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眾人起舞天屍現
元末明初,民不聊生,大戰甫止,有天屍吸萬物之血,極其血腥。當此之時,有道師祿院名擷其子弟之流求正道、滅天屍。
又是某月十五日,月盈掛天,疏彩光華,亓官遠修、亓官遠行與女鬼胥綺麗、小精靈樂正絲絛、蜘蛛精勞芳嫊一同嬉戲玩笑,甚是和睦,觥籌交錯,鸞鳳和鳴,有遠修吹簫,遠行奏笛,綺麗艷舞,絲絛掇鼓,芳嫊彈箏,才子佳人,演繹一場絕頂視聽盛宴。
不料,此時,一位風華正茂,絕代翩躚的俊朗模樣出現眼前,眾人不驚,甚是奇怪。天屍花傾心竟是跳舞融入其中,慢慢的便與胥綺麗合舞起來,可惜歡樂的時光總是簡短,花傾心的獠牙便露了出來,小精靈樂正絲絛最先看到,驚叫起來,未曾想亓官遠行竟是第一個逃跑之人。
樂正絲絛:這王八羔子,逃得挺快的。
胥綺麗不緊不慢: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就是人類,還不如我這美麗的女鬼。
亓官遠修:都這時候了,大家還是散了吧,我慢慢悠悠的走,希望那個帥哥沒看到我,就當我是個屁,隨風而去。
花傾心一把拖住胥綺麗:別害怕,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胥綺麗:我不害怕,我只是有病,身體有點抖。
而一旁的蜘蛛精勞芳嫊已是箏兵架好,準備開火。不多言,蜘蛛絲纏繞而來,只是對於花傾心而言,喜歡這般纏繞,便與勞芳嫊玩耍起來,不多時,纏繞完畢,只剩下花傾心的一個頭耳,花傾心卻也是非常享受,享受纏繞,享受蛛毒,享受美人,享受美景。
樂正絲絛:哎,又是一個不正經的殭屍,都成這樣了,還是那麼清爽。誰尿黃,滋醒他。
胥綺麗:一看,你就不是正經的精靈,這麼惡心的話,就不能讓我說,這麼帥的靚仔。
胥綺麗又看了一眼亓官遠修,蔑視道:你怎得還不走,我要滋醒這個帥哥了,你不知道迴避啊,人妖。
亓官遠修:別這般說,都是老熟人了,妳隨意啊,就當我沒看到,不過,我得提醒大家,有糖尿病的不能上。
樂正絲絛:哎,為什麼啊?
胥綺麗:小孩子,不要學習大人的把戲,遲早有天把你帶壞了。
花傾心:你們怎麼這麼磨磨蹭蹭,都是娘們嗎?
樂正絲絛:唉,你講對了!
亓官遠修:唉,整天愛愛愛,哪有那麼多愛,你這花癡。
樂正絲絛:哎,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亓官遠修:好好好,我回答你,糖尿病有糖,甜的,不能讓他嘗到一點甜頭。還有,有尿毒症的也不能上!
樂正絲絛:哎,又是為什麼呀?
亓官遠修:尿毒症有毒,我怕他吸毒上癮,纏上你。還有,高血壓的也不能上,因為我怕他比現在還高,那我豈不是更沒面子了?
樂正絲絛:哎,你怎麼什麼都怕啊?
胥綺麗:他能不怕嗎?你看看他們兄弟那熊樣就知道了,遇著事,跑得比女人還快。
樂正絲絛: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誰尿黃,誰上吧!
亓官遠修:不行啊,諸位大姐,黃,跟毒一樣,會上癮的!
樂正絲絛,胥綺麗,勞芳嫊異口同聲:誰是大姐?你叫誰大姐?會不會講人話?不會說,就不要說,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花傾心:小妹妹,你們一起上吧!
