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窝里。
熊菌得意洋洋告诉自己的兄弟们,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出场的那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赢家。
他的这些兄弟们听的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季洛才明白过来,最可恶可怕的人原来还是熊菌。
熊菌抬头讥讽道:“怎么样?不服气吧,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是要报复你们的。”
季洛道:“你想怎么样?”
熊菌早已看上季洛手指上的神奇戒指,于是道:“我知道你有枚奇特的戒指,要你肯交出来,我熊菌就会考虑考虑不砍下你的手指,不然就直接给杀了。”
季洛冷眼相向,训斥熊菌就是痴心妄想,卑鄙的小人,自己就是死也不会交出来。
熊菌气哄哄,鼻孔直冒烟,凶悍满目:“真是个嘴硬的臭丫头!我就告诉你,这套儿就是我熊菌布置的,我还在想不一定能逮着你,没想到你还真的被我逮着,今天你是逃不掉这里。”
季洛心里叹气,熊菌真是居心叵测竟然故意设计害人,可是不相信他只是为了钱为了这枚戒指,她质问道:“熊菌,你就是为了报复?”
熊菌咬牙切齿起来,却反问道:“难道,我不应该报复?你们几个把我的几百万都弄飞了,我要不好好虐待虐待你们,怎么对得起我失去的一切,那我还怎么对不起我这绑匪的头号!”
熊菌撇着嘴,神气十足,凶神恶煞的神态还真是像极了山大王。
谭稷轻蔑,藐视而过,根本没有把这个家伙放在眼里。季洛抬眼望着谭稷,知道他一定有办法逃脱这里的。
“放心,我既然已经找到你,又岂能让别人伤你分毫。”谭稷温柔的低头对季洛点点头,让她放心会有办法的,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脚步,作恶者必有糟糕的下场。
这时候,黑野人们是越来越不耐烦了,不时的用嘴去咬影蜂变成的绳子,有的直接往外猛冲起来,结果他们均被蜇了满脸的红点,难受的嗷嗷乱吼。
歪嘴男人立马朝它们凶斥起来:“吵什么吵!都给我消停,老大还没处置你们呢。”
“老歪,你傻呀!它们是野人可听不懂你扯大嗓门儿。”身旁另一人嘿笑着。歪嘴男人一听,不高兴了他这嘴歪得更厉害倒结巴起来,瞪眼让他闭嘴。
熊菌走近黑野人,然后抽出腰后的笛子来摆弄,对黑野人们凶道:“都别吵闹!瞧瞧你们这些个丑陋的模样,都是黑乎乎的东西,长的多难受。”
黑野人们似乎听懂了一样,知道熊菌在骂他们,都一个个瞪着比狼还可怕的眼睛对着他。
熊菌竖起眉头,指着他们就训斥道:“瞪着牛眼干什么!我说你们呐,一个个的也太不识相,这不都是为老板办事儿,你们这群东西没脑壳太冲动,怎么说我也是你们老大,连我也不买账嘛!都瞎了眼睛的乱扑啊。”
话音刚落,这些黑野人都一个个的不出声了。熊菌撇嘴一乐,想着都还有点儿人性,算是听懂了。
可是,还没一会儿的时间黑野人们再次起闹哄哄,嚷的比刚才还要凶猛呢。熊菌顿时火了:“可恶!真是一帮牲畜啊,等任务完成我第一时间就让老板批准宰了你们。”
歪嘴男人突然喊道:“呀!老大,臭丫头和那个男人不见了。”
熊菌猛得抬头望去,哎呀!他们还真的是不见了。
树上只剩了下完好无损的树绳,人居然没了,熊菌心中甚是愤怒难耐,嘀咕着难不成真是见鬼了不成。一说鬼字,歪嘴男人直哆嗦,怯怯的四周张望,轻问道:“老大,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熊菌眉头直耸:“放屁!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有鬼老子也把他打成窟窿。”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真枪来,瞄准四周。
正在这时,歪嘴男人却失声惊叫起来,吓的熊菌整个人跳三跳,他立即臭骂他鬼叫什么,可再一瞧,原来歪嘴男人的脖子上竟缠绕着一条粗粗的银环蛇,蛇还正发出嘶嘶的声音,看上去可怕的很。
