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地渊鬼域,常年魔气冲天,莽仙圣地凶名远播的绝地。

上空弥漫着奇怪而瘆人的光芒,有紫,有黑,有红,还有褐,汇集在一起,视觉上的冲击,如幻似真,压抑、恐怖,心血少的都得吓破胆。

吼!吼!吼!

风声鹤唳,怪叫连连,似鬼,像魔,又如兽,各种声响夹杂在一起,直教人不寒而栗,汗毛直竖,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换谁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咻!

一声破空,远远地,一尊奇异的器具由小变大,瞬息从远处飞了过来,褐中泛黑,残破不堪,眼看就要散架的样子,那是…棺椁?

棺椁上瘫坐着一道身影,时光时暗,气息衰弱,随时都可能消散,那是一道残魂。

咻!咻!咻!

破空之声大作,数道身影紧追其后,大有斩草除根的趋势……

在遥远的另一片时空,地球,天朝,广州市,全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繁华似锦、霓虹闪烁的街道上,一道落魄的身影,漫无目的地走过灯红酒绿的步行街。

蓬头垢面,脸色蜡黄,耷拉的眼睑,双目无神,瘦弱的身板,只要风大一些,完全可以把他吹飞。

手上那个提包,就像刚从垃圾桶捡来一般,脚上的皮鞋,比乞丐穿的还差,裤腿高一个矮一个,布满了斑驳的污渍,衬衫的纽扣让人怀疑他穿衣服时是否心不在焉,其中还掉了一两枚,浑身透着一股教人不把昨晚的隔夜饭吐出来,都不会感觉舒服的气味……

四百年后,某个位面的冒峰山麓,几名少年正在群殴另一名少年,那被群殴的少年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尾虾,口中呻吟着,求饶着,可很显然,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住…住手……我…我受不了…了……”

他已经无力闪躲,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痛彻全身的毒打,气息越来越弱,那群作恶的少年,并没有住手的意思,一边打还一边咒骂——

“本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居然真的敢送上门来!”

“灿少,我看他是五行欠揍,不下手狠点都对不起他爹!”

“说得不错,打,继续给本少打!”

那名唤灿少的少年双手抱胸,退到一旁,嘴角挂着那弧度,充满着不屑与轻蔑,冷笑连连,还不时吆喝两句。

“用力点,铁砧,你是没吃饭么?”

“灿少,再打他就要死了…我怕……”

“怕什么,一切由本少担着,给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与此同时……

“杨鸣,跑啊,继续跑啊,桀桀,你还真是慌不择路啊,居然跑到地渊鬼域来!”

一名身穿锦色道袍的男子玩味地盯着那道残魂,满脸怪笑。

“为了逃跑自爆肉身,你还真是舍得啊!哈哈!”

那人笑了,笑得有些得意忘形,笑声传到耳朵里就像摄人心魂,简直令人发指。

“你还自封修为,就算我等不追来,到了此处,你也是凶多吉少,回春乏力了吧!”

难道老天真要亡我?那残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眸中尽是愤怒与不甘的寒芒。

“本宗主劝你还是不要再作负隅顽抗,早早束手就戮为好,横竖也是死,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都挺忙的,不是么?”

大家应该都逃远了吧,难道只能用那招了么?

名唤杨鸣的残魂脸色一沉,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胥日升,别以为这你便赢了,老子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杨鸣冷喝一声,身体挺直,双手快速掐诀,只见残影无数,棺椁中倏地射出彩色华光——

“天地无极,乾坤之法!光阴转轮,无上灭杀!”

胥日升等人听罢,脸色丕变,瞬间冷峻下来,脊梁蓦然寒气陡生。

“不好,他要自爆灵器,快退!”

看着几道身影的离去,杨鸣的嘴角掀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让人难以理解,硬要说的话,像是阴谋得逞。

咻咻咻!

话音未落,那数道身影已在数十丈外,还继续不停地暴退。

“咦?”

杨鸣神色微凝,旋即脸上浮现出喜色。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于我!”

轰隆隆!