隨著一聲“讓開”,遠方一團天符已至,眾人見狀,合力開陣【道力擎天】,法陣起,八卦開,天符困,可惜,天屍終是天屍,縱使如此陣仗仍是太弱。
花傾心沉聲一喝,絲破,陣破,人破。
2 道極大壽
勞芳嫊等一行人被追殺,有意逃至萬和鎮。
樂正絲絛:師傅他老人家呢?
亓官遠修:師傅既是召我們來此當然是有重要事情,大家散了吧,晚上到【似雲樓】匯合。
說著,眾人便各自離去了。
不多時,大街上開始敲鑼打鼓,宣佈了【道極道師印正心,壹佰伍拾歲壽辰】之事,引來紛紛人潮。不知不覺,時至傍晚,勞芳嫊等一行人卻也是在【正心道館】旁再次相遇了,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
亓官遠修:諸位大姐,才幾個時辰不見,不曾想,我們卻在此處相聚了。
樂正絲絛,胥綺麗,勞芳嫊異口同聲:誰是大姐?你叫誰大姐?會不會講人話?不會說,就不要說,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此時,天空中忽見一道身影緩慢飛行,入了正心道館後,便徐徐降落,此人正是亓官遠修等人的師傅【祿院名】。不曾想,樂正絲絛眾人也一同來到了。不過只有一個年輕人出來迎客,道:“諸位好!在下印茶旭,各位可是來向我曾祖父祝壽呢?”祿院名道:“自是如此,這幅壽字請收下,禮輕了,莫見怪!”。印茶旭:“禮輕了,但情意重了,諸位遠道而來,請隨我進內室休息!”而在室內,眾人正在忙著張羅酒席,一旁的人掃地、擺桌、鋪布、擺碗筷;一旁的人殺雞、剁雞、蒸煮雞;一旁的人戳紙錢、裝雞血酒、上香祭祀。白駒過隙,時辰將至,印家人招呼著客人入座,印茶旭去請印正心前來入席。到了房間,印正心道:“曾祖父,客人都到了,您該出來請客人入座,開宴了!”,印正心回了一聲“好”,便出來了,手中拿著【靈天珠】,拍了拍印茶旭的肩膀道:“茶旭啊,你便拿著這靈天珠,去密室取來【驥雷劍】,今夜怕是不尋常!”印茶旭接過靈天珠,心中不免有些慌了:“曾祖父,這是因為今日前來的那群人?好似還有妖怪呢!”印正心:“你也莫怕,我心中自有尺寸!去吧,等我信號,便將劍拋給我。”印茶旭拿著靈天珠,便去了密室。而印正心也前往大堂,出席壽慶。
就在印正心準備開席,這時,法延天師谷梁肅司也到了,不過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教著一個正義之劍見著諸多牛鬼蛇神一起就餐,倒也是心中很是不快,喜怒形於色,這便是不好的征兆。就在離宴後,不料祿院名卻帶著子弟前來說些客套話。人未到,印正心便是說道:“道友,請回吧,我今日不舒服,要先去睡了!”
祿院名:道友?多謝道極的這聲道友,我原本以為,在你眼中,我乃邪魔外道。
印正心:你便真是邪魔外道。這人(亓官遠行)吃相難看,宴會間,到處去挑逗那些女子,是分不清婦女少女,還是分不清人行品德?
祿院名:是是是,道極說的是,我這徒弟啊,就是喜歡吃,貪生怕死,到處拈花惹草,倒也是心中有些良善,算半個人吧。
印正心:你既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卻也還帶著,不好好教育他,上樑不正下樑歪。
祿院名:是是是,道極說的是,還有麼?
印正心:這是鬼(胥綺麗),這是精靈(樂正絲絛),這是蜘蛛精(勞芳嫊),也不知,道者修心修人修身,你總與這般邪魔住在一塊,你也好不到哪去?
祿院名:是是是,道極說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道理我懂!不過修道之人,怎會有這麼多後代呢?
印正心:孰言修道之人不能傳宗接代?
祿院名:是是是,道極說的是。看我們這麼囂張,大街小巷的跑就算了,如今到了你的地盤,卻也不見你有何動作!
