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
拳头松开的刹那,六条红色狐尾如一朵盛开的红莲,陡然于身后绽放,浓烈的妖气让由玄霖的魔气幻化出的数以千计的魔剑,还未近身就已经开始出现被噬灭的趋势。
“你的真身,竟然是,上古时期遗留下的神族,赤狐?!”见状,玄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脱口惊呼。
而我也像方才的他一样,一句废话也不说,用赤狐族的凝空决定住那些魔剑之后,六条狐尾冲玄霖所在的方向,用力一甩,数以千计的魔剑,立即调转剑锋,铺天盖地向玄霖射去。
就在已没有一丝多于法力的玄霖,闭上眼睛,准备让自己的肉体,生生承受下这夺命一击的时候,魔剑全突然在距离他只有一寸的位置,定住了。
“为什么,不杀我?”睁开眼睛,玄霖看向站在数千柄魔剑后面的我,不无疑惑地开口。
“因为,本王,还需要你。”
通过这决胜性的一战,我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成为自魔族诞生以来,第二十六任魔王。而我身负赤狐血统这件事,也因此传遍了整个六界。
不过,是以“现任魔王,乃魔祖开创魔族以来,第一位原身是五大远古神族之一的,法力空前强大的魔王”的说法,传遍六界的。
“快看,那是我们的王哎,那可是让咱们魔族血统,提高了好几个层次的存在呢!!”
“是啊,以前我出门,因为怕被其他族的人针对,言行举止皆要小心翼翼,现在啊,不仅不怕了,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就是魔族人呢!”
“对啊,现在一提魔族,别人别说针对了,就连和我们一起走路都不敢,还要绕着我们走呢!”
……
巡视魔族的时候,几个魔子的谈论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如他们所言,魔族的地位,在我继承王之位之后,确实提高了不仅一个层次。不过,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我,而是和我的血统有关系的,我却素未谋面过的上古遗留下来的五大神族之一,赤狐族。
五大神族,就如同创世之神,轩辕一般,被六界其他后衍生出来的种族,奉为神明一般强大的存在。当然,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六界,他们能一直保持着这种无人可以超越的地位,除了他们神族血脉的纯正,还因为他们具有的,没有任何普通种族敢与之抗衡的,强横实力。
五大神族中的人,得祖神传承,具有天赋异禀的,修炼能力。他们一日修炼,可抵其他族十日,十年修炼,可抵其他族百年,是以,出自这五族的强者,和修炼至六界法力巅峰的人,数量,皆远高于其他族。
有身为五大神族之一的赤狐族“撑腰”,其它各族对魔族,自然由之前的“欲除之而后快”,变成“避之唯恐不及”,恐怕一不小心招惹了魔族,被魔族和魔族背后的赤狐族,联手对付。
不过,一向自诩清高的赤狐族,却并不愿意做这个之前臭名昭著的魔族的“靠山”,得知现在整个六界,都把魔族和他们扯上关系之后,他们感到十分羞耻。
这不,我刚继承王位十日不到,他们已先后派八人,来我魔宫拜访,不过,最后都被我以“魔王外出历练”为由,搪塞过去了。
我知道,他们此举,不过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然后好以“此人并非我族人”为由,和整个魔族撇清关系。
不过,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现在,可是整个魔族的王,在乎的,只是魔族的利益,其他族的,暂时还与我无关。
“玄暝陨落之前,已经将所有用来重建束魔阵的材料,收集妥当,你在先玄暝堕魔之前,就与他相熟,自然也是了解束魔阵的。”我坐在古藤龙椅上,对此刻正立在阶下,一本正经地将我望着的龙葵,缓缓开口,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限你,一个月内,完成这个任务。”
“喏!”龙葵抱拳道,与玄暝还在时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别无二致。见状,我不禁对她生出一丝好奇:
“龙葵,以前,你那么爱玄暝,甚至为了他,不择手段地要置我于死地,如今,玄暝死了,你怎么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而放下一个人,也是。我确实爱过玄暝,但从他罔顾两万年以来的情义和我的性命,下令让人将我关进永夜地狱的时候,就终止了。”
“好。就算这是个理由,那你如今,又为何看上去对我这个曾经欲置你于死地的情敌,如此,忠心不二?”我再次发问,对龙葵的回答,不以为然。
如今的我,可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话都相信的傻瓜了。
“因为,淮衾。”她正色道。
“别告诉我,刚经历过背叛,差点死掉的你,还会像以前一样,被爱情冲昏头脑到,毫无下限。”
“王,你的意思是说,人的心,只要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重生了吗?”闻言,龙葵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有问必答,而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划过一抹落寞,然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你现在要做的,是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告诉你,本王对你的其他事,毫无兴趣。”带着一抹不耐烦,我冷冷开口,字字如冰,将一个王者的高傲不屑,在龙葵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与她之间的仇,已经报了,但她与整整一城百姓的仇,还没有。
之所以让她早日重塑束魔阵,就是因为我要在束魔阵重塑之后,用她的命,祭奠那一城死在我手上的无辜亡魂。
对于这种,为达目的泯灭人性的人,我毫无兴趣。
“当然,不是因为爱情。”闻言,龙葵再次开口,眼底划过一丝难掩的失落,“属下之所以会提到淮衾,只不过因为是他,让我知道了王并非是我看到的那样,放荡阴险、冷酷无情之人。”
“他是怎么让你知道的?”我道,步步紧逼,毫不客气,只想通过这一连串的逼问,让这个阴险卑鄙、不择手段的女人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其实,也不是他,”闻言,龙葵垂眸,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再次开口,目光坚定,脸上也没有出现一丝慌乱之色,看上去竟并不像撒诈捣虚,“而是你。通过你对他做的一些事,我知道了你的真正为人。”
“什么事?”我挑眉,动作由之前肃然的正襟危坐,变成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支颐。
虽然憎恶她,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证据充分”地夸奖,对于她即将说出的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的“光辉事迹”,我还是,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