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普通的屋子，大门紧闭。
君凛出现在大门的瞬间，就听见来自里面暴躁的杂乱声。
是扔东西，又破碎的声音。
“咚咚——”
几乎无人再敢敲响的门，君凛动手了。
对方那股寒意在听见敲门声瞬间凝实，随后想到什么又冷了下来，带着防备：“谁？”
很苍老的声音。
听上去确实像是老者。
“赴约之人。”
赴约？
听到这四个字，屋子里头再度急迫发出一声巨响。
匆忙之间，君凛听见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似乎迫不及待的又站起来赶过来打开了门。
入眼，如同他的声音一样，看似六七十岁左右的普通老人，面色苍白，眼下铁青，身上带着一股药味。
入鼻，君凛神色微变。
这药味……有些熟悉。
和老人对视的瞬间，老人也将少年的神色收入眼底，蓦地，就松了口气，多了分信任。
“先进来吧。”
声音沙哑，神色疲倦，那双苍老的眸子不再像之前那样，隐隐带着一份希望。
进了院子，也很普通。
除开再往里入的一个地方，这里明明没有任何的气息变化，却再往里看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同。
“银九公子。”连沏茶的功夫老人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直接开口进入主题，“银九公子若是要蛟龙头骨只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我并没有仔细交代，但想必你的心里已经了答案。”
君凛微微点头：“给你和里面结界里的人换血。”
说起结界，老人眸子一闪而过的防备和复杂，随后再看君凛，信任又多了一层。
如此连结界都有所察觉的话，这件事……或许更有把握。
老人点头：“我虽然承诺换血不论后果如何都会将头骨交出，但前提是你必须让我认可。”
这认可说得是对她换血的信任，而不是一定要知道人如何。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会知道丹医本是一家，银九公子既然拍下了银针，那想必也清楚我的认可是什么。”
他的问题都和换血相关。
君凛不慌不忙，淡定地站着：“换血之后所需要的丹药，老人家可炼制好了？”
换血之后人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加上医者不能自医，老人不盼自己活着也想要里面的人活下去。
被君凛称呼老人家，老人的表情在瞬间有股难以言说的复杂，继而点头：“丹药只有一颗，换血之后……你帮我给她服下。”
开口闭口，他都不说自己的身体情况。
光是凭借眼力，君凛有些情况也不好判断。
只是……对于一个必须要换血才能继续活下去的人，再看他的取舍，果然、人性有时候还是君凛无法理解的。
复杂是有的。
重生前，君凛并不是很在乎生死，但她也不理解那种可以为另一个人去死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个老人能够义无反顾且坚定的开口，她反倒是有些迷惘。
迷惘，只是瞬间。
连在识海里的妖孽都没有发现君凛情绪的变动，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