印正心:今日乃我大壽之日,有什麼,明日再說吧,你們請回。另外,今日正值十五,月圓正當時,你們可不要到處去害人!
說著便要送客,祿院名倒也識趣,便帶著亓官遠行一行人走了。到了似雲樓,祿院名吩咐眾人早點睡,今晚行動。
3 合計盜取靈天珠
時至四更,祿院名起壇做法,傳了一紙入了印正心的房內,召喚印正心,印正心見了紙,不多時,便前來了。而另一邊,亓官遠行一眾作了竊賊,以祿院名的【大山珠】感應到了靈天珠所在,在印茶旭的房間偷偷摸摸的盜走了靈天珠。
祿院名:感謝道極道師前來。
印正心:你深夜不睡,引我前來,是何意?
祿院名:關於天屍一事,不知道極知道多少?
印正心:只是聽說過,卻也沒見過?
祿院名:沒見過?你的修為還是有瑕疵啊?
印正心:你此話何意?
祿院名:天屍已經來到了萬和鎮,而且不妨告訴你一事。
祿院名以為印正心會問何事。
祿院名:你為何不問我何事?
印正心:你既是要講,我為何要問?
祿院名:今日你也見了我那些徒弟,就是他們引來的。(祿院名看了看印正心,不見其有問答之心,便一人說了。)即來之戰,你有信心力挽狂瀾嗎?
印正心:力挽狂瀾,我可沒閣下那般厲害,我只能盡我所能,拼死保護這萬和鎮,不受邪魔所欺!
祿院名拍手稱道:有你這話,就足夠了!
祿院名說完,便走了,行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天色尚未打開,此時倒也闃靜,而在不遠處,卻躺了一群人,祿院名趕忙大步跑了過去,查了傷口,卻也是不見,為了驗證是否乃天屍所為,祿院名準備脫下死者褲子,一看究竟,此時卻是一群捕快在遠處叫囂著:“殺人兇手,不要動!”待捕快近了,祿院名剛想說這些人非是他所殺,不料捕快直接給他上了枷鎖,帶到了牢中,開始了漫長的囹圄生活。
4 大日天譴
到了似雲樓,眾人不見祿院名,亓官遠修便出去了。
樂正絲絛:師傅人呢?該不會是被那印正心給打死了吧?
胥綺麗輕撫著那頭烏黑的秀髮:別說這些話好不?別人會錯誤的以為你才是那個毫無感情的鬼!
亓官遠行:還鬼呢?怕不是什麼艷鬼吧,嚇得我瑟瑟發抖。
勞芳嫊:瑟瑟發抖,你現在色夠了沒?不夠的話,繼續色。每次見了這女鬼你總是要答話,別看了,人鬼殊途,你們終究要散了。
亓官遠行:散了,怎有可能!她是鬼,怎麼說也是不會再死了,等我死了,那我們不就天生一對了?
樂正絲絛:能不能不要這麼賤?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見師傅,我怕他真被那印正心給打死了,聽說那印老頭是這萬和鎮的第一道士,而且你們也聽出今晚上他們兩個摩擦出火花了,我是怕師傅這麼正直,著了那印老頭的道。
亓官遠行:摩擦出火花,兩個大男人,哦,好像說錯了。
胥綺麗輕撫著那頭烏黑的秀髮:你也知道說了,我糾正幾點,第一是兩個老男人;第二,摩擦出火花,我怕他們早就不行了,都一百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了;第三,我要去睡覺了。
樂正絲絛:唉,你別走啊,你的人性呢?到了這時候,看不出你們幾個誰有人性。
亓官遠修:你別跟鬼講人性,好不?我剛才去打探了一番,聽說村民尹惡霸等人在大街上被殺,師傅被當場抓了。
樂正絲絛:什麼?我去睡覺了。
亓官遠行:師傅不是在後山做法嗎?怎麼跑到大街上了?算了,我也去睡覺了,睏得不行了!