地动山摇,爆炸的余波遍及数十里,地上被轰出一个触目惊心的沟壑,像被天外来的陨石撞击过一般。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刚一显现便消失不见。

咻!咻!咻!

数道身影显现在百余里以外,脸色惨白,就像经历了生死之战。

“呼——那天杀的死了么?”

那数道身影怔怔地极目远眺,冲天而起的光华照亮了方圆百里。

“如此强烈的爆炸,想必是十死无生了罢!”

这地渊鬼域本就是不毛之地,如此强烈的爆炸,更是寸草不生。

胥日升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带领众人踏空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虚空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另一片时空——

空中蓦地出现一个流光旋涡,狂风大作,乌天黑地,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就连那落魄的身影也情不自禁地抬头,微微张开那耷拉的眼皮,望着那流光旋涡,向来波澜不惊的他也神色大变,吓出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惊呼声,爆破声不绝于耳,突然,流光旋涡中射出无数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道蓝色光芒似乎正向他射来,那邋遢的身影双腿不住地抖动,手不自觉地高高抬起,双腿艰难地踏出,带动着身体往反方向后转,这才想起要逃跑。

光芒覆盖他的一刹那,只觉一阵吸引力强行把他吸起,往流光旋涡极速飞去。

“救…救命……”

连“啊”字都没说出口,他便消失在空中,连同那流光旋涡也不见了踪影。

空中一件黄豆大的物品正往下掉,深感大难不死的人们抬着注视着——

无数的身影往那个方向奔去,就像看到了天上的什么宝物正在掉下来。

“靠!什么玩意儿!”

咒骂之声叠在一起,一名男子好不容易抢到了,那物不是什么,正是邋遢身影手上的提包,有人还以为捡到宝,拼命冲过去抢,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有人还不死心,捡起先前那人扔在地上的破包,狐疑地翻开来——

“咳咳!呕!什么鬼……”

一阵刺鼻的酸臭味扑鼻而来,那人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

“灿少,你看那家伙是不是死了?”

旁边的少年脸上挂着不安,不自觉地拉了一下杨灿的衣角。

地上的少年早就一动不动,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奄奄一息,近乎没了气。

杨灿环顾四周,毕竟只是个少年,杀鸡宰狗他干过,杀人嘛,还是没有,正惴惴不安时,突然——

光华乍现,一道蓝色的光芒注入地上少年的身体,不到半息时间,另一道光芒几乎同时注入,那群少年愣了半天,看着地上的少年有些呆呆地出神,良久,没有半点反应,杨灿一挥手,见四周没人:“走!”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那群少年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那位。

事实上,少年的脑海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年相恋意中人,大家性情近…咦?”

郁郁葱葱的山林,烟雾缭绕,鸟语花香,溪水涓涓,日薄西山,一名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踏着轻盈的脚步,背着药篓,沿着山道,哼着小曲儿,从山上慢慢走下来。

那是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身黑灰色的布衣,身材壮硕,不知是否经常出入山林的缘故,那黝黑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油光,宽大的手掌上长满了粗糙的老茧。

他是住在这离这山百余里外吴家村的吴樵夫,常年以打柴贩卖为生,妻子死得早,却有一名年约八九岁的女儿,父女相依为命,可不知为何,吴椎夫的女儿最近得了一个怪病,经过小镇上的大夫疹断,要找几味特别的灵材,于是他天没亮便到了百里外的山上寻找灵材。

难怪一改平时的造型,不是手提担挑,而是肩背药篓,药篓里的不是那把破旧的柴刀,而是挖灵材用的小铁镐,药篓里放满了他一天的收获,还差一味地级灵材便可以凑齐所有灵材,那最后一味乃是地品中级灵材,在这山上不容易找,但是可以买到的,只要努力个把月便足以凑够钱买了,他心情极好,情况不自禁地低声唱着——

吴樵夫的突然愣了愣,发现前面不远的小溪边竟然躺了一个少年,他快步跑了过去,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少年!少年!快醒醒!”

吴樵夫搡了搡趴在溪边的少年,见他没反应,便把他翻了过来,定睛一看——

“咦?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