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太意外,落不尽心海沉淀的迷离。
萧瑟的风吹拂凄凉的人影,恍惚之间,谁明了黄昏的起点,在为谁等待呢。
清晰的梦,藏久的情愫,时间的流逝,忘却的字里行间,它模糊了初心的泪光。
黎明前。
季洛早已醒来多时,不知怎么的就很想出去走走,她快速穿上衣服轻轻的走了出去,离开谈大娘的家。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她呼吸着空气,释放了内心残破的气息。
一个人慢步行走,是这样的安静,什么也不愿想不愿思考,只是行走于路旁,静若心灵。
杨柳树下,一停留就要许久似的,目视远方是那样的沉醉,天慢慢的已经亮了起来,阳光已经来到。
“是时候,该回去了……”季洛深深呼了口气。内心深处以是这样的安逸平和。
没一会儿,她的心波动起来,眨眼间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漫游周围,抬头的那一刻却没有当日的惊讶:“顾能,是你?”
顾能走近她的身旁,与其相视,分别多日,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相望。他倾诉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二人缓慢相视而笑。
季洛道:“这些日子你生活的好吗?”
她的语气格外温和,毫无激动二字,如最夕阳红的那一刻平静。
他回答道:“算是无打扰的生活吧。”
季洛听了,藏匿在心中的愧疚慢慢散去,眼角处的微笑终于可以袒露。他是朋友,但也更清楚,自己能遇见顾能,也是人生中所注定的一种缘。
顾能明亮自己的心声,现在已经有了心爱之人。虽然短暂没有长久的相处,可是却明白的知道她是自己今生所等待的人。
听他心声,季洛为之喜悦。
顾能望着季洛沉思几秒坦言道:“很奇怪,有时候我发现与你有一种不能言语的直觉,也许……前世你我一定相识过。”
杨柳随风舞动,轻柔的姿态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它是个小精灵。
季洛望着远方安然的浅笑而过,情缘是个若隐若现,而又忽冷忽热的转变。是有因才有果,千秋万世的岁月里,缘分的注定不会孤独无迷茫。
顾能认为人不可无情,对于现在的季洛,以产生浓厚的友情。往日的经历使自己明白,在心灵上的起伏跌宕有了改变的意义,纵然自己在乎过季洛,可是自己早已察觉二人之间没有未来的。
季洛道:“人和人之间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复杂的,在我最失落而艰险的日子里,你曾给予我勇气和希望,我早已把你当成了亲人。”
一番话使顾能开阔了心怀,原来她与自己的心灵都是明亮的。也看的明白,危险从未与她再见。
季洛却依然坦然,灵动的眼眸常常却停留着沉默。
天色渐渐明媚,如黑暗总会被光明所拥挤出去。
谭稷迎风走了过来。二人抬眼望去没有惊讶,季洛缓缓笑了。
“一别多日,觉得岁月不留人。”顾能一番叹息,对谭稷早已没有仇视。
谭稷神色从容,这时季洛忽然回头,眉头微蹙。
“能哥——”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顾能抬头望去。
季洛认出那是非要带自己离开隐北的女孩子,于是对顾能问道:“你和她认识?”
谭稷眼眸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是的,就是她救了我,给我安稳的生活。”他回答道。
季洛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孩子就是顾能的心爱之人,不过她很特别。
天空,突然莫名的来临飞虫。
谭稷表示糟糕的事情将会来临,顾能愣了会儿,果然,周二虎出现直击柳裴,一举拿下。
“柳裴——”顾能原地大惊失色。
“柳裴?她就是柳裴!”季洛心里震惊。一时间忍不住开怀,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原来自己第一次来隐北就匆匆与她相遇。
“放开我!你是谁?”柳裴凶怒伸手反击。周二虎顺势加大力度将手里的刀抵的更近。
顾能疑惑周二虎怎么也来这里?他抓柳裴想干什么?
季洛道:“八成就是为了血匙或则就是报复。”
顾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柳裴就是季洛的孪生姐妹,难怪自己失忆后,每一次看到柳裴所带的血匙便觉得眼熟。
谭稷目不转睛的瞅着周二虎的面目可憎,也许作恶之人是一路狂奔不愿往返,最后只有可悲。
季洛毅然决然的跑了过去,周二虎顿时恼羞成怒:“季洛!你胆子不小啊,没看见我控制的人吗?”