而回到家中的印正心,卻被告知靈天珠被盜了,此時,印正心便知此事乃祿院名所為。後來又聽聞祿院名因殺人入獄,印正心吃過早飯,便帶著一些銀兩,往牢房去了。印正心打點了一下,便是入了牢房,見到了正在地上坐著的祿院名,又見地上寫著【大日天譴】。
印正心:道友,靈天珠一事可是你所為?
祿院名:是。
印正心:為何?
祿院名:以後你便會知曉。就在四更天時,我觀了天象,不就便會有大日天譴,這天譴恐怕是你之劫難吧。
印正心:大日天譴,我是不知有這事,而且,印某人從不懼怕天譴,行得正,坐得端,無所畏懼。
祿院名:正是你行得正,坐得端,才會有這天譴,你若躲得過這一劫,怕是天下道士唯你馬首是瞻了。這天譴也恰恰說明了你的道法修為已臻極境,行為正義,為民除害,穩定一方,為天下之表率,是萬道之楷模,你值得此天譴。
印正心苦笑道:原來天譴是因為我是一個好人,哈哈哈!
祿院名:此乃大日天譴,非是尋常天譴,要霹你,也得不同凡響才行。敢問道友,你可是出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的五陰人?
印正心默不作聲,其後剛要走,卻被祿院名叫住了。
祿院名:道友,那日的法延天師究竟與你有何瓜葛,此人一看便是心術不正。
印正心:吾想問,你之道法究竟強到了何等地步?竟能看破一個五百歲的法師,你之實力,恐怕得遭那大日天譴吧。
祿院名:道友,我可沒那實力,不然我早該死了,三個月前,是我一百五十歲壽辰,但沒有大日天譴,而如今,大日天譴便在四日後出現,這萬和鎮恐怕也只有你有此能耐了!
5 谷梁肅司造殺業
是夜也,法延天師谷梁肅司為造萬人屍團,向道極報仇,遂派數百養尸行殺業,造民怨。當此之時,百姓紛紛遭戮,屍橫遍野,遍野哀鴻,家中雞、叢中蟀、林中鳥、水中魚、天上雲,到處沾染了血腥。到子夜時分,已有十數個村落失了命息,斷了人魂。
而此時,天屍花傾心四處走動,享受著這從天而降的餡餅。恐懼、哀嚎、殺業、血息、民怨,皆是花傾心愛喜之物,不過他自己卻從未造過如此多的血腥,因為他想著只吸那些窮兇惡極的人便足夠了,只不過卻也不拒絕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美食。
而在大牢中的祿院名,因觀天象而預測到了此地的不幸,或許說,是他造就了這些不幸。祿院名開啟眼觀八路大法,遍觀四面八方,此時的慘不忍睹,卻也視若無睹,無動於衷,因為他在等,因為他在賭,因為他在修行。
而在萬和鎮的中央,亓官遠修眾人合力開陣【道力擎天】,霎時,天符朝四面八方而去,遍及萬和鎮的每一個村落,無數行尸走肉被收入【萬屍爐】中。
6 道極會天屍
道者可問來處?不問,何必問?道者可問去處,不問,何必問?來自道者來自萬和鎮,哪怕死了,也要死在這萬和鎮。就在花傾心四處吸收能量之際,一柄驥雷劍打破那片享受情境,雷電閃耀,風雨飄搖,風雨中,一人擎天,以自身引天雷滅天屍。風吹散了血腥的氣味,但印正心卻仍是聞得到,因為已經刻骨銘心;雨淋散了斑斑血跡,但印正心卻仍是看得到,因為已經過目,便是難忘。