歪嘴男人欲哭无泪,头发都被吓竖起来,闭着眼睛哀嚎的哭。
熊菌赶紧让其他人将蛇给拽了下给扔的老远,却不料其他人突然间全身上下变得奇痒无比,一个个的扑到地上打滚儿,挠个不停,没一会儿全身红了一片,远看他们就像被涂了红漆似的。
熊菌呆愣,直呼着粗气,额头的泪来不及流淌,脑海是慌乱的不行。心窝里的那个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每一跳动有股隐隐作痛,眼睛咕噜乱转,拿枪对着四周十分警惕,且紧张的忍不住发抖,双腿一颤一抖,望着他们的难受样子,脑子里感到六神无主,大喊道:“都起来啊!混蛋呐你们,这点痛痒算什么,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
歪嘴男人拉着惊悚的苦瓜脸,回答道:“老,老大!他们肯定都中毒了。”
不一会儿,这些人的身上由一片红变成一片片发黑起来,黑的像墨水一样。熊菌看的心慌发麻不知所措,腿脚哆嗦的更加厉害,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不远处的山坡后面。
季洛正乐的咯咯发笑呢,她拉着谭稷说让他变这个变那个,要好好耍耍熊菌等人,最后她让谭稷变了一堆炮竹从天而降,坠落于熊菌的身旁。
顿时,突来的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震耳欲聋,这可把熊菌给吓的急忙将大树死死的抱住不撒手,嘴里嚷起来:“别开炮!别开炮啊——”
歪嘴男人低头看是鞭炮而已,赶紧对他喊道:“老大!不是炮,是鞭炮啊。”
熊菌听了眨眼,低头一瞧还真是鞭炮呢,这心头的怒火冲上了天:“可恶至极啊!我居然被耍了。”他对着天空连开好几枪,枪声刚停,一堆鞭炮再次从天而降,再一顿噼里啪啦炸在他的身旁。
鞭炮结束后,他可是灰头土脸真像从煤矿里出来的,他气的颤抖直跺脚,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歪嘴男人道:“老大,又是鞭炮啊!”
熊菌大怒,气得脸都青了,对着他怒吼一番:“我知道,你给我闭嘴别再说了!”
歪嘴男人身子一颤一颤的,紧闭嘴巴不动。
突然!天空轰隆隆的掉下了一大批的东西,这次稳稳得砸中了熊菌的脑袋,真是晕头转向的痛啊。
歪嘴男人蹲下身,抱住脑袋:“老大!”
熊菌赶紧摸摸头,一声深叹还好没出血呢,抬头气恼的仰天大吼:“又来!有完没完呐,有种滚出来。”
“老大!砸你的是钞票啊。”歪嘴男人兴奋的扑了过来,眼睛发亮,一把捧起了一堆钞票。
熊菌心头一紧,再定睛仔细的瞧了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得眨了眨,可眼前确实是诱人的钞票:“不会吧,天上下钞票了,不可能吧?”
“老大,这是真钞票啊。”歪嘴男人贪婪的难以言表,使劲儿的将钞票往怀里揣了。
熊菌忍不住了,训斥他一副没出息的呆像:“急什么急!没见过钱东西,你疯了呢,去!赶紧的去找个麻袋来装。”
“是!”歪嘴男人屁颠屁颠的找麻袋去了。
山坡后面的季洛捂着嘴巴笑的脸都红了,她似乎玩上瘾了,讥笑熊菌等人真是一群贪婪的家伙,谭稷觉得她玩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季洛点点头,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道:“不好!我差点儿把明朗哥给忘了,我要去救他。”
“明朗?”谭稷道。
“是啊。”季洛急切起来,请求谭稷帮她救救昆明朗,他被黑野人打受了伤会有危险的。
谭稷让她别着急,他带着季洛再次回了黑野人窝,刚到野人窝时季洛瞧见被吊的昆明朗一动不动了。她喊了几声,见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她吓坏了。
谭稷一伸手,接着一阵疾风吹过,昆明朗忽然就掉了下来。
季洛跑了过去,连忙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脸颊:“明朗哥,明朗哥你醒醒,快醒醒啊!”
