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瞳桂就教凌彩衣玩魔术,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凌彩衣告诉了瞳桂刚才林玳玉来了一趟,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走了。
瞳桂倒没放在心上,她还没想到什么法子教训林玳玉。
凌彩衣见瞳桂的脸色好起来,这才放心下来,这时候已经黄昏了,她虽然不舍,还是让瞳桂回去好好休息。
瞳桂出了彩云楼不久就遇到了凌逸然,她正想拜托凌逸然一些事情。
其实凌逸然已经找了瞳桂一天,听说瞳桂来了彩云楼,他才寻来的,他心中十分气恼的,最近瞳桂和凌彩衣走得如此近,让他生气,还有嫉妒!
“我有话和你说,跟我来。”凌逸然不由分说地执起瞳桂的手,很冰凉的手。
瞳桂立刻甩开他的手,怪异地笑道:“不要随便抓我的手,记住。”
凌逸然皱了皱眉,那谁才可以抓瞳桂的手?容止?澄碧?凌彩衣?
二人走到假山后,这时候太阳已经西下了,树影被拉得长长的,天色也有些暗。
瞳桂在等待凌逸然发话,他说完就到她说,可是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凌逸然看着瞳桂的侧脸,他突然想就这样一直地静静看下去,他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喜欢男子,他甚至把侍妾幻想成了瞳桂,还有那些龌蹉的想法,他竭力不去想,可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那殷红的唇,他无比渴望地想去尝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贪图刺激,不是,他只想这么对瞳桂,他甚至怀念那次他落水后瞳桂对他做的事情。
“你不说的,那就我先说。”瞳桂侧头看了看凌逸然,可一看,她看见他眼中的欲望,炙热的欲望。
凌逸然一惊,连忙移开目光,似乎小心收藏的秘密毫无预兆地被人揭开了。
“有什么要说就说吧。”瞳桂退后了两步,靠到假山的壁上,神色有些冷然,凌逸然是一国王爷,身份特殊,会很麻烦的。
“……你先说吧。”凌逸然目光有些闪烁,瞳桂看到了?
“之前你欠我一个要求,是时候实现了。”
“什么要求?”凌逸然有些紧张地说道。
“别那么紧张,对你来说举手之劳,不要强迫凌彩衣做任何事,可以么?”
“不可以。”凌逸然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承认他生气了,嫉妒了。
“那就算了,若你没有别的事情要说的,我先走了。”瞳桂转身就走,她不会求人。
“别走。”
凌逸然有些急地抓住瞳桂的手,可是才碰到她的手,就被她甩开了。
“我说过不要随便抓我的手。”瞳桂蓦地转过身,冷然道。
凌逸然一怔,瞳桂这句话是极度认真的,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瞳桂,无情,冷然冷冽,漠视一切的眼眸。
“你想对我说什么?我劝你三思而后行。”瞳桂怪异地笑了笑。
“……不需要三思,瞳桂,我可能喜欢上你。”凌逸然看着瞳桂,缓缓开口道,他嫉妒在瞳桂身边的人,因为他想拥有瞳桂,不顾世俗,抛开一切,他只想拥有瞳桂。
瞳桂神秘莫测的笑意淡去了,神色微敛,淡道:“那是你的事情。”
语毕,转身,走人。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晚风缓缓地吹来。
那一抹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而他还在原地,如雕塑般。
……
状元府。
吃过晚饭后,千雪嚷嚷着去游泳,不过瞳桂说她没心情,就不去了,让千雪自己去。千雪顿时泄气了,让她自己去?还没去到就被吓死了。
“喂,瞳桂,你今天怎么了?”千雪问道,瞳桂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样子。
“没事,倒是你,收拾好一切没有?”瞳桂瞟了她一眼。
“呵呵,有些事情不用收拾,离开之后就是遗忘,离开就已经是收拾了。”千雪仰头看着星空,笑道。
“这是你说过最有哲理的话。”瞳桂难得地赞赏了一句,千雪似乎也长大了。
“呵呵,我全当是你瞳大法医的赞赏,收了。”
夜深,整个状元府更加安静,灯也全灭了,彻底融进夜色里。
瞳桂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便出了门,到月上楼去,偷酒,她再不偷就没机会偷了。
她连挖酒的树枝都找好了,可是在月上楼穹顶那人不是千诺是谁?她怎么这么倒霉,每次偷酒千诺都在,她怀疑千诺是不是每晚都会在这里守候他的酒。
千诺站在高处,黑衣的袍角随风飘扬,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会让天上的星星失色。
“小诺,你是不是特地捕我的?”瞳桂抬头看着他,问道。
“你要上来么?”千诺没有回答,他不敢回答,他的确是在等候,等候那句简短的回见。
“难得你请,我怎能不来。”瞳桂笑了笑。
这座月上楼的高度在21世纪算不上什么,但是在这里已经算高,可以纵览整个宁城,只要你的视力足够的。
千诺只看着她,眼中有笑意,却不说话。
“小诺,那个一个月之内不许喝酒的约定,你遵守了没有?”
