了想,不确定的道:“敲门?”
沈航肯定的一点头,“对,我在敲办公室的门,然而里面没有人回应,这说明了什么?”
周术一脸懵然,道:“说明里面没人啊。”
沈航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缓缓的道:“不,你错了。”
周术更懵了,道:“哪错了?”
沈航道:“这说明我要倒霉了。”
周术莫名其妙的道:“啊?这关你什么事?”
沈航翻着白眼,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守在这里,不就说明云总一直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么?云总既然没有出来,方才我敲门时又没有回应,只能说明云总在里面的休息室里,这个点在休息室里肯定是为了陪太太。”
周术更莫名其妙了,道:“所以……我还是没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海正的孙总监来了电话,我肯定是要去汇报的,我在云总陪太太的时候去打扰岂不是太不道德。”
沈航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恨不得去敲敲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周术这才想明白里面的圈圈绕绕,笑的贱兮兮的拍拍他的肩,一点都没有患难与共的意思,嘻嘻的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沈助理又要辛苦了,我在这里祝你好运。”
沈航郁闷的拍开他的爪子,道:“滚滚滚,你要是觉得我辛苦就替我去传单。”
周术没义气的立刻收回了手,没个正行的道:“也行啊,不过这可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要是觉得保镖工作你能胜任的话,那我就替你去传。”
“……”沈航看着他那一身肌肉,嘴角抽了抽,彻底打消了让他去传话的念头。
办公室里没有人,只有里面的休息间里传来隐约的声响。
沈航停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周术,周术立刻举起手臂,比划了一个我有肌肉的手势。
沈航:“……”
反手关了门,顺便将周术那张嚣张的笑脸关在门外,沈航磨磨蹭蹭的向里面的休息室内走去,听着里面传来的隐约声响,沈航简直是头皮发麻。
“云总……”他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抬手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果然,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
“云、云总……”沈航欲哭无泪,为什么他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海正的孙总监刚才打了电话来,想约您晚上一起吃个饭。”
休息室内久久没有传来回应。
沈航只得硬着头皮又敲了敲门,颤颤巍巍的道:“……云、云总?”
半晌,云译低哑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了过来:“推了。”
“是。”沈航得到指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就往外走,恨不得自己生了八条腿。
反手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沈航抹了抹额头上急出的汗,瞪了一眼斜倚在门框上的周术,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
周术笑眯眯的回道:“当然是看看你是否还安好,你若安好,我就晴天。”
沈航无语的道:“……麻烦你收起你那非主流子的话好吗?”
周术道:“哎?你怎么也不感动啊?其实我后面还有一句呢,谁若折我兄弟翅膀,我必废他整个天堂。”
“……”沈航满脸黑线,“麻烦你滚好吗?”
周术一本正经的道:“我是保镖,要跟着太太的,我往哪儿滚?”
“好好好,我滚,我马上马不停蹄的滚。”沈航还要去回绝海正的孙总监,也没工夫在这里和他斗嘴,白了他一眼后就往楼下走。
……
落日拖着长长的尾巴没入远处的江海,北方的风吹来了凛冬的气息,十二月份的湘州,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临近期末,学校里也没什么重要的课程,老教授的声音变成催眠音符,一蹦一跳钻进苏稚的耳朵里,苏稚因着补报告连着几天睡眠不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坐在她前面的那位来陪女朋友上课的大兄弟,不知道是不是练铁人三项的,长的那叫一个魁梧壮实,也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苏稚整个人都处在他的阴影里,一边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位大兄弟一拳挥过去是不是能打死一头大水牛。
兰兰没来上课,她正忙着社团里元旦聚会的事,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
苏稚睡的昏昏沉沉的,没了兰兰叫她,直到下了课,教室的人走光了,她才困倦的揉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鼻息间萦绕的是淡淡的雨后青草夹杂着某种水生植物的清新味道,唔——怎么有点熟悉?
苏稚循着这种冷香转过了头去,忽然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某人:“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那一瞬间,苏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云译淡定自若的合上了手中的书,侧头看她,淡声道:“在你睡的不知今夕何夕之时。”
苏稚:“……”
语罢,云译又微微蹙起眉来,点评一句:“你这书——”
他顿了一下,似是在忖度语言:“还真是干净。”
苏稚:“……”
好了好了,她知道了。
眼前的这位大神,早早就拿下了常春藤金融和管理硕士双学位的证书,而她对数学这一块……算了,家里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
【为什么给我屏蔽了!为什么!(●°u°●)简直要抓狂了,我都改了这么多遍了,这还不够清水咩!再清下去还叫言情文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