顾能急切心不在焉,让季洛别过去,柳裴还在他手里。
季洛明白顾能的心情,她望着柳裴,好一会儿喊道:“姐姐!姐姐——”
柳裴诧异,呆呆的凝视着季洛,那么亲切而动容的面容,一时间渐渐红着眼眶喊道:“季洛……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而我没有勇气去对你坦白,真的好抱歉。”
季洛眼笑眉飞,满心欢喜的模样犹如孩童那样纯真,像百花遇见了春风:“不,我很开心,真的!”
周二虎怒斥起来,头顶的伤痕历历在目:“你们两个都闭嘴!说完了没有,我成今日这样都是败你季洛所赐,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洛早已不畏惧周二虎的狠毒面目,大声道:“既然,你恨意难消,那么就冲我来吧。”
气氛在顾能的眼里是忐忑不安的,可内心是那样的抗拒险要,可是宁静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能平安过去,定珍惜所爱的人。
谭稷走了过来,让季洛不要太过担心。对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女人,只听柳裴喊道:“妈!别过来。”
戴氏赶忙止步,忧桑的眼里填满急切无奈,哀求周二虎放过自己的女儿,失信的人是自己与柳裴无关呐。
周二虎可不吃这一套,大骂戴氏还敢来。
戴氏哭道:“是我得过错,不该乱听信别人的话,而连累裴儿。”
柳裴安慰道:“妈,跟您无关,我一点儿都不怕的。”
戴氏却泪眼婆娑,很是伤心的样子:“可是我怕啊,裴儿……你不能有事啊。”
周二虎哈哈大笑,逼着柳裴拿下脖子上的血匙,柳裴不从,一股傲气直冲如云霄。
顾能劝周二虎最好回头不然是会后悔的,血匙本来就不属于恶人,只想拥有没有好结果,又何必再纠缠下去。
周二虎不予理睬,现在就是死也得冲下去,戴氏劝柳裴放弃那小铁块,自身的命才是重要。
柳裴摇头不愿,那一身的倔气仿佛让谭稷刮目相看,分隔两地的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个性。
季洛从戴氏的眼里看见了可贵的亲情,忽然间,心里多么羡慕柳裴能有一个在乎自己的母亲。
“拿下血匙!快点儿!”周二虎的声音越发的凶残暴躁,急的戴氏身子颤抖,眼泪直落。
柳裴痴情般的望着顾能,那眼泪夺眶而出:“能哥,我很舍不得你,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怕死,只是恨与你相识太晚。”
顾能急而无奈,坦露心中真情:“柳裴,我们之间不晚,周二虎敢伤害你,我也不会苟活的。”
戴氏哭着跑向季洛面前,哀求他们救救柳裴,自己愿意做牛做马。
季洛抬眼相视谭稷,谭稷冷峻的眼,没有太多的神色起伏,他抽出长笛吹起一曲。
周二虎惊恐起来,拽着柳裴后退,没一会儿影蜂纷纷出现在天空盘旋,笛声悠扬紧接着如水波荡漾,忽而飞溅起落,影蜂扭动千变万化。
所有人宛如迷住。
周二虎失去了惊恐,随而意识不再强烈,眼里尽是恍惚之景态。
柳裴蹙起眉头,猛得挥肘顶向他的腹部,紧接着反手就夺了他的刀子,一刀下去割伤了他的胳膊。周二虎疼的瞬间惊醒过来,呲牙咧嘴朝柳裴猛扑过去,顾能迅速冲来与周二虎打斗起来,柳裴在最短的时间内,连续刺了周二虎三刀。
周二虎瞪着恶眼转眼扑向了戴氏,戴氏慌张,柳裴眼一横将手里的刀子直接飞过去,正中周二虎的后背,只差一步距离的戴氏吓的差点儿魂不附体。
终于,执迷不悟的周二虎死在了自己得刀刃之下,他上一次被迪鼠重伤,这次抱着视死的心态杀了过来,他要报复所有人,而却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柳裴跑过来,握住戴氏的手:“妈,让您受惊了。”
戴氏再一次痛哭,伸手抱住柳裴:“裴儿,我的裴儿!”