“遵守了,你呢?”千诺一直看着她,移不开眼睛。
“虽然我有时候说些假话来迷惑人,但这次我遵守了,我很少这么守规矩的。”
“我知道,谢谢你遵守,那今晚你要喝酒么?”他知道瞳桂狡诈,他很高兴瞳桂没有违背这个约定,不过若是瞳桂违背了,他也会原谅的,最多只会责骂几句。
“我来不就是为了喝酒么?”瞳桂坐下了,双脚垂在半空,旁边有一坛酒和两个酒碗,其中一个酒碗是空的。
“你在等人么?”瞳桂问道,不然那个空的酒碗是谁的?
千诺沉默,坐到她旁边,学她一样把双脚伸出去悬在半空摇晃,他的确是在等人。
“若那人不来的,我就用掉这个酒碗了。”瞳桂把酒倒进了空的酒碗。
“……瞳桂,若我说我等的人已经来了,你相信么?”千诺不敢看她,看着远处的天边,缓缓道。
“你要等我?为什么要等我?”瞳桂已经用掉了那个酒碗,举起酒碗喝了一小口。
“……不知道,也许一个人太孤单了。”千诺有些失落,原来瞳桂没有听明白。
“孤单?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孤独是用来享受的。”瞳桂仰望着夜空,她一直都是这样,很懂得享受孤独,也许已经成了习惯吧,习惯这东西真可怕,戒不掉。
千诺一听,更失落了,可是当品尝过没有孤单的时光后,就会觉得孤单可怕,眷恋没有孤单的时候。瞳桂不需要任何人,甚至是在抗拒所有人,他清楚自己对瞳桂持有的是什么感情,可是只能埋藏在心中,他害怕被瞳桂发现后会厌恶他。
“小诺,你不喝酒么?我要把它喝完。”瞳桂又倒了一碗酒,这酒不够烈,喝不醉。
“不要多喝,会伤身。”千诺拿开了酒坛,瞳桂的伤才刚好,不宜多喝。
“我喝酒仅仅是满足舌尖,浅尝辄止,从来都不会多喝,但有时候想醉的时候,就会放开来喝,正如今天。”
“为什么今天要醉?你有烦心的事情么?”千诺问道,他想知道,他希望瞳桂会告诉他很多很多。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准确的时间。”
“大概是午时四刻,有什么事么?”千诺担心问道。
“凌晨十二点,太好了,六月过去了,新的一年到来了。”瞳桂低低地笑了。
“瞳桂,你醉了,才六个月,还没够一年。”
“抱歉,我把一年的定义定在六月的最后一天,七月的第一天就是新年。”这个定义,好像是从她十六岁那年起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定义,她也忘记了,于是也成了习惯,戒不掉。
“我陪你过新年,那么今晚就是守岁了。”他很高兴可以瞳桂一起守岁,在这个独一无二的除夕夜。
“其实哪天都一样的,只是把一年划分在六七月之间,我以前从没过过新年,更别说守岁,所以,今晚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守岁。”
千诺一听,有些心疼,瞳桂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么?若瞳桂愿意的,那他以后每年都陪瞳桂守岁。
瞳桂拿过千诺放远的酒,又倒了一碗,也给千诺的碗斟满。
“小诺,为了新的一年,我们干杯。”
“干杯。”千诺看着她,那样的色彩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几碗酒过后,酒坛已经见底了,瞳桂还想到树下挖一坛酒,但被千诺阻止了,说一晚只能挖一坛,不能多。
天上的星星似乎又明亮了一些,一闪一闪的,把天空照得很亮很亮。
“小诺,我记得刚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沉闷寡言的人,还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还特喜欢和别人争东西,就像那个面具。”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和你争那个面具。”千诺有些不好意思地坦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心血来潮,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谢谢你不怪我。”其实他是庆幸那时候他有争那个面具,若不是那只面具,他就不会对瞳桂好奇,不会把天蚕丝给了水寒,甚至今晚不会有人在这陪他喝酒。
“还有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好像很讨厌我。”瞳桂看了看他,戏谑道。
“咳咳,是有点。”但现在没有。
“还有……”
整个宁城都在沉睡,只有月上楼穹顶这一个角落还传出笑声和说话声,一直到黎明。
瞳桂忽然站起来,看着泛白的天际,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站着这里看天空了,下面那棵榕树下的酒再也无福消受。
千诺也站起来,看着瞳桂,只要瞳桂在,他都会习惯性地看着瞳桂,他想把瞳桂的每一个神情都刻画在心中。
