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福四兄弟听闻此事,也都纷纷过来帮忙,大家一起商量着该怎么救回周冉。
阿雀让王夕阳用篮子带着食物先赶去了小河边,稳住胖村长的情绪,不要让周冉激怒他,要让他没有戒备,随后她会和晋福四人则暗中跟去,一起包围胖村长,将他制服。
王夕阳一路快跑,跌跌撞撞的来到小河边时,奇怪的是,却找不到周冉和胖村长了。
岸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围绕着河边来来回回的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可是却意外发现河岸边竟有湿漉漉的血迹!
他不敢想象,心里忐忑不安,越发的害怕起来,扔下篮子四处寻找着。半天下来他一无所获,仿佛周冉和胖村长就这么无缘无故得消失了,无奈之下他再次向村里跑去。
而就在他回村的路上,青石路上发生了奇怪的事,路面上也有着许多血迹,一直拖进村里。
王夕阳心里砰砰打鼓,担心不好的事情会已经发生,想着他来时并没有发现这些血迹,为何现在会有呢?他沿着血迹进了村里,刚进村就没有了,而村里静悄悄的一个村民也没有,只有血腥味儿,他知道一定出事儿了。
“爸!芸儿姨……”王夕阳冲进家里,家中并无一人。来到大厅他迷糊了,却找不到一个人,茫然的喘着粗气儿。
这时,他忽然听到医疗室里有什么声音就悄悄走了过去,俯身将耳朵刚贴近门边。
突然!门咔嚓一下打开,有人一把将他给拽进去。
王夕阳吓了一大跳,刚想吼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抬眼一看原来徐大。
“嘘!别喊。”一旁的徐三将手指贴近嘴,让他小声点儿。
原来大家都在!全都挤在这个狭小的医疗室里,周冉竟然也在!
王夕阳顿时是懵了,周冉朝王夕阳捶捶胸口,拉拉耳朵,晃晃脑袋,示意自己没有一点儿事。
一头雾水的王夕阳望着大伙儿的神色,小声谨慎,他疑惑不解,悄声道:“怎么大家都在,周冉你不是被……”
周冉连忙点点头,一只手捂住王夕阳的嘴不让他说话,然后指指门外面,摆摆手示意小心外面。
外面,有更大的情况了。
王夕阳心里在纳闷着不知何故,大厅里传来了动静,所有人都紧闭嘴巴不出声儿,徐大更是抓住王夕阳的手不让他动。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桌椅被推翻的轰动声!紧接着就是东西坠落的噼里啪啦声,显然这阵势异常粗暴,随后而来一声声怪吼而过,有脚步匆匆离开的声音。
大伙儿这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王夕阳眨了眨眼,听这外面的吼声怎么有点儿耳熟,可是他没有想到外面的人是谁。
王伯伯很小心的将门打开了那么一点儿,探头瞧了瞧,然后将门关上呼了口气,轻言道:“还好,她已经离开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所有人闷的慌,都赶紧走了出来。
这时,季洛深思念叨着他们这里算是安全会儿了,希望其他村民也安全无碍。
徐三道:“季洛你放心,村民们都躲在安全地方,会没事儿的。”
王夕阳皱起眉头,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自己的父亲王伯伯家里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的神秘兮兮又是紧张不安,是家里来贼了么?自己见村外路上沿途都是血迹斑斑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阿雀连忙道:“要是来贼,我们还用躲在这里面嘛,我会是第一个就把贼给收拾的。”
徐三摇摇头,调侃道:“我的王哥啊,她可比贼恐怖多了。”
王伯伯叹口气没有说话,抬眼望了望周冉。
“是妈妈,刚才在外面的人就是她。”周冉低眉回答,忽然想起了沉浮,她这心里不是滋味儿,总惦记他的伤,他会去了哪里?再一次相遇却是这样的离别,实属心中无奈。
王夕阳一听,却更急了,自己不知道芸儿姨出什么事儿,想当初女怪一事可是麻烦难解,难道今日又重蹈覆辙?他想而不敢想。
周冉何尝不知呢,不由得愁上心头,叹气道:“母亲的怪病又复发了,可是我不明白她怎么又变成当初的女怪一样!那样的可怕。”
王夕阳惊讶的不敢相信,可是他纳闷这芸儿姨不是被百里花瑟给治好了吗?怎么会又复发了呢?
周冉惆怅,所有人都不知道芸儿为什么又复发此病,也确实自己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此时发病,来的突然。
阿雀却觉得蹊跷,隐约中就是觉得芸儿发病有问题。
王夕阳顿了顿:“那这么说来村外路上的血迹。都是芸儿姨所为了,可是那胖村长呢?”