印正心:道者,便以你這天屍之消亡,還萬和鎮昔日榮光。
花傾心:你這道士卻也是看不清是誰在背後操弄一切,今日,我卻也不避讓,讓你明白自己的短處。
不多言,印正心持驥雷劍揮灑血水,一劍刺向花傾心,但見花傾心極力一擋,印正心首度見紅。再來之時,印正心急轉旋身,引自己鮮血淋落大地,頓時水中的血起了光華,閃耀奪目,【血颯天雷殛頂】象征著以命搏命的決心,劍再出,陣再起,道者如坐著驥雷馬,頂著風雨與傷瘡衝向花傾心,同時花傾心亦是使出【天屍滅天】,頓時血血相連,直衝眼前人。兩人經歷連番打鬥,最終在空中,驥雷劍刺中花傾心,花傾心雙手插入了印正心身體,就在兩人分開瞬間,一條白色身影持著【黑暗劍】直取印正心而來,再聞招式【道心一劍】,象征此時便是印正心絕命一刻。不料【大山珠】正對【黑暗劍】,卻是大山珠出現破痕,就在破裂剎那,珠中散發漫天白光,光華亮眼,就此一瞬,祿院名便藉著【寄心坎離陣】離開了現場,回到了大牢。
一方面,谷梁肅司帶回了重傷的花傾心,便以萬屍團的行尸餵養花傾心;另一方面,祿院名啟動秘法,紙鶴為引,牽動著亓官遠修等人前來大牢。
7 法延天師取冥血
谷梁肅司為向印正心及萬和鎮報仇,決意救花傾心。第二日,谷梁肅司便以黑暗劍做法,道界通傳之招【術開陰途】再現,黑暗劍便是一路過關斬將,隻身闖入蜜泥鬼府,不多時,鬼王主便派了多位鬼府冥差出來抓谷梁肅司。不料谷梁肅司手掌黑暗劍,道影翩翩,兩番來回,便取兩命,揚長而去。
回了府邸,谷梁肅司再使萬屍吸收鬼府冥差之血,萬屍魔性大發,持續供花傾心食用。
8 祿院名犧牲眾人救印正心
快到了大牢時,亓官遠行見了此處景象,叫著:“這是什麼鬼地方,比那群鬼還恐怖!”想著逃跑,卻不料被勞芳嫊一把拖住,直拽着往大牢走去。此時,亓官遠修劍氣御風,沖散了滿地尸體,清出了一條道路。
亓官遠修:這條路,雖是暫時清乾淨了,不久便又是屍橫遍野了。
說著說著,大家心中有數,劫數將起,道心不死。
女鬼胥綺麗:你們先走,我只負責美麗!
小精靈樂正絲絛:美麗?昨天在開陣的時候,那麼醜,你怎麼就不說了!
蜘蛛精勞芳嫊:別拿她開玩笑了,她雖是女鬼,卻也是最愛乾淨,那些血腥她願意去承擔,便是最美的,走吧,美麗鬼!
胥綺麗點點頭表示認同:嗯嗯嗯。
行至大牢內,卻發現裡面竟是富麗堂皇,一掃剛才的陰霾。
亓官遠行:不錯,不錯,哪個勞改犯把這裡打理得這麼合居?好吧,我就住這裡了!
樂正絲絛:剛才是誰想逃跑的?是你吧!
亓官遠行:怎麼可能是我,我是那種趨利避害的人嗎?我是那種歷盡磨難,歷盡滄桑,歷盡歷盡,讓我先想想。
樂正絲絛:歷盡逃跑,這麼簡單的都不知道?你不是最喜歡逃跑嗎?
亓官遠行:就你話多,我真想脫下鞋子,把臭腳塞進你嘴裡。
眾人笑笑,不語,見眾人笑,樂正絲絛就不開心了。
樂正絲絛:你最好這麼做,脫,有本事你就脫,你這膽小鬼。
亓官遠行:唉,你還逼我呀,你太囂張了啊,不要太飄,小心下不來。
樂正絲絛:我就飄,我就飄,怎麼樣?