“千诺,我要走了。”
“好,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千诺叮嘱道。
“不是,我要走了,我要离开宁城,顺便带走千雪,不过你放心,千雪是走不久的,她始终需要靠岸,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宁城,千诺,谢谢你帮助过我许多,你保重。”
瞳桂摆了摆手,下了楼出了月上楼,今天她还要进宫一趟,那道圣旨是时候交出去了。
千诺还在原地僵硬地站着,他甚至还没有听明白瞳桂在说什么,瞳桂要走了?他很久以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这么让他不能接受……
目送着那道身影远离,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
那都是一场梦么?无论是以前还是昨晚,若都只是一场梦,他宁愿活在梦中,长醉不愿醒。
……
太阳已经冒出半个头来,散落在宁城上,新的一天降临了。
瞳桂回到状元府换了一身官服,然后就到翰林院去,等待皇帝下早朝。
几位侍读又在窃窃私语,有时候意见不合时会冷嘲热讽,甚至会动手。
瞳桂看着觉得好笑,这几人虽然无才也没什么内涵,却十分可爱,典型的愤青。
“我爹是尚书,你们都靠边去。”王侍读轻蔑地说道。
“哼,你爹是尚书,又不是你是尚书,你得瑟个什么?”张侍读冷嘲热讽。
“我们哪里瞳公子厉害,瞳公子得到十三公主的赏识,说不定他朝还是驸马呢。”周侍读酸溜溜地说道。
“就是,就是,要不你们去巴结巴结瞳侍读,说不定瞳侍读会让十三公主介绍十四公主给你认识呢。”张侍读心中打着小九九,让他们出面,到时候他只要得到十四公主的赏识,哈哈哈。
“张侍读,你怎么不去巴结?难道你不想接近十四公主?”王侍读讥讽道。
“我这不是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们。”张侍读轻哼了一声。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向瞳桂示好,至于十四公主就公平竞争,还要从瞳桂那里把十三公主也抢过来。
就在几人正准备端茶递水的时候,一个太监急急来了,说是请瞳侍读到金銮殿。
瞳桂有些意外,请她到金銮殿做什么?不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吧?
几位侍读用嫉妒的目光看着瞳桂,皇帝三番四次召见瞳桂,他们甚至连皇帝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实在太不公平了,天理何在!
金銮殿。
瞳桂皱了皱眉,她才到门口就感觉到各种异样的目光,震惊,炙热,探究等等,她有一种万众瞩目,不,是万箭穿心的感觉。
众大臣的目光一致看着来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来人会飞掉似的。
瞳桂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凌逸然,他的神色很复杂,她一时之间也揣摩不到,再看了看上官炎,见他眼中毫不掩饰探究,她更疑惑了。
这种未知让她很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参见皇上。”瞳桂作了一辑,顺便偷偷地瞄了一眼凌潇然,他眼中也是有探究,还有看到猎物的兴奋,凌潇然是天生的征服者。
“免礼。”凌潇然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瞳桂身上,嘴角擒起一丝笑意。
“谢皇上。”瞳桂说完这句话后就不作声,等待下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她有圣旨在手,等于一道免死金牌,即使她没有,她的命也不是容易取的。
沉默,整个金銮殿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众人都屏着气,等待皇帝发话。
不知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吧。
瞳桂神色不变,但心中已经作出了千百个假设和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说话,可想而知这件事是有些严重,还是关乎她的,难道上次围剿千家暗势力的事情被凌潇然查出来了?还是她暗阁阁主的身份被揭发了?
就在瞳桂还在猜测中,林尚书上前作了一辑。
“启禀皇上,臣所说的没有一点虚假,全是实言。”林尚书看了瞳桂一眼,眼中闪过阴狠之色,顾长风害他儿子惨死,害林家断了香火,瞳桂替顾长风洗脱嫌疑,他自然恨极了瞳桂。
凌潇然仍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瞳桂,你可认罪?”
