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先不说那些什么的各种各样的来自自己学院里对自己——一个和拉文克劳、甚至是格兰芬多交好的斯莱特林——的某些偏见带来的麻烦。但阿廖沙却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命运的玄奇,就像分明是战争之神的赛特被他曾经参与的考古发掘行动证实为同时也是命运之神一样离奇——
他那堪称荒谬的仅诞生于一瞬间的渺小愿望却是在福利家族恐怖的权势余威下莫名其妙的得以实现。
——就在他临近圣诞节出院的那一天,面对着向自己讨要魔杖和笔记本的莉拉利拉·福利,从她身上骤然改变的衣着,他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大惊喜。
“你这样做真的很卑鄙!”莉拉利拉一脸不悦的甩了他一巴掌,恨恨地说道。“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根不肯给别人用的魔杖,我的变形术考试差点得了个‘T’——巨怪!”
“啊哈,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
阿廖沙耸了耸肩,浑然不在乎脸上留下的巴掌印,手里抱着一卷从对角巷订购的埃及莎草纸慢慢书写着。
此刻,圣诞节临近,学院的魁地奇球赛——就在他恰好出院的这一天开场。这让他不得不在刚从医院里出来,就直接往城堡前已经搭起的球赛观众席赶过去。
“比起你差点得到了来自亲爱的麦格教授的‘巨怪’评价,我觉得你穿着斯莱特林的院服,带着这条银色和绿色的围巾出现在这里更加值得注意。”
阿廖沙拿出她那根魔杖在手里转了转,插到她口袋里,对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霍格沃茨可还没有任何转院的先例。”
“哈!现在有了!”
在英国冬天的寒风下,她冻的通红的脸一下子更红了——气红的!莉拉利拉极其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我现在可真是后悔在给家里的信中提到了你——一个石察卡——进了斯莱特林,而我进了拉文克劳!直到前天我突然被叫到校长室,哈,父亲居然已经为了我转院的事情准备了足足大半个学期!我还得重新带上分院帽让它给我重新分一次院!”
她把那根接骨木魔杖狠狠地摔倒阿廖沙身上,然后以极其不符合淑女形象地在他袖子里翻了翻抽出自己那本淡蓝色笔记本。
“谢天谢地,还好当时分院仪式上除了对分院帽说自己要去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以外,那个会摄神取念的帽子还知道我是想要和你同一个学院!也还好它觉得我有来斯莱特林的资质和天分!该死,它难道就不能不那吗坦诚些么,居然全说给邓布利多校长了!”
和阿廖沙一起坐到远离那群为自己学院得分而狂欢的观众的观众席上一个小角落。她没好气的说道。
“哦豁,听起来可真是崎岖的分院经历。恭喜你当了个第一,这可是学院首例啊……噗嗤!”
最后阿廖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斯莱特林得球!——弗林特拿到了鬼飞球!——噢噢噢!他绕过了奥利安娜——绕过了艾伯特——斯莱特林得分!”
这是来自另一边解说员李·乔丹献出的——
“聒噪的垃圾解说!”
瞥了一眼被击入拉文克劳得分区铁环的鬼飞球,莉拉利拉抱着手,撇撇嘴道。
“同感。”
阿廖沙耸耸肩,手里的羽毛笔仍然没停过,时不时蘸蘸墨继续往那一卷卷材质迥异的莎草纸上添加着新的文字。
“嘁……”莉拉利拉撇撇嘴。过了一会后,当她已经无聊到想要看魁地奇的时候,她发现阿廖沙居然还在不知道写着些什么。
“你在上面写什么?等等,这不是羊皮纸吧?”
把目光慢慢移向这个导致自己突然转院的‘罪魁祸首’手里的那一卷卷纸上,莉拉利拉意外的发现那些用于书写的材料居然不是霍格沃斯里面的常用羊皮纸,而是另外一种植物制作成的纸。
“我可以看看吗?”
“随意。”
阿廖沙耸耸肩。指了指身边已经叠成几卷的写满了的莎草纸文稿,示意她随意拿一卷道。
“嗯哼……就当是补偿好了……”
莉拉利拉轻哼两声,从里面随意抽出了一卷摊开来看。
嗯?