胥綺麗: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是不要讓我聞到那些不好的味道!話已至此,我先進去了。
亓官遠行與樂正絲絛打鬧著,便是走到了大牢深處。
祿院名起身,對著亓官遠行道:我就是你說的勞改犯,你對勞改犯有什麼意見?來說說,我聽聽。
亓官遠行:師傅,您太客氣了,像您這麼敬業的勞改犯也不多了,把大牢當作自己的家,生活過得滋潤,身邊還躺著個死人。
而在印正心旁邊的樂正絲絛:道極爺爺,您醒醒啊!醒醒啊!
祿院名:小鬼,你別推他了,他就剩下一口氣了。
胥綺麗:師傅,小鬼是我啦,她是精靈,您是不是老年癡呆症又犯了。
祿院名:是啊,人老了,也該去見我師傅他們了。
說著說著,祿院名便是流了淚,想必對一個老人來說,對有些人有感情,對某些事有感觸了。
樂正絲絛:師傅,別哭啊,都多老的人了,您還以為自己是個小仙女呢,我才是小仙女呢!
亓官遠行:女人啦,什麼時候都是小仙女,到一千歲都是小仙女。你能不能要點臉,雖說臉很便宜。
祿院名:不是,不是,我是傷心,你這小鬼太埋汰人了。
樂正絲絛:我又怎麼呢?我的老仙女!
祿院名:你叫我師傅,而你叫印正心爺爺,你是不是想讓我叫他大叔,你啊,真不懂事。
樂正絲絛:不是吧,這都是事!師傅,您是真的到晚期了,還是不要治了,勞民傷財,還不如留著錢給我們呢,您也算死得其所了。
祿院名:你這小鬼,淨說些胡話!我問你啊,假如有一天你要準備成婚了,你的男人要去你家,見著你父母,他該叫你父母什麼。
樂正絲絛:師傅啊,您真是到晚期了,還是去看看大夫吧,求您了!請問我有父母嗎?再者,我男人?我才多大啊,我還是個小仙女啊!
祿院名:小鬼,你就不能正常點,正常點有這麼難嗎?我是說‘假如’,假如啦!
樂正絲絛:好吧!一般人不都是叫叔叔阿姨嘛!
祿院名:所以說,‘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我現在還是得再教你,提升你的素養,不然到處說是我教的,我臉沒那麼大。
胥綺麗:祿老頭,你扯完了沒?你平時都是不說話的,怎麼今天這麼多話?該不會真到了【老人就如同小孩】的年紀了吧,那我們以後此不是會被你煩死?
祿院名:沒那麼慘,我是那種人嗎?回歸正題,小鬼,你不能總聽外面的怎麼叫你就怎麼叫,這是常識,記住了!你的男人得叫你父母,叔叔嬸嬸,或伯父伯母,別叫叔叔阿姨。叔叔,是你父親的兄弟,這是為了拉近你男人跟你父親的關係。阿姨,是你母親的姊妹,這是為了拉近你男人與你母親的關係。
胥綺麗:祿老頭,你說了這麼多,哪句不是廢話?
祿院名:這是廢話,你會不會講話,這是肺腑之言,不要到處說‘廢話廢話的’,別人以為你沒有師傅。哦,我剛才好像還沒說完。叔叔阿姨,叔叔怎麼和阿姨搞到一塊了,這種關係有點複雜,雖然真有叔叔配阿姨的,但是還是想想算了吧,別真這麼搞!
亓官遠修:師傅,您講這麼多話,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見。
祿院名:因為,因為...
胥綺麗:因為你要死了?別嚇我啊!
祿院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死,你猜對了,但怎麼可能是我?要死也是死你們啊!
胥綺麗:祿老頭,要死,你不得先死啦?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太好吧,要不這樣吧,你先死,我們送你。
亓官遠修:不用爭論了,師傅,有何事,你便直言吧,我心裡大概也是明了了,不然您不會叫我們來這大牢見您。
祿院名:我說的這話,非是假,是時候犧牲你們了。
亓官遠修:即使無奈,何必悲慟!
說著說著,樂正絲絛便是哭了起來,好似自己還是一個小仙女。
祿院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要芳嫊的蛛丹,要遠修、遠行兄弟兩的精血、壽元,以救印正心。
胥綺麗:這是為什麼呀?為了救他,就得死這麼多人,為什麼?為什麼?