瞳桂皱了皱眉,林尚书告她?告她什么?而且凌潇然称她为瞳桂,也就是凌潇然也相信了林尚书的话,可是林尚书一个不足为惧的小人可以查出她什么?
“回皇上,臣何罪之有?”
此话一出,众大臣的脸色变了变,他们一时之间也揣测不出林尚书话里头的真实性。
凌逸然看了看瞳桂,上前道:“启禀皇上,林尚书所言虚假,之前李御医为瞳桂诊治过身体,难道李御医会诊治错误?”
林尚书实牙实齿道:“皇上,瞳桂的确是女子,只要让女官为瞳桂验明正身,便可证明臣所言属实。”
此话一出,众大臣的神色又变了变。
轰的一声,瞳桂愣住了,她刚刚的假设和猜想全部被推翻了,林尚书告的是她的性别,只是林尚书怎么会知道的?
凌逸然一怔,他刚才的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既希望林尚书所言属实,又害怕五哥会治瞳桂的罪。
瞳桂心中咒骂了一声,林尚书,她记下了!
“回皇上,林尚书所言属实。”瞳桂自知这次逃不过了,她有三寸不烂之舌和一道圣旨,淡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瞳桂居然自己认罪了,有人震惊,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感到可惜,犯了欺君之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可惜了一个美人。
凌逸然看着瞳桂,眼中有震惊,愤怒,害怕,瞳桂居然欺骗了他这么久,或许瞳桂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上官炎也十分意外,因为灵儿对瞳桂上了心,母亲也不反对,若瞳桂是女子,灵儿怎么办?
凌潇然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林尚书得意,道:“皇上,瞳桂所犯欺君之罪,请皇上明鉴。”
瞳桂笑了笑:“林尚书,你说我犯了欺君之罪,我怎么欺君了?请注意你的措辞,小心我告你诬告!”
林尚书一怒,哼,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你已经承认你是女子,还不是欺君之罪?”
瞳桂的笑意更深了:“林尚书,我有说过我是男子么?我有说过我不是女子么?没有吧?那我怎么欺君了?”
林尚书怒道:“你冒充男子考科举,入朝为官,还想狡辩!”
瞳桂笑意不减:“林尚书,请注意你的措辞,北冥国哪条律例明文规定女子不可以考科举?哪条律例明文规定女子不可以入朝为官?”
众大臣一听,虽然的确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全国的人都知道的。
林尚书立刻反驳:“哼,北冥国从来没有女子考科举,入朝为官。”
瞳桂有些不耐烦道:“林尚书,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以后没有,任何事物都从没有演变到有,这是历史潮流,谁也无法阻挡。”
凌潇然听此,神色一变,历史潮流谁也无法阻挡?不,他是千古帝王,没有他阻挡不了的事情!
林尚书冷哼一声:“瞳桂,不用狡辩了,你身为女子却装扮成男子,这是大不敬,欺君!”
瞳桂道:“林尚书,我如何装扮成男子了?”
林尚书阴阴地笑道:“你身穿男装,装扮与男子无异!”
瞳桂道:“林尚书,北冥国哪条律例规定女子不可以穿男装?难道女子穿男装就是大不敬,欺君?”
金銮殿上演变成林尚书和瞳桂争论,众大臣纷纷默不作声,保持看戏的心思,就连皇帝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林尚书怒道:“哼,你一个女人干预政事!”
瞳桂道:“我如何干预政事了?我在翰林院连笔都没动过,而且我的官职是皇上封赐,何时轮到林尚书你妄加评论?”
林尚书句句被反驳,大怒道:“你,你不守女诫,不安分守己,招摇过市。”
瞳桂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林尚书,难道不守女诫的女子都犯了欺君之罪?那你要不要把北冥国不懂女诫的女子都抓起来,说她们犯了欺君之罪?”
众大臣闻言,有人掩口而笑,瞳桂分明是在狡辩,但又句句在理,让人无从反驳。
林尚书语塞,憋了好半晌才道:“哼,你强词夺理!”
瞳桂道:“若林尚书认为我强词夺理,那也得找出理由来。”
林尚书语塞,只好对皇帝道:“启禀皇上,瞳桂妖言惑众,请皇上明鉴。”
“启禀皇上,臣并没有说过臣是男子,也没说过臣不是女子,更没干预过朝政,还有,臣哪里长得像男子了?”瞳桂很平静地说道,言下之意是你们都瞎了眼?
