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画被吹到墙上时,屋中突然响起细微的声音,像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百里秋风戒备地看着四周,随时准备出手,明月伞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跑到百里秋风前面护住他。
本以为会触发机关暗器什么的,却没想到,那堵墙分为了两面,出现了一条幽暗昏黑的暗道,
而墙上的画,也在此刻跌落在了地上,百里秋风弯下腰捡了起来,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这里,是祁麟的住处,而这道暗门的机关,却是祁月的画像,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百里秋风望向那条泛着冷气的暗道,抬脚往里走去,却怎么也迈不动,
百里秋风无奈地看着化作藤条勾着自己双脚的明月,蹲下身劝道:“我就是看一下,又不会出什么问题,放心!”
明月伞还是不放心,它自从成为祁月的神器以来,就一直看不惯祁麟,眼下见到他屋子里还有个这么黑暗的屋子,越发觉得可怕了,死活不肯让百里秋风进去。
百里秋风到底才是个上仙,而明月伞却是天地孕育的神器,明月伞不肯放手,纵然他用尽全力也迈不出半步。
既然挣脱不了明月伞,百里秋风便换了一种方式,
夸它,
“明月,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没事的,对吧!”
明月伞听到百里秋风夸它,心里乐开了花,自然,绑着百里秋风脚的藤条也开出了花,一下一下地摇着头,像醉了一样,
百里秋风见此,心中大喜,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便再接再厉:
“明月,你可是神器,这里面不管有什么,都不是你的对手,对吧!”
明月的藤条上又来了一朵花,无风却也兀自摇曳着,
百里秋风终于进入正题了,说道:“所以啊,咱们就进去看看,就一会儿,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对吧!”
明月果然禁不起夸啊,眼下,百里秋风才说了几句,它就已经在藤条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也就松开了他的腿,
百里秋风最后加了一句:“明月,我这一路可就全靠你了!”
这句话可谓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明月伞立马变作本体,张开伞,飘在百里秋风前面,颇有一种,后面的人我护着的错觉。
这一鲛人,一神器,便一齐进去了,刚踏进去,门就自动合上了,
这条暗道从外面看上去幽暗漆黑,可关上门之后,却一点也不显暗淡,
头顶是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被无根水包裹着,才不显得太亮,脚下是白玉铺成的路,两侧墙壁散发着萤萤光辉,淡绿色的小虫子被嵌在墙上,
这架势,一看就是有钱人!
百里秋风继续往前走,暗道的尽头处是几间屋子,
左边有两间,右边有一间,
只是,奇怪的是,百里秋风可以进去,而明月伞却怎么也进不去,无奈,只能默默待在小角落里等百里秋风,
百里秋风先推开左边的门,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屋子里面全是横着,竖着挂的画像,无论是墙上,还是桌子上,又或是挂在屋中间的画作,无一例外,里面的人,都是祁月,
百里秋风一路走过去,画像从祁月年幼一直画到了成年,画工也由稚嫩变得极为工练,
画中的祁月,或笑或哭,都极富神韵,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跳出来,
看到最后一幅画时,百里秋风却想撕碎那张画,烧了这间屋子,
原来,最后一幅画,里面除了祁月,还在一个人,那就是祁麟,
两人皆身穿喜服,相视而笑,画这画的人技艺极高,画里面的祁月满眼盛着幸福,竟与真人无异!
百里秋风手中凝聚着蓝色的火焰,却在出手时停住了,
若是就这么烧了,恐怕会惊动祁麟,
不如去看看其他房间都有什么!然后一起烧了。
明月伞看到百里秋风出来,刚要过去,却见他一脸气呼呼地打开了第二扇门,
明月伞又默默退了回来,立在墙边打起盹来了。
百里秋风打开第二扇门,心中的怒火愈盛,
第二间屋子里,里面全都是用青白色的细腻软玉雕刻琢磨的人立在那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粉雕玉琢,
美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疏离于九天的幻影一般,
整间屋子也做的极为精美,屋中仙草奇花被插在水晶瓶子里,放在玉质人像的旁边,
一手撑伞的玉质美人明眸皓齿,美的倾国倾城,蝴蝶绕着玉雕翩翩起舞,明珠美玉镂刻在墙壁,一派绮丽幻境。
百里秋风小小的手指握紧,泛着青筋,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望向那最后一道门,
平复了一下心情,百里秋风小小的手掌放在门上,正要推开,却被明月伞勾着衣服往暗道门口奔去,
暗门刚打开,就见到了脸色铁青的祁麟,目光不善地望着百里秋风和明月伞这两个闯入者,
“你们看到了!”
祁麟笃定地说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目光泛着狠辣,一身白衣却盖不住他的满身戾气。
祁麟几百年前就已飞升上神,以百里秋风这个刚刚飞升的上仙来说,两人对上,那就是必死无疑!
祁麟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明月伞:这个鲛人倒好办,一剑杀了便是,可这明月伞,却是小月儿的武器……
百里秋风压下心底的不安与惧怕,毫不示弱地盯着他,说道:“你竟然对师父有非分之想!”
似听到笑话一般,祁麟竟然放声大笑:“非分之想?我与小月儿并无血缘关系,何来此说?”
不是亲兄妹?
百里秋风心底涌起惊涛骇浪,为什么师父从来没有提过?
祁麟并未理会发呆的百里秋风,毫不掩饰地拿着剑走向了他,眼中的杀意更是直接,面无表情地宣布了他的死亡:“小鬼,你不该知道这些!”
百里秋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若是杀了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祁麟丝毫没有被他威胁住,反而不屑地冷哼一声:“小月儿什么都不会知道,她只会知道,她的小徒弟在堂庭山乱跑,不慎被野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