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朽……”
老者说到最后，再开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之，君凛就是没答应。
“所以，你现在可以送我走了吧。”
总是待在这里面都瞧不到外面的情况，不然有什么意外她都不好掌握。
至少他们的安全……
“呜呜呜……”
君凛还等着老者送她出去，结果不曾想，老者突然一下就开始哭了。
“……”
“你哭什么？”
老朽越哭越伤心：“老朽这都要死了，都还没找到传承者。我能不难过吗？”
“你已经死了一千年了。”
“……嗝。”
老朽被气到打嗝，有这么说话安慰的吗？
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更气更难受了。
听老者越哭声音越大，明明没看到半点眼泪。
也可能是因为意识体没有眼泪。
越哭声音越大，越像鳄鱼。
“老朽这虽然是意识体，但……可能是最后的一年。也可能还残留不到那么久……”
越说越伤心。
老朽掩面哭的时候还忍不住侧目偷偷想要看少年的表情。
君凛面无表情的抱着两只白团子站着，除了额头那儿有点抽疼之外。
“啊，越说越伤心，老朽这一把年纪活到现在居然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就算我拒绝了，不是还有那么多人来了这里？”那么多足够挑选的，干嘛把她拖进来。
光打雷不下雨，哭喊得她头疼。
“那些自私的菜鸟，我看不上。而且那里面还有些年纪都大了，天赋也不咋滴。”
老者越说越嫌弃。
想想不过才第一个幻境发生的那些事情，嘴角的嫌弃弯曲表示的更加明显了。
真要传给那些废物，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哦，他已经死了，现在是意识体来着。
“……”君凛揉了揉太阳穴，“我身侧的几个都还不错。还有个直接破除了你的阵法。很是有天赋。”
虽然是个残阵，还是在纸法上的。
老者撇嘴。
要是放在平时，只不准就看上了……但已经看上了这个少年，再看其他人，他都有点……除了那个破阵的小子。
不过可惜就可惜在，那个破阵的小子寿命不长。
关键还是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麻烦。
不然的话，那个冥想破阵的病弱小子，老者其实还是有兴趣的。
哎，可惜了……
君凛再度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老者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还真是有些……感觉手心痒。
“所以你，想怎么样？”
老者这种态度，莫名让她想起来丢下皇位就跑走的太上皇。
坑女儿的坑货老爹，一言不合就喜欢装委屈小……哦，是老可怜。
“老朽就想收个关门弟子。”吸了吸鼻子，老者越发委屈，“老朽到死，都还没有一个徒弟，连叫声师傅给收尸的人都没有。”
越说越可怜。
若不是意识体没有眼泪，估摸着可能能泛滥。
“……”
君凛嘴角抽动，看着老者一边埋袖大哭的模样，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偷偷侧头看过来想看看小少年的反应。
纹丝未动，非常冷静。
这就让老者越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