昆明朗忽然间咳嗽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季洛在眼前,轻声道:“季洛你,你没事儿……就好。”
季洛含笑:“我没事,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嘛。”
昆明朗昏厥了过去,季洛心急以为他撑不住了,她一个劲儿了呼唤他的名字,摇晃他的身体。
谭稷走了过来,伸手触摸昆明朗的脉搏,对季洛说道:“放心,他还没死只是晕了而已。”潭稷凝视,想起他不就是那次在巴河边遇见的年轻人嘛。
季洛心中很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总是连累他,他父母到现在都没找着,现在他自己又被打成这样,我真是对不起他。”
谭稷从口袋里拿出镶有红玉石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竟有一个圆圆的白灿灿的小虫子。它别特的小,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小虫儿很是灵活,小尾巴不停的扭动摇摆,谭稷捏开昆明朗的嘴巴将小虫放入了他的嘴里。
“谭稷,你这是……”季洛欲言又止。
谭稷微笑道:“相信我,这可是个良药,是个好东西,对昆明朗有帮助的。”季洛微皱起眉头表情怪怪的,觉得那是虫子啊怎么能吃?
潭稷摇摇头,莞尔一笑,对她说道:“这个虫儿,它叫雪虫,晶莹通透,乍一看像朵雪花,白的透彻,它是在漫天飞雪之际才得以养出,一千条里只有区区几条能存活下来,它可以治病疗伤的。”
季洛明白了,她与潭稷将昆明朗扶到了一棵下靠着,觉得现在昆明朗需要休息,休息好了就会没事儿的。
季洛心里平静许多,只要昆明朗安然无恙就好,她感叹一千条只有几条存活,那真是稀有啊,那如果没有雪,也不知是否可以存活。
谭稷道:“雪虫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可以抵御春夏秋冬,不过它每个月都要喝一口百果汁,才能乖乖得呆在盒子里睡觉。”
季洛笑了笑:“哦……我懂了,谢谢你谭稷,谢谢你能用这么稀有的虫子救他。”
谭稷笑道:“怎么又是谢呢,我可是一个大好人,你说的。”
季洛含笑,抬眼望去,瞧见熊菌和他的兄弟已经装完了所有的钞票,笑得合不拢嘴,准备逃之夭夭。
“站住!”季洛赶紧跑过去,一声大喝。
熊菌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吓了一跳,神色慌张,一把将麻袋搂的紧紧的:“你,你是人是鬼!”
季洛脖子一扬,冷笑道:“我当然是人了,难道你不是人嘛!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有你什么事儿,熊爷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熊菌说着掏出了手枪来指向季洛,让她最好别挡道不然就别想活命。
季洛道:“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要说出昆明朗父母到底在哪里?不然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熊菌冷哼道:“笑话!他父母去哪儿干我什么事儿,臭丫头,你别在这里恶意栽赃,胡搅蛮缠啊。”
季洛根本不相信熊菌的话,经历这次郊外的事情,他知道熊菌一定知道,如果不是他那能还有谁呢?只有他们最可疑,她劝熊菌最好清清楚楚的交代,不然不会让他们离开野人窝的。
熊菌顿时火冒三丈,撇嘴瞪眼:“臭丫头你敢拦我,你拦的住吗?我现在就打死你。”
季洛心里还是紧张的,毕竟她知道熊菌手里的这把枪可是真枪,而且这家伙也不是善类。谭稷镇定自若的朝熊菌走了过去,让他先别急着开枪,不妨先看看那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熊菌可不听,低沉着眼让谭稷站住,他知道谭稷就是想抢他的钱财而已,于是得意笑道:“我才不会上当呢,你们赶紧给我闪开。”
谭稷平静的眼,突然变得冷冽:“我要不闪呢。”
熊菌气极了,瞪起牛眼,咬紧牙关:“那,那我就打死你!”