勞芳嫊:何必多說,多說無益,但我不能直接給你。
說完,勞芳嫊便是大步走向了印正心,只聽得樂正絲絛哭聲愈發大了,而此時,亓官遠行卻不知不覺的不見了蹤影,胥綺麗轉過頭,不願見這死生離別。距離很近,時間很短,假如此刻勞芳嫊與印正心離得很遠,一者天涯,一者海角,或許這條命能多停留片刻。勞芳嫊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瞬間快樂,想起了祿院名說的那句‘若是走向了斬妖除魔的這條路,你就無法回頭了,你仍要一起走?’,那時的勞芳嫊可能不知無法回頭的意思,但事已至此,回頭可有用?或許自己是否願意回頭?想到這裡,勞芳嫊留下了淚,這是自修成人形以來的第一次落淚,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也許是唯一。無聲,維淚,蛛丹出而原形現,或許又成為以前那隻織網捕蟲,無憂無慮的蜘蛛,至少我是認為小蜘蛛沒有人的感情,便會過得更好。
祿院名再回頭時,亓官遠行已不見人,便向著亓官遠修道:遠修,你可後悔了?
亓官遠修不語,唯有行動才是唯一的證明,口中唸著【引命尋源】,其精血、壽元便是源源不斷的流向了印正心,當換了十五年壽命,祿院名便叫停了,因為後面的大戰仍需其出力。次日,印正心便是醒了,道了謝,只不過大家都沉浸在悲慟之中,只有祿院名在與印正心商量後續。
9 大日天譴眾人喪,魔消道長乘白鶴
眾人準備著道陣,希望能拖到明日,便是結束之時,只不過天不遂人願,谷梁肅司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派出了萬屍搜尋祿院名等人,但是搜遍整個萬和鎮,雖說大牢四周亦有諸多行尸,但是古往今來,大牢乃刑犯所居之處,戾氣甚重,便有諸多神靈像威立,嚇煞了那般行尸走肉。而祿院名等人亦是重在拖延,也是不外出尋人,連尋常所見之符紙人亦是不見,如此拖延,望蒼天開眼。
時已入夜,谷梁肅司與花傾心四處搜索,到了一處山神廟。
谷梁肅司:其餘地方也是皆已搜查,只有這些山神廟之類,未曾進入,我們便將這些破廟一個一個的掀個底朝天。
花傾心:妳去吧,我便在此處等你。
說著,便是坐在弓形的行尸上,悠然自得的扇著,好不愜意。谷梁肅司剛進廟,卻見眾多弓箭襲來,雖說人老了,但也是老當益壯,功法非常。弓箭剛完,又是潑出了眾多蜂蜜,谷梁肅司雖是身法矯健,卻也是沾了些許。
谷梁肅司甚是憤怒:是哪個雞鳴狗盜之徒,竟也是不露臉面。
說來也怪,至此便無了後續攻擊,只聽得樹林中有些飛鳥驚嚇的聲音,陣陣飛鳥撲翅,擾了人清夢。谷梁肅司亦是堅挺,一一搜尋,總是到了曾經繁花似錦的大街上,而街邊不遠的地方,便是大牢所在,隨即便是帶著行尸深入大牢。說來也怪,即使谷梁肅司到了監牢深處亦是不見人影,只有一些床,不過因其太不像監獄,遂引起了谷梁肅司的懷疑。谷梁肅司亦是不多言,直接放火燒牢,只見不多時,便是眾人齊齊殺向谷梁肅司,谷梁肅司竟是不作躲閃,全然接收即來的傷瘡,不過卻也是無用,因為此人只是分影。火勢越發大了,印正心等人還是被逼無奈,終於現身。
谷梁肅司:今日過後,世上再無印正心。
祿院名:法延天師您好,可否請前輩答應在下一事?