“言之有理。”凌潇然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此话一出,众大臣都掉了眼珠子似的,皇上居然不治瞳桂的罪?
瞳桂眨了眨眼睛,凌潇然玩什么花样?起码也会反驳一下,居然说言之有理?
这里最愤怒的是林尚书了,皇上居然包庇瞳桂!
“启禀皇上,由于女子不得干政,臣自愿辞去官职,请皇上恩准。”瞳桂‘大义凛然’道,不管凌潇然持什么心态,她先表态就是了。
“准奏。”
众大臣一愣,他们没有听错吧?皇上居然说准奏?就这样放过瞳桂?
这里最惊讶的莫过于瞳桂了,她有不好的预感,凌潇然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且不说那道圣旨还在她手里,凌潇然会忍受得了有人在他面前招摇撞骗么,欺骗他么?答案是否定的。
“谢皇上开恩。”瞳桂微微低下头,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来人,把瞳桂带到景仁宫,退朝。”凌潇然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众大臣一愣,直到皇帝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恭送皇上。”
景仁宫?瞳桂皱了皱眉,那是什么地方?即使凌潇然有话要和她说也是到御书房,为什么要到景仁宫?
“请。”两个太监来到瞳桂身边,只说了一个请字,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瞳桂。
瞳桂眉头紧锁,但也不得不跟太监离开。
不一会儿,偌大的金銮殿空旷起来,金碧辉煌,晃花了世人的眼睛。
殿上只剩下两人,一人是上官炎,一人是如雕塑般站着的凌逸然。
“逸然,这件事你知情么?”上官炎问道,这个事实来得太突然了,他也有点不能接受。
“若我知情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凌逸然苦笑,瞳桂!好,好极了!总是把他耍了,彻彻底底地把他骗了。
“皇上不会是真的把瞳桂……”上官炎问道。
“不会,瞳桂绝对不会的,或许瞳桂还会让所有人意外。”凌逸然冷冷一笑,转身出了金銮殿。
今天天气不错,气温也不高,凉风习习,天清气爽。
景仁宫。
三个庄严肃穆的大字刻在金色的门匾上,光看这个景仁宫大门的气势,可见这景仁宫在皇宫里非凡的地位。
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光彩陆离,气势非凡的梁栋支撑起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奇花异草,看得眼花缭乱。
重重叠叠的殿在景仁宫里挨着横过去,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可见这景仁宫有多大。
一排排的侍女和太监在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候这景仁宫的主人。
当瞳桂进了景仁宫后,她脸上十分平静,心里却气得差点掀桌子,这是凌潇然的后宫!凌潇然要她当他的妃子?做梦!不,连做梦都不可以!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来宣旨,带来了大量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奇珍异果,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道圣旨,封瞳桂为德妃,四大妃之一,仅次于皇后。
瞳桂刚刚压下去那道怒火又飙升上来了,直冲脑门,她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
“全部给我滚!”
太监侍女吓得战战兢兢,立刻退出了大殿,这位主子不好伺候。
嘭的一声,大门关上了,还有些墙灰掉下来,这殿不太结实。
太监侍女们吓得哆嗦了一下,这位主子的脾气不怎么好。
瞳桂气极了,她需要冷静,冷静,见那有几盘十分漂亮的果子,有些她还没见过的,于是便拿来吃了,味道还不错。
吃了几个果子,她的气也下去了,现在她只要等凌潇然来找她,用圣旨去掉这个新的身份。
昨晚和千诺喝酒,一整晚都没睡,今天已经是七月了,之前一个月都没安稳睡过,所以她决定先好好补眠。
当瞳桂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连晚饭时间都过了。
侍女们之前见这新主子脾气不太好,都不敢进殿,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有些担心,万一主子出了什么事不是他们担当得起。
几位侍女你推我,我推你,正准备去敲门的时候,霍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太监侍女们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参见德妃娘娘。”