听她那轻哼两声,阿廖沙反倒是挑了挑眉。
“你这些……是拉丁文?[众人,你们在烂醉中去往何处?你们是否已吞下未经稀释的无知之教义……]”
微微眯着眼睛,莉拉利拉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面的拉丁文。
“这是什么?古代基督教文献?”
“古代赫尔墨斯秘教文献。”
阿廖沙言简意赅。
“图书馆里可没有这东西,你这些是从哪来的?”
从那张莎草纸中抬起头,莉拉利拉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之前为了弄懂阿廖沙口里知识东一块西一块的论述,她可是查了不少炼金术和秘传哲学的资料,但是唯一找到与‘赫尔墨斯’这个词眼相关的只有‘翠玉录’和‘亚伯拉罕之书’,她还没有听说过(她瞧了一眼上面的标题)名为‘对神的无知是人间最大的恶’的这样一份文献。
“你笔记本里的东西哪来的?”
阿廖沙并没有直接回答莉拉利拉的问题,反而是答非所问的反问道。
“哦?那么说来你之前还是个哲学家咯?”
这倒是勾起了莉拉利拉的好奇心了。她仿佛一下子来了劲,眼睛里闪烁着满是好奇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的目光,好奇地问。
“又是一个进球!斯莱特林得分!”李·乔丹聒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猜。”
阿廖沙连耸肩都没有了,反而像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书写当中,说完就马上闭上嘴不说话了。
“啧啧……”
莉拉利拉不知是不满还是讽刺地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她努努嘴,从那堆莎草纸抽出了另一卷阅读了起来。
这一卷莎草纸上标题的位置是一个难以翻译的像是随意拼凑起来的词——Promanders,牧者?看起来也不对,牧人者?嗯……总感觉有些奇怪,还是直接叫‘波伊曼德热斯’好了。在文章的最开头,那个讨厌的家伙这样写道:
[某次,当关于存在之物的思考融入我脑中,我思维高翔,身体的感觉受到限制……]
这看起来就像是对某次占卜过程……或许可以是上辈子的那个所谓的冥想过程?莉拉利拉继续往下看了下去。接下来在被他标出为第4节的地方,他写道:
[说着,他改变了样貌,顷刻间万物立即向我展开……一圣言登上那水质的事物……那心灵是神,是雌雄同体的,作为生命和光的存在,通过言语诞育了第二位心灵,一位造物者,作为火与吹息之神,匠造了七位统治者;他们以疆界包围可感知的世界,他们的统治叫做命运。]
这是什么?邪教版本的《创世纪》吗?
“那是赫尔墨斯秘教的世界观的基础,这是可知最早的赫尔墨斯灵知主义文献。”
正在书写着的阿廖沙突然挑了挑眉,扭过头来对她说了一句。
“喔……等等,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写出这些东西啊?它有什么魔法吗?”
莉拉利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马上仿佛意识到些什么一样,反问道。
“你猜。”
还是一样单调的回答。
啧……
莉拉利拉无声的鄙视阿廖沙一声,咬咬牙决定不管他继续往下读了下去。才读了没多久,她又读到一个让人感到云里雾里的段落:
[“我的心灵啊,然而再次告诉我吧,”我问,“我如何能进升到生命?因为神说,‘让留心注意者认清他自己。’
众人皆有心灵,不是吗?”]
“呃……那个……”
她张张嘴,又想要发问了。
反正他拿了我的魔杖和笔记本那么多天,要求他解释应该不过分吧……
“你不是打算自己继续读了吗?”阿廖沙突然说。
该死,他不是一直在书写吗?难道他、他还在偷看我?
“并没有。”
阿廖沙回了一句,低下头继续书写。
“嘿!你不能这样,我的魔杖和本子可是被你偷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诶!”
莉拉利拉嘴角向下弯了弯,不高兴的道。
“哦,但我们之间的交易一直是等价的,不是吗?”
抬头看看莫名满脸不高兴的莉拉利拉,阿廖沙把手里的笔撂下,把手架在下巴下,挑挑眉道。
“贝拉绕过了柯尔——绕过了弗莱德——斯莱特林又得二十分!”
李·乔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无比的刺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