谷梁肅司:放心,你們今晚全部都得死,遺言便不用說了,因為我並無那等好心腸。
眼見拖延之法無效,祿院名便是不動,不接受對手的挑戰,站在原地,等著對手送死。行尸動,天屍亦動,不再拖延,花傾心力爪全開,魔性爆發,生死存亡之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祿院名等人亦是不動,等著對手衝過來,能拖一秒便多一分生機。臨近了,終是交手時刻。只見祿院名等人退後,印正心一人向前,驥雷劍出,頓時雷光大作,擊碎了眾多行尸,而與花傾心交手亦是拖延躲閃,而身後的谷梁肅司黑暗劍出,兩人合擊印正心,印正心無路可逃。此時,再現蕭聲鼓聲,欲要迷惑谷梁肅司與花傾心,奈何對手太強悍,此招已是無效。不多時,驚見夜空之中忽現天符,隨即一頭火頭獅急速飛來,祿院名終是開啟了【環合道法天陣】,祿院名、亓官遠修、胥綺麗、樂正絲絛主四方之位,而印正心腳踏火頭獅,一派仙人模樣,好不氣派!花傾心與谷梁肅司亦非蚍蜉,而是東北虎與華南虎,兩虎齊上,不出二十回合,雄獅亦是低頭了。環合道法天陣被破,無奈之下,印正心、祿院名只能同花傾心、谷梁肅司一決雌雄了,當此之時,亦見亓官遠修再轉壽元與那印正心,而胥綺麗、樂正絲絛仍是起陣【道力擎天陣】。雙方大戰,如火如荼,可惜,終招仍是到了。二次對決,印正心仍是不敵花傾心,【血颯天雷殛頂】仍是輸給了【天屍滅天】,即使在陣法之中。驚見印正心危機,祿院名竟是擋殺招於前,再接谷梁肅司的道心一劍,生命垂危,就在此時,祿院名拋出靈天珠,而萬屍爐同現,吸納萬屍入爐,頓時火光大作,隨即祿院名跳入爐中,身滅一刻,大山珠亦是爆裂,一股沖天之能,光華刺眼,直沖雲霄接引了大日天譴,照亮了方圓數十里。而谷梁肅司接下靈天珠,沾沾自喜,自以為功力將再上一層樓。同一時間,驚叫聲,哀嚎聲,爆炸聲,聲聲入耳,而亓官遠修在無聲中倒落,原本的烏黑換成了銀白,終究壽元將盡,燈火將息。正是此時,大日天譴降,電光隨風雨交加,分三柱殛雷,直洩而下,印正心不閃不避,直接命中,而花傾心與谷梁肅司急忙躲閃。轉眼,印正心與亓官遠修已是命如殘燈只待死亡,正在此刻,忽見天符現,急忙裹住印正心,同時一柄劍亦是切斷印正心與亓官遠修的連接,只見那亓官遠行威風凜凜,飛行而來,先是落在了亓官遠修身旁。
亓官遠行:大哥,你要撐住啊,你看,這是什麼?
亓官遠行手持花香糕,而睜眼的亓官遠修卻是見了小弟的滿頭白髮。我生君未生,所以我是大哥,因為是大哥,所以心中總有那種保護慾支撐著,如今兄弟兩都是滿頭白髮,死亡臨近了。天在打雷,天未下雨,而白頭的兄弟與那樂正絲絛哭成了淚人,或許以後沒有機會了。眼前越發朦朧,手上的花香糕冷了,碎了,猶如這生命。兄弟兩齊聲倒落,消滅了【誰先走的問題】。
而在另一邊,大日天譴愈來愈密,終是劈中了靈天珠,同時靈天珠內忽見陣法【名修行,麗絲嫊】出,環繞著谷梁肅司與花傾心,終究最後的【血颯天雷殛頂】結束了這場災難。而印正心成道而去,有詩歌之。
【想來昨夜曆風雨,一朝風雨一朝晴。仙人赤心乘白鶴,路經天地渺蒼穹。】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