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前。
狄伦跟着定位,走到雪山。天刚亮,这里一眼望去都是白色,根本辨不清方向。
他拿出指南针,指南针的指针一直飞速旋转。看起来周围有什么东西影响它,根本用不了。这就证明没来错地方,他反而更兴奋了。
他发动能力,在这冰天雪地里,仍能感受到倔强的生机。积雪下的枯草,石头上的苔藓,缝隙里的枝条,它们虽然弱小,却依旧顽强生长。只有一个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
就是那了。他打量着周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前行。
这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不是在地上,就是在地下。好多实验室怕干扰或泄密,经常建在地下。
他看着自己脚下,说不定这片白雪覆盖的不是土地,而是钢筋水泥。
他正想着怎么下去,脚下突然一阵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只变异物种冲开积雪,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头咬了下去。
他目光一凝,挥剑直接砍断其中一只的脖子,鲜血挥洒四周,周围的土地里伸出藤蔓,紧紧的缠绕住它们的身体。
它们不断的哀嚎挣扎,藤蔓生出倒刺,越缠越紧。
但这只能困住它们,他们的皮肤和钢铁一样硬。他也没打算和这些东西在这里耗费时间,托它们的福,总算被自己找到入口了。
研究室的入口就在积雪下,那些怪物刚好帮他打通了去往入口的通道。
入口的金属门缓缓关闭,他赶忙跳了下去。最后一丝阳光消失,门严丝合缝的闭紧,他再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头顶的灯管发着幽光,好像在无声的欢迎他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自己大老远的来这,不就是为了见那个女人吗。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不是陷阱,自己都只能走下去。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两边时不时出现一个锁住的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不敢贸然打开。
前面好像有声音,他握紧剑柄走了过去。那依旧是一扇门,不过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他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门里没有开灯,到处都漆黑一片。走廊上的灯光只能照亮门口一小片,看不见里面。
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还有咔嚓一声的上锁声。周围好像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夹杂着呜咽。他猛地一惊,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
他大着胆子,打开手电,光亮照到的地方,数不清的变异物种在盯着他,好像看着餐桌上的美食。
格林夫妇被人分别挟持到魍影后,锁在了医务室的隔间里。麦伦给他注射了解毒剂,在解毒剂的作用下,格林团长渐渐好转。但他的伤口还没愈合,护士带着白口罩给他换纱布插上输液管,进进出出的一句话都没说。
格林夫人又急又气坐立不安,但奈何这里的所有人都和哑巴一样,无论她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她想出去又被门口的人微笑着挡了回去。
那两个人她认识,其中一个就是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司机。
格林团长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也出奇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格林夫人无可奈何,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你着急也没用,夫人。背后的人总要出来,不如等等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格林团长安慰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能不着急吗,你是醒了,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格林夫人气的眼圈发红,“现在我们又不知道被谁困在这,你就没办法出去吗?”
“那个混小子我回头骂他去,一声不吭就走,去哪都不说。”格林团长一边苦笑一边安慰他夫人,“我要是没受伤还好说,而且他们连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没搜走,明显是不怕我们和外面联系。他们既然有这个胆子做,应该是有所依仗,静观其变吧。”
“要不是因为你!”格林夫人想骂他,但又想到他刚醒,下不去嘴,转而咬牙切齿的说,“都是那个小贱人,和她母亲一样,一刻都不让我们安生。”
房间里突然想起一串铃声,两个人都愣住了。格林团长后知后觉的拿出自己的通讯仪,上面有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段视频。
他和格林夫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见过这个号码。这时候,谁找他?
他迟疑了一下,点开视频。一开始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不一会,屋顶的灯闪了几下,亮了。
屋子里聚集了不少变异物种,有活的有死的,还有浑身是血的狄伦。格林夫人一看见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幸好她是坐在椅子上,不然说不定这里又要多一位伤员。
格林团长心也提了起来,脸色阴沉。那些东西只是盯着狄伦,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却它们始终没有发起进攻,双方好像陷入了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断挑战着他们的耐心。视频里突然想起钟声,那些东西好像得到了指示,一跃而起,视频戛然而止。
时间显示是上午九点零八分,距离现在已经半天过去了。
紧接着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还是视频电话,和刚才是同一个号码。他没有犹豫,按了接听。那边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没有。
对方显然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好以此提高交易筹码。
“喂?”格林团长耐不住脾气,率先开口。自己儿子在人家手里,他别无选择。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格林团长有些着急:“喂,谁,说话!”
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轻笑了一声,打趣说:“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吧?”
格林夫人听见那个声音腾的站了起来,恨得牙痒痒:“是你!”
这个声音是伴随她一辈子的噩梦,即使看不见人脸,她也能想象的到屏幕那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女人,正在怡然自得的欣赏他们窘迫的样子。
贝蒂•佩雷斯,这个觊觎自己丈夫,扰的他们不得安宁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赶走了她,没想到她有一天还能再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