一听这德妃,瞳桂就怒了,似笑非笑道:“若没有我的问话,谁也不准说话,若没有我的问话,让我听到谁说一句话,我就剪掉谁的舌头!”当然,这只是恐吓。
众人感到身后窜起一股冷飕飕的寒气,诚恐诚惶道:“是,德妃娘娘。”
瞳桂眼眉一挑:“嗯?不想要舌头了?我说明明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若想要舌头的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
“……”众人不敢说话,连忙点了点头。
“很好,这就对了,我有点饿了,麻烦你们给我弄一份晚饭来。”
几个侍女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已经有些晚了,殿内点了许多灯,把整个殿都照得十分明亮。
不一会儿,侍女把菜端上来,这一份晚饭的菜足足把这张过份大的餐桌摆满。
这也太奢侈了,瞳桂摇了摇头,坐下来默默地吃饭。
……
第二天,景仁宫里的侍女和太监都相互传遍了,主子不让说话,没有主子问话,不要说话,否则会被割掉舌头,众人一听,吓得捂了捂自己的嘴巴,这新主子也太可怕了。
今早,瞳桂一早就起来了,那身官服已经换掉,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裙,扎起了一部分头发,英姿飒爽,颇有侠女风范。
估计这个时候凌潇然是去上早朝了,若今天还等不到凌潇然的,她就亲自去找凌潇然。
瞳桂百般无聊地闲坐着,啃着果子,不知道千雪司仪收到消息没有了。
这时候,侍女急急地进殿来,行了一礼,看着瞳桂,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不准说称呼,直接说事件,五个字之内说完,多说一个字就要你一颗牙齿,有什么事?说吧。”
侍女一脸纠结,心里默默地数字数,缩短又缩短,半晌才道:“众妃拜访。”
瞳桂点了点头:“很好,四个字之内说完,还有一个字多出来,所以这个是赏赐给你的,不用推卸,不用说谢谢。”
瞳桂随便拿了一件皇帝赏赐的珠宝,不由分说地放到侍女手中。
侍女有些为难,又有些喜悦,可她又不能说话,就这样拿着珠宝不知该怎么办。
“去把众妃都轰走,不见,快去吧。”瞳桂拍了拍侍女的肩,这个女孩子太矮了。
侍女闻言,点了点头,收好了珠宝出了殿。
不一会儿,侍女又回来了,一脸为难的样子,想说话又不敢说。
“和刚才一样,五个字之内说完,少说一个字就赏你一件珠宝。”瞳桂一点都不心疼那些珠宝,反正都不是她的。
侍女又忖思了一会儿才道:“众妃不走。”
瞳桂点了点头,又拿了一件珠宝给侍女,笑道:“很好,珠宝你收好了,别让别人看见。”
侍女点了点头,高兴地把珠宝收好。
“既然众妃都不走,就让她们进来吧。”瞳桂勾起一个怪异的笑,今天太闲了。
侍女点了点头,又出去了。
目前宫中还没有皇后,四大妃位也是空置的,如今四妃之一德妃已经有了主人,还住进了景仁宫,众妃自然会来拜见问候。
百花争妍,花枝招展,各色各样美丽的衣裙随着夏风款款而来,环佩叮当,香囊飘香,各种各样的花香随风而来。
娇笑声连连,人比花娇,一时之间,连院子里的奇花也失色,异草也黯然。
瞳桂正襟危坐,见到众妃时,愣了一秒钟,很多美女,差不多有二十人。
众妃见到瞳桂也是愣滞了,还好几秒后反应过来,让人惊艳啊,此人不正是状元,可她哪有德妃的样子,且不说不穿宫装,连发髻都没梳,但不管如何她们如何不服、嫉妒,她的妃位都比她们高,她们不得不要行礼。
“臣妾参见德妃娘娘。”众妃行礼,齐声道。
瞳桂搜索了一下,几乎在众妃的末尾才见到颜昭仪和林瑶玉,两人都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特别那颜昭仪,明明倔强得要命,却要装出这副样子,她看着就不舒服。
“若我没有问话,我不想听到任何一个人说话,就连什么谢礼的我都不想听,大家都坐吧,不要说谢谢,若说了话我会生气的。”
众人疑惑,可又不敢说话,各自小心翼翼地入座,皇上一赐封就封为德妃,可见皇上对德妃有多上心,所以她们切不能得罪了德妃。
侍女端着茶进殿,然后微微欠了欠身,不说话,给各位妃子上完了茶便退出了殿。
众妃诧异,这几个侍女也太大胆了,居然敢不把德妃放在眼里。
“不用说话,都喝茶吧。”瞳桂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众妃正想说谢过德妃娘娘,可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喝了一小口,德妃让她们喝茶她们岂敢不喝。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瞳桂扫了众妃一眼,面对这些花瓶实在无聊。
众妃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定在妃位较高的惠妃身上。
惠妃笑道:“回德妃娘娘,臣妾们是来恭贺娘娘荣登德妃之位。”
瞳桂闻言,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很美,同时也很阴森。
众妃看得心底发寒,难道惠妃说错了什么?