对于周二虎的死,季洛深刻的觉得那也许是一种赎罪吧。
“季洛!是你吗?”周冉突然跑来了,怀里还抱着迪鼠,这小家伙还懒洋洋的睡着呢。
季洛从她的手里接过迪鼠,对她说道:“周冉,你去了哪里,对了,我要告诉你,周二虎……就是刚才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周冉蹙起眉头,低头看见死去的周二虎,楞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心里不知是何样的感受:“这是他逃不了的结果,他的妻子在天上该瞑目了。”
柳裴与顾能相拥而笑,心里是太多的对彼此的珍惜之情。
周冉认出戴氏,二人点头微笑。
季洛为顾能与柳裴能够在一起而感到欣慰。谭稷儒雅的神态,低眸间仿佛只为季洛而存在。
柳裴认了季洛这个特别的亲妹妹。二人落泪相拥,所有的恩怨都消失而去。
“妹妹……谢谢你。”柳裴希望季洛好好对待自己,然后把血匙的另一半给了季洛,在她自己看来,这只属于季洛而不属于她柳裴。所以从小就离别了季家,这是有缘却无份的,但是从此以后自己有了妹妹,就是季洛。
谭稷接过血匙,两块血匙合二为一。
一股奇怪而耀眼的火红光芒缓缓出现,一阵又一阵的爆发。
他们感受到奇特的感觉漫游而过,不多时,光芒消失。
谭稷将完整的血匙戴在了季洛的胸前,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重生了一般,整个身体特别的精神。
是的!完整的血匙已经解除季洛与其左血匙,血枯人亡的魔咒。同时谭稷是最为高兴的。
季洛欣慰的红了眼眶:“姐姐,这辈子是我,还你的债。”
柳裴疑惑了,听不明白,可是此刻是从心底里喜欢季洛。
二人之间没有了相欠。季洛手指间的隐戒指发出光芒,美丽的光芒使季洛觉得温暖如初。于是她将隐戒指拿下亲手戴在了柳裴的手上,把心中的祝福给了她,伤心的不好的永远消失,只有幸福陪伴柳裴,唯有真心爱她的顾能。
一瞬间,柳裴的内心暖暖波动,从前的那一段可怕的毁容经历消失殆尽,为此插上了一段美丽祥和的记忆。
“真是奇怪,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愉快,犹如被快乐所占据,季洛,真的谢谢你。”柳裴被隐戒指光芒所吸引。
顾能因季洛而感动了。
戴氏走过来望了一眼季洛,浅浅的露出感激而温和的笑容。她抱住柳裴一番流泪:“裴儿,听我说,虽然,你不是我生的孩子可是妈妈很爱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自己生的一样疼爱。”
柳裴热泪盈眶,握住戴氏的双手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爱:“其实,我从遇见季洛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不是您所生的孩子,但是这么些年我很快乐,因为有您,虽无血缘却有亲缘。”
二人流泪,也许幸福只是这种简单而温馨的时候了。
“这是隐戒指,是幸福的戒指,它会守护你。”季洛莞尔笑了,释怀了许多的心结,她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拥有相同血脉的姐姐。想起草精灵曾经说过,隐戒指可以化去一切悲伤,重新自己。
顾能的眼里只有柳裴的存在,柳裴的心里只能装下顾能。二人牵手相依,他们是这辈子的等待。
柳裴的母亲戴氏,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柳裴和顾能离开了这里,柳裴曾经想去游历山川,这次顾能会永远的相陪于她。
顾能和柳裴与戴氏离开了这里,季洛的心里涌起许多舍不得的感受。
一旁的周冉沉默的眼里,显得独孤:“原来,她也是你的姐姐……”
“顾能,你要和姐姐……好好的。”季洛轻声嘀喃。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喜悦而不舍,灵动的眼眸泛着热泪,心里平静安然,柳裴姐姐,顾能大哥,今生愿你们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前世是安璨伤害了你们……
谭稷伸手搭在季洛的肩膀上给予安慰:“错了一辈子,今生,不迟。”
季洛黯然的眼,仿佛把自己埋藏起来:“我是不是错了很多的事情,伤害了无辜的心灵呢,我知道,我错过,我怨过,可是我更爱他们。”
谭稷温婉而道:“季洛,世间的种种,皆有它的道理,一个人的心的智慧,是无止境的,不在于过去而是未来。”
季洛微微点点头,心里忽然如此平静。
人世间,错与对没有太多的正确,错过也并不是罪过,对也何尝不是放过呢。
谭稷希望她平和心灵,感受真情,无论怎样的结局已然是好的开始。
一晃几日,时间匆匆忙忙的走了。
快要秋天了,风儿凉了许多,天边的夕阳微微让人似要安睡,平静的空气里很安静。
季洛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特别的心神平和,脑海中红裙子的安璨仿佛与自己从容离别。
她笑了,温柔的笑着消失了。
平凡是真实的面貌,季洛为顾能而感到欣慰。当初的种种画面徘徊眼前,心中不再有过多的思念,只留安然的祝福。
她知道,阿雀姐姐也已经真正的离开了自己。世间不再有尖刀阿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