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玩笑话。”雪茹嫣说,说完就笑了,“今天我的确是要去勾引某个男人。”
身旁忽然传来一阵寒意。
雪茹嫣有些不解,转过头,看见俞青朗的脸已经变得冰冷阴沉。
他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暗淡,沉寂着,像是蕴藏有冬日的暴雪。
“怎么了?”雪茹嫣还是扯开笑容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的计划?”俞青朗道,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这么迫不及待?”
看他这副样子,雪茹嫣知道他误会了。
但她不能解释,所以,更加扬开嘴角的笑意。
“啊,是的。”淡淡一笑,但这笑容在她转头之后立马消失不见。
俞青朗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不明白为什么,这让她感觉到一丝凄凉。
不过,这样也好吧。他不再对她好奇,或许自己未来将会活得更加轻松,不用再去想向他求助什么,也许会活得更加坦然。
人啊,无知的时候其实过得更快乐。
知道了太多,反而束缚了手脚,会纠结得失,就会痛苦。
三王爷如章怀王说的那样到了风月四时歌。
这是他第二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三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几乎不来月柳巷这种地方,勤勉于政,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
所以,刘妈妈招呼得格外热情。
“三王爷来了,来人啊,快带三王爷去最好的看台!”刘妈妈连忙吆喝,“还有要上好茶,最好的茶,可别怠慢王爷了!”
这边转头,笑呵呵:“王爷您请!”
三王爷的确是稀客,就单单是从外边踏进风月四时歌的大门,便已经在月柳巷里传开,一片轰动。
曦月歌。
“我刚瞧见得清清楚楚,就是三王爷,去风月四时歌了!”
“哈,那刘妈妈还真有本事,前脚撬了咱们月凉姑娘的东家章怀王爷,后脚又拿下了三王爷,她风月四时歌怕要如日登天,登得比天还高!”
砰!
一声巨响,精美的马踏祥云瓷器被月凉狠狠摔在地上。
她愤恨地盯着地面,一堆碎瓷片像一把把刀,正纷纷插进她心里。
“妈妈,为什么世道对我如此不公?妈妈,凭什么现在三王爷也要去看那家伙?”月凉很生气,很不服,在劳妈妈面前哭诉。
“我打小就在这里,为了练琴,我手上长满了茧子,手指差点就废了,凭什么她一个江北来的村姑这么快就把我比下去了?妈妈,你倒是说话啊,妈妈!”
劳妈妈也没见月凉发过这么大的小姐脾气。她一声叹气,劝到:“这就是我们教坊女的命,人家是谁?是王爷!看见来了个村姑,正在兴头上,你就忍一忍吧!”
“兴头上?我哪里比她差,哪里比她差劲嘛,妈妈!”月凉撅着嘴,挽住劳妈妈的胳膊,两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脸上,看得劳妈妈都心疼。
“我的好闺女,好月凉,你打小吃苦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妈妈都知道,都看在眼里,司青大人也知道,你别哭坏了身子,为了那种丫头,不值得。”劳妈妈劝她说,一边轻轻地抹掉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