“恭贺?这么值得恭贺的事情,是件好事情,我猜你也应该很想得到的吧,不如把德妃之位让给你。”瞳桂笑意不减。
惠妃脸色一变,连忙道:“请娘娘恕罪,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不曾想过觊觎德妃之位。”
瞳桂的笑意更深了:“既然连你都不想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情,那有什么值得好恭贺的?”
惠妃语塞,心中愤恨极了,这德妃是刻意为难她的。
“还有谁要恭贺的?”瞳桂扫了众人一眼,懒懒地笑道。
众妃你看我,我看你,这下谁也不敢说话了,不过这德妃太嚣张了,一来就给她们下马威,也不怕为自己树敌,在后宫里头沉不住气,恃宠而骄,嚣张得意,这种人迟到会被淘汰。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瞳桂有些不耐烦,这么多美女的心思她没兴趣去猜测。
众妃又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位妃位较高的婉妃。
婉妃见众妃把目光投向自己,心中有些生气,刚才惠妃吃了亏,现在就让她出面,摆明是让她给德妃出气。
婉妃心中不悦,但脸上却满是笑意的,笑道:“姐姐您的身份在后宫里头除了皇上之外是最高贵的,我们这些妹妹当然要向您看齐,还得听从姐姐您的教导。”
瞳桂眼眉一挑,懒懒地笑道:“我没有兄弟姐妹,美女你可不要乱认,我会生气的。”
婉妃的笑意僵住了,一时无法接话下去,心中自然是恨极了德妃,她都低声下气地示好,这德妃不接受也罢了,还明目张胆地嘲讽她,哼,今天这德妃也树敌不少,她倒要看看这德妃的气焰盛到什么时候!
瞳桂看了看颜昭仪,说道:“那位穿绿色衣裳,坐在最末的,你叫什么名字?”
唰唰,众妃的目光立刻落在颜昭仪身上,德妃怎么会独独看到颜昭仪?那颜昭仪话不多,神色僵硬,也不受宠,除了长得有几分姿色外,就只剩下平庸。
颜昭仪自然也认得瞳桂,在园子和宫宴上三番四次挑衅她,现在又故意让她出面,她心中愤怒,可又猜不出瞳桂到底玩什么花样。
“臣妾姓惜名颜。”颜昭仪起身低着头说道。
“没事,坐回去。”瞳桂摆了摆手,她猜那颜昭仪低着头的,是为了掩饰脸上的冷色和眼中的愤怒。
颜昭仪一直低着头,缓缓地坐回位置上。
瞳桂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无话可说的就回去吧。”
众妃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惠妃先起来说话:“今天臣妾叨唠德妃娘娘了,不打忧娘娘休息了,臣妾先告退。”
众妃也起来,道:“臣妾先告退了。”
五颜六色的衣裙又款款而去,在夏风里飘扬,顿时,殿里安静下来了。
下午的时候,瞳桂已经在景仁宫里闷了大半天,凌潇然还不来找她的?她都等得不耐烦了。
瞳桂心中咒骂了一声,昨天等到现在,白等了一天。
突然想起那个颜昭仪,所以她决定去会一会这个颜昭仪。
“颜昭仪住在哪里?二十个字之内要告诉我路线。”瞳桂对侍女勾了勾手指,笑道。
两天相处下来,侍女也不再怕瞳桂,少说一个字就有一件珠宝赏赐,昨天她不小心多说了一个字,德妃娘娘也没要她一颗牙齿。
侍女想了一会儿,缩短再缩短,一直缩短到十七个字。
“嗯,很好,少了三个字,这三件是给你。”瞳桂随便拿了三件珠宝,这里足足有几箱珠宝,她还担心派不完。
侍女点了点头,高兴地接过珠宝,这些珠宝比她的月俸还要高出不知多少倍。
瞳桂正准备出景仁宫的大门,可后面跟了不少侍女和太监。
瞳桂很温柔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道:“不要跟着我,我会生气的。”
众人只感到一股寒气从窜起,连忙点了点头,那句‘我会生气的’已经成了他们的恶梦,虽然主子说得很温柔,但他们只觉得心里发毛,冷汗涔涔。
瞳桂以前经常到凌彩衣的彩云楼,也皇宫的后宫的路也颇为熟悉,知道了颜昭仪大概住在哪里,为了避免遇到人,于是便绕隐蔽的小路去。
突然,听到假山那边传来说话声,这里十分隐蔽,她有点好奇是什么人,于是便悄悄靠近。