谭稷不以为然的吹起了口哨,熊菌腰后的笛子直扭直扭的,它好似不耐烦了,接着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直扑入谭稷的手里,潭稷再右手一个转动,随后笛子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了。
熊菌看的呆若木鸡,嘴皮子不自主的抖了两下,结结巴巴的说谭稷是个妖人。
歪嘴男人早已害怕,觉得现在还是赶紧跑吧。
“跑……跑个屁!他再厉害也没老子的子弹厉害。”说完,就对准了谭稷砰砰就是两枪。
季洛吓坏了,急忙大喊:“谭稷——”
然而,这千钧一发之际,谭稷沉着的右手一挥,突然间!整个野人窝变得漆黑黑的,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光亮,仿佛是黑夜的最深处。
所有人的心,静的冰凉,处在没有光亮里的熊菌吓懵了,额头的汗如瀑布来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搂着麻袋干着急,周围无声,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啊——”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这是歪嘴男人的声音,原来他扭头就撞见了一张血淋淋的鬼脸被吓晕。
季洛揭下魔幻面具,好生兴奋的她说起这树叶变幻的面具,也是蛮恐怖的嘛。
这边的熊菌听的更是连连生怒不停的喘着粗气,跑来跑去却连连被撞倒在地,怎么也跑步不出去。
“真是气死我了!”熊菌急的破口大骂谭稷是个妖人快出来,别躲在里面,他才不怕黑呢。他胡乱的砰砰开两枪也不知打到哪儿,没有一点声响,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闷的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像在热水锅里一样。
这一边,明亮如初。
季洛与潭稷在树下,季洛不知潭稷为何出现在郊外,
潭稷笑道:“因为你。”
季洛笑而不语,她却不知谭稷后来一直在寻找她,潭稷去过沟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村里,他找了很久,他召唤几只影蜂才搜寻到她的下落而找到这里。
季洛诉说起这些日子的遭遇,感谢今日谭稷及时出现相救,自己是多么幸运,心里太多的感动。
谭稷心里五味杂陈,实着怜惜,温柔道:“一个人的一生,在所难免总有波折,以后我会陪着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以余生来为你誓言。”
季洛听着他的话颤了心魂,惊觉了心灵,缓缓抬起眼凝视着他的面容,突然间的熟悉在摇曳。潭稷那温暖安逸的眼睛,仿若黄昏微弱的喜悦,好一会儿,季洛浅笑,耸了耸肩:“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学着保护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的,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潭稷含笑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附近咚咚咚的跑来了一波人。正是晋福和王夕阳与那六个一瘸一拐的黑野人,只见他们二人和黑野人们关系却是很好,说有笑的,最矮的黑野人瞧见野人窝里的状况,不禁嗷嗷的吼叫起来。
季洛看见了晋福和王夕阳,她高兴的呐喊,当来到野人窝时,晋福他们看到季洛安然无恙,高兴的将其相拥:“季洛,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季洛羞涩的抬眼望了一眼潭稷,她对晋福道:“你们也还好呢?”
王夕阳叹了口气:“这要说起来也真是一言难尽啊!不过现在没事儿了。”他转眼看见谭稷,实在惊讶他怎么也来这里。
谭稷莞尔一笑,称自己是无处不在。
晋福忽然问道:“对了,明朗呢?”
季洛告诉他,昆明朗受了伤不过,谭稷给他服了药已经安然无恙现在在大树下休息。
晋福不解王夕阳怎么会受伤,难道是被黑野人所攻击?季洛感到一丝过意不去,坦言都怪她自己,昆明朗是为了保护她才被黑野人给打伤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别难过,他平安就好。”王夕阳点点头,转眼看见一旁有个很大的麻袋子滚了过来,不明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季洛皱起眉头来:“我说了你们都会诧异,这里面呀!装的就是熊菌那个大坏蛋绑匪呢。”
“哦……是他呀!”晋福得意的笑着,然后上前就踹了他两脚。
六个黑野人围着那被困的黑野人们转来转去,想救他们出来却也救不了,急的开始乱嚷。季洛瞧着有些不忍,便对谭稷恳求能不能放了黑野人们,现在他们也受到了惩罚还是放了他们吧。
谭稷点头道:“好,听季洛的。”
潭稷拿出笛子吹奏起来,笛音轻缓安逸,影蜂们随着一遍遍的笛音开始游动,解散消失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