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画小步走下黑色大理石台阶,像是在思索酝酿着什么事情。
“城,刚刚感觉我俩就像戏子在走红地毯。”姑苏画忽然抬起头,瞧了眼九方城,说。
九方城微愣,被女孩子搂抱着胳膊,抬眼注视,叫喊着似乎颇为亲近的“城“字,还真是不习惯。
以前他跟李怜雪在一起,李怜雪往往都是叫他“九方“,亲昵地叫喊着“城“字,还真是极少,一般都是她撒娇时,会偶尔这般叫喊,但从没如此正式,亲昵。
“是有点像。”九方城喃喃。
他俩沿着色彩艳丽的水磨石小路,往欧式建筑物的后面走去,踩在长条青石板地面上,穿过长长的樱花树林荫道。
段天行扛着锋利太刀,昂首挺胸横穿林荫道。
九方城留意到了,瞧了眼。
他想了想,说:“画,前面,段天行。”
可能是九方城叫喊得比较自然,姑苏画倒没什么忸怩。她抬眼望去,一个扛着武器的男人,昂首阔步,目不斜视,这男人好像总是威风凛凛的样子,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这样。
段天行似乎留意到了他俩,扭头瞧了眼。
姑苏画搂抱着九方城的胳膊,九方城昂首挺胸走路,两人如此这般回应段天行的目光。
段天行露出诧异的表情,在他的眼中,其实姑苏画和九方城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密的男女关系,在地下密室里,姑苏画说得那一番话,在他眼里全都是胡编乱造的说辞,一切都是为了给九方城开脱罪责而捏造的故事,他一直都认定九方城就是入侵者,就是为了卡西欧而来,只是那时他不太适合站出来指责对峙罢了,毕竟罗德里格斯伯爵才是阿维间别墅的主人。
“段管家,去哪里啊?”姑苏画露出得体的笑容,主动打招呼。
“伯爵叫我有事,我去找伯爵。”段天行神色淡淡,转身步入樱花树林,从鹅卵石小路离去。
段天行转身离去的背影,九方城瞧了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背影,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九方城喃喃。
“你见过段管家?”姑苏画诧异说。
他俩之前应该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九方城过着大起大落的觉醒第一人生活,而段天行游走于变种人与超神局之间。
九方城想了想,在江南博物馆附近,独孤月踢了他一脚,示意一名横穿马路的扛刀男人,说他不简单,九方城扭头看去,只见到男人背影的那一幕忽然浮现脑中。
“好像见过,在街区马路上萍水相逢的一眼,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当时只见到了背影,独孤月说那男人眼中跳动着古奥威严的火焰,像是刚突破进阶成功,我就记下了。”九方城说。
姑苏画和九方城从那粉色的路边继续往前走,樱花盛放如晕,一眼望去连绵如红色绸缎。
“城,看到了没,刚刚段管家一脸诧异?”姑苏画说。
“看到了,我俩演得不错。”九方城说。
他俩走到露天游泳馆了。
外边围着一道铁栅栏,九方城推开虚掩的小铁门进入,里边是宏伟的建筑物。
一扇栗红色的室门被推开了,那是属于宏伟建筑物的一个口子,斜对着铁栅栏小铁门。一位身穿保洁工作服的微胖女人探出身子瞧了眼,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
“我叫姑苏画,来这里游泳,我之前已经给阁楼的前台打过招呼了,不知道她们跟你说了没?”姑苏画说。
微胖女人瞧了眼姑苏画,又瞧了眼九方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你们进去吧,说过了。”
九方城和姑苏画踏入雄伟的浮雕门,走进宏伟建筑物内部。
里边是一片蔚蓝的露天泳池,池水清澈,池底海蓝色地板瓷砖清晰可见,在四个池角,白色的水流从精美的羊头雕塑和周边四只小蟾蜍喷头哇哇流淌出来。
他俩从池边过道走去更衣室,地板铺垫防滑仿古瓷砖。
姑苏画从更衣室出来了,一身青绿色比基尼,凹凸有致的身子和雪白的肌肤完美展现。她环视了一圈露天泳池,寻找九方城的身影,但空无一人。
“城,还没出来吗?”姑苏画朝男更衣室叫了声。
“画,我出来了。”九方城走出更衣室。
他皮肤白皙,身材修长,腹部肌肉线条分明,但似乎不是很满意他的平角泳裤,花花绿绿的,九方城反反复复地看。
“怎么了,不是很满意泳裤?”姑苏画说。
“还行,只是不太习惯,第一次穿花花绿绿的泳裤。”九方城说。
“我的泳衣怎么样?”姑苏画亭亭玉立,注视着九方城。
九方城瞧了瞧,想了想,说:“很好看,很美,但或许穿热烈、缤纷色彩的比基尼会更完美。”
“我肤色太白,显得有些苍白,配那些热烈、缤纷的比基尼不太搭,等我再晒黑点,再穿给你看。”姑苏画说。
九方城瞧了眼姑苏画,说:“不懂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你是……江南大学的学生,我是擎天集团打工的,会再见的,来日方长。”姑苏画说。
他俩走到遮阳伞底下,坐入白色实木椅子。
玻璃圆桌上摆有红极致黑的葡萄酒,九方城打开启瓶器里面的刀,用刀割开红酒瓶盖上包装的一层铝箔纸,把启瓶器的螺旋状钻子旋转插进红酒的木塞中,握住启瓶器的手把轻轻往上拉,弹启木塞盖子。
姑苏画把桌上的高脚杯推至九方城面前,九方城往里面斟进金黄色的葡萄酒。
九方城把葡萄红酒推至姑苏画面前,说:“画,你不下去游几圈吗?”
“刚泡过温泉,没太大兴趣,你想不想游?”姑苏画说。
九方城摇摇头,说:“身处这个地方,我还是抓紧时间恢复身体较好。”
姑苏画勾起红酒小酌,想了想,说:“那你盘坐运行超力恢复,我枕着你的大腿睡觉,这样显得我们亲密一点。”
“枕着我的大腿睡?”九方城微愣,想了想,如果是情侣的话,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只要是画你想的,我都愿意。”九方城说。
他把雪白的浴巾铺垫在仿古瓷砖上,九方城盘坐调休疗养,姑苏画枕着他的大腿小眯,好闻的香水味萦绕于九方城鼻间,像是龙涎香又像是香草香、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