周冉说起那胖村长已经死了,被母亲芸儿所杀,他是死有余辜的。
王夕阳叹了口气,瞅瞅大伙儿,不知晋福他们去了哪里呢?
阿雀告诉他,晋福他们早已经去告知村民帮他们掩藏去了。
老太太心情不能平复,这也许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病人了,她对王伯伯恳求,希望一定要治好芸儿,她太命苦了。
王伯伯叹口气,感到为难,坦白此病难治啊,但是他会想办法的。
阿雀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先把芸儿姨抓住关起来,以免她伤到村民,然后再想办法治疗她的病。
季洛点点头:“是啊,阿雀姐姐说的甚是,发病的芸儿姨在村里是会伤到无辜村民,当务之急先稳定她。”
于是大家开始行动了,徐大找来了网套准备将芸儿套住,王夕阳还带了一些镇定药物,到时候好稳定她发狂的情绪。
村民们都聚集到了一起明白了一切,当初的女怪就是芸儿。只是百里花瑟为她隐藏的好,现在人们没有任何害怕,因为他们认为芸儿只是个可怜的病人,而对于她从前的成为女怪的模样,大伙儿也是见怪不怪了,变成女怪的芸儿,模样虽没有从前恐怖但也是吓人的。
芸儿在村口晃悠着,一双眼睛是无神的,头发散乱脸上都是血迹。
不过,看着她这个模样大家也是心里难过,一个正常人会愿意自己成为女怪吗?当然不愿意,可是芸儿是无奈的,自己都不知道谁害她如此。
徐大徐三和晋福晋星已经拿好网套准备悄悄走近她。周冉担忧他们根本控制不住发病的母亲。她连忙对他们说道:“晋福大哥,你们可要小心点儿,但也别伤害到了我妈妈。”
“放心吧。”晋福点点头。
四人放慢脚步,慢慢的靠近芸儿,晋福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准备动手,就在这时芸儿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一阵恶狠狠的怒吼,惊的他们不敢上前。
徐大深知芸儿现在的力气可是非常的强大,她完全是可以一只手举起一个人将其扔的老远摔死。
“赶紧动手吧!”晋福急忙道。
“好!”徐大拽紧网套,四人都一鼓作气扑了过去,芸儿也不躲,呲牙咧嘴的就抓住了网套,给撕了个稀巴烂。
徐大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晋福和晋星分别抓住了她的胳膊。
王夕阳赶紧拿来绳子,要将她绑住没想到却被她一脚踢到一旁,他赶紧爬起来又冲了过去抱住她的腿。
芸儿暴怒的可怕吼声不断,紧接着,她使劲儿将两条胳膊猛得摇动起来。再一个旋转下来,徐大被甩到地上,晋福和晋星站不住脚了被她的强大力气给挣脱。王夕阳更是快抱不住,一下子被芸儿从后脚跟直接甩到了脚跟前。
王夕阳被摔的脸色痛苦,芸儿两眼通红的发吼,将他一把抓起举过头顶。
周冉吓坏了,急忙扑到了芸儿得跟前大喊:“妈妈不要!那是夕阳哥哥啊。”
此时的芸儿,竟然就这么停顿的一动不动,阿雀拿了针管跑过去往她后背上迅速打了一针,没一会儿,她便闭眼倒地不醒。
大家赶紧将她关进屋里给绑了起来,对此,周冉的心里是不好受的。
王夕阳的腰部受了点伤,还好没有其他伤害。
傍晚。
周冉一个人去了村外河边,她坐在那里望着流动的河水,许久许久,脑海里浮现着出那些短暂的画面。沉浮的笑,沉浮所受的伤,她与沉浮的相遇,不经意之下,已经落泪多时。
在偌大的世界里,相遇投缘的知己难得可贵。
周冉一直觉得,沉浮是个心里意外的朋友,自己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到底是哪里人。但这都不重要,也不需要去知道,朋友如沉浮这样,是明明白白的感动。周冉对沉浮铭记于心,可是她并不真正知道沉浮是喜欢着她,惦记着她,安静之下,周冉也会若隐若现的察觉,沉浮是在乎着自己,这比朋友来的深刻。
季洛来到周冉的身旁坐下,静静相陪着她,风儿不断的吹拂着,河水的味道总在不停地扑面而来。
季洛道:“你有心事?”