“颜,怎么办?怎么办?”一道柔弱的女声,透露出焦急和惊慌。
“瑶,不要急,可以说葵水来了为由。”颜昭仪的声音,很温柔,也是透露出愤怒和惊慌。
“不行,我的侍女已经报了上去,皇上已经翻了我的牌子,我今晚一定要去侍寝。”女子说到这,浑身颤抖,紧咬着唇。
“瑶,今晚我到你这里,若那狗皇帝真的要对你……,我就杀了他!”颜昭仪狠狠道。
“颜,颜,不要啊,你冷静,冷静,会被杀头的,皇上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只会送死。”
“瑶,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死的,我们说好了一同出宫的。”颜昭仪执起那名叫瑶的女子的手,柔声道。
“颜,我相信你,我们会一同出宫的。”女子笑道。
“瑶,今晚我到你那儿,我会准备一些迷.药放进酒里,到时候让那狗皇帝喝……”
瞳桂勾了勾唇,居然让她听到这么大的秘密。
不一会儿,一到纤弱的人影从假山后偷偷地走出来。
瞳桂连忙往里面靠了靠,那个人不就是林瑶玉么?瑶,就是林瑶玉?这实在让她意外。
等林瑶玉走远了,颜昭仪也从假山后出来。
等颜昭仪走远了,瞳桂才出来,笑了笑,看来现在不用去会颜昭仪了。
瞳桂回到景仁宫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瞳桂笑着对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高兴地走过去,她最喜欢的就是和德妃说话,说得又好又少的就有珠宝赏赐。
瞳桂笑道:“今晚皇上找了哪位妃子陪睡?五个字之内。”
陪睡?侍女笑了笑,说道:“林贵人。”
瞳桂问道:“就是林瑶玉?”
侍女点了点头。
“说得很好,这两件赏你的。”瞳桂随便拿了两件珠宝给了侍女。
侍女高兴地接过,连忙收好,德妃吩咐她们把珠宝藏好,不然让有心人看见会遭嫉妒的,或引来盗贼的。
瞳桂看了看天色,太阳就快下山了。自从没有了手表和手机之后,她就习惯了看了天色来判断时间。
“你去禀告皇上,说是我今晚要见他。”
侍女一脸为难,用眼神来告知瞳桂她想说话。
“你有什么疑问的就问吧,这次不限字数,但要尽量简短,我不想听到‘回谁谁话’的废话,特别是德妃娘娘这四个字我不想听到,你可以称呼我为主人或者瞳公子,好吧,现在你可以说话了。”瞳桂像极了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皇上不是说见就能见。”侍女似乎憋了很久的样子,终于吐出一句稍微长一点的话。
“这就简单了,拿着这些珠宝去疏通关系,若那些太监不让你见,你就说事关重大,耽误了不是你可以承受结果,出了什么事我承担,明白没有?”
“明白。”
“嗯,回答得很好,你见了皇上之后就说是我今晚请他过来,十分希望他过来,明白没有?”
“明白。”
“这些珠宝是给你疏通关系用的,剩下的就赏你的,不用说谢谢,快去吧。”瞳桂拿了十多件小巧的饰物给了侍女。
侍女高兴地接过珠宝,小心地装进钱袋里,大件一点的就塞进袖子的袋里,然后请皇帝去。
天色开始暗下来了,侍女端来了晚饭,瞳桂也无心吃,若凌潇然今晚不过来,只能算林瑶玉倒霉,只是避得今晚也避不了一世。
林瑶玉,林玳玉的姐姐,林尚书的女儿。
月亮都出来了,按路程来说,漫步走两趟都回来了,那侍女还不回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过来。”瞳桂笑了笑,又把魔爪伸向另一侍女。
“这些珠宝是给你,你去告诉皇上我今晚想请他过来一趟,你顺便看看和你一起做事那个侍女去哪里了,明白没有?”
“明白。”侍女点了点头,现在她学会了说话有多简洁就多简洁,一句废话都没有。
“好,快去吧。”瞳桂摆了摆手。
侍女点了点头,快步出了殿。
月亮星星都出来了,天空亮起来了,这里的人都比较早睡,通常就是这个时间上.床睡觉。
瞳桂越发不耐烦,两个侍女都一去不回头,恐怕凌潇然已经爬上了林瑶玉的床。
就在瞳桂正准备让第三个侍女去的时候,一声皇上驾到从景仁宫的大门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