周冉抬眼望了一眼季洛,缓缓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的沉默让季洛疑惑,到底会是什么人能让周冉静若于此。
季洛望着那河水的波动,内心感怀起来:“日子过的真快,我们早已在流逝的青春里渐渐成熟着心灵,生命中的那些朋友,是心海里最美好的挂念。”
远方,似乎荡漾着飞鹰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许久,周冉她才明白,沉浮也是自己挂念过的人,对一个人好只是简单,而拥有纯洁的执念。
晚间。
周冉一直守在屋母亲的身旁不肯离去,芸儿也醒过来了,只是她没有白天那种暴怒了。时而没有女怪的神态,时而却又不太正常,而且似乎她还是认得周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周冉跪到她的面前问道:“妈妈您现在感觉如何?”
可芸儿微微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季洛和阿雀拿了饭菜放在了桌上,见芸儿醒了惊讶道:“芸姨看起来,要稳定很多。”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啊,和当初一样,唉……”周冉握紧芸儿的手,心里难过。
季洛感到可惜的是,百里花瑟不在这里,如果她在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拍拍周冉的肩膀安慰她别伤心,能清醒一点就代表有希望,她的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冉点点头,心里有自信,自己的母亲是个坚强的人。
阿雀望着芸儿,不时的深眉紧锁觉得奇怪,她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次芸儿姨突然变成这样,很奇怪吗?”
阿雀一语再惊醒人,她认为芸儿姨的病不是偶然复发,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才唤醒了她体内的这种病,又或许是被人暗害也不得而知。
周冉听的惊恐,可是想到村里会有谁会害自己的母亲呢?她现在还想不到,想来想去只有周二虎和他的同伙了。
“难道,他们又回来?”季洛猜疑,如果真是这样,村民可又要遭殃了,他们一定又是为血匙而来。
阿雀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呢,要真是他们回来了,我们也不用怕的,照样会把他们收拾掉。”
季洛认为大伙儿是不怕他们的邪恶,可就怕他们在背地里耍诡计来害人。
这时,阿雀问及芸儿的这个病因时,周冉也是无从知晓,又是谁害的呢?季洛忽然想到了什么,认为病从口入,她觉得能让芸姨在短时间内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她吃的东西里有问题,要不要从芸儿姨的食物里查找,看是不是食物的问题。
阿雀点点头,觉得有可能:“季洛说的有道理:“芸儿姨最后一次食用的是什么呢?”
半晌,她俩望向周冉,周冉眼前一亮,立刻回答道:“是退烧药!”
阿雀问:“你说王伯伯配的退烧药?”
“是,你怀疑王伯伯?”周冉连连摇头,认为阿雀怎么可以怀疑王伯伯,不!这不合理,王老医生可是个无私的好人。
阿雀反驳道:“我没有怀疑王伯伯的意思,只是怀疑。”
周冉立马不悦,依然坚持自己态度,觉得阿雀怎么能够怀疑王伯伯呢,怀疑谁都不能怀疑他的。
阿雀生怒了,自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周冉何必较真儿。
季洛对周冉问道:“是否可以确定芸儿姨最后吃的就是退烧药?”
周冉非常的肯定就是退烧药,而且是她亲手喂给她母亲喝下去的,后来她就出事儿了,周冉心想会不会是她自己拿错了药呢。
阿雀顿了顿说:“这药,在给芸姨喝下去之前有没有别人碰过,你可以想想。”
“好像……没有啊。”周冉回想着摇了摇头。
阿雀又问道:“那当时都有谁在呢?”
周冉回答:“小姨阿婆,菊阿姨,小葡萄她们都在呢,晋星哥还装了个热水袋送进来给我妈取暖呢。”
阿雀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刻意去怀疑任何人,但是任何人也许都有嫌疑,她让二人想想,如果说是有人要害芸儿姨的话,那完全是可以借别人之手来害她的,而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
周冉迷糊了,但是她自己又能怀疑谁,村里还有谁能怀疑?阿雀自己就没有嫌疑吗?
阿雀笑了,在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她自己当然也有嫌疑不会给自己例外。周冉还是应该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谁碰过芸儿姨所食用的东西。
半晌,周冉转了转眼珠:“吃药的那杯水,是菊阿姨给我倒的,这算吗?”
季洛认为也许水也有问题,阿雀思忖,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但也不能排除。
周冉反驳:“不,菊阿姨不可能会害我妈妈,你的这个怀疑可以作废。”
阿雀忽然察觉,屋外有异常动静便对季洛使了个眼色。
“你说的不无道理,要做坏人就得狡猾。”季洛悄声细语点点头。伸手迅速关掉了灯,窗户处竟然闪过半个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季洛将灯再次打开后,三人明白了,决定一起抓住这个背后的恶人。
季洛凑近二人耳朵旁:“咋们可以这样,从现在开始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除了我们三个,今天我们所说的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雀嘴边划露一点儿暗沉的笑意:“那,我们就来演一场戏吧。”
周冉点点头,三人互相对视。
深夜静默,晚风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