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冷笑了一声,将他腰间的剑解了下来,道:“不是要扔吗?拿回去干嘛!”
百里秋风抱着剑不撒手,撅着嘴道:“扔就扔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剑。
君莫离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目光阴沉沉的看着那把剑,心道:既然要扔了,你倒是撒手啊!
君莫离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道:“喝醉了!”
百里秋风给了一个白眼,冷冷道:“你猜。”
好吧,君莫离撒开了手,这是没醉。
百里秋风晃悠着走到李东辉几人面前,傻气得举起剑,两腿一蹬,喊道:“啊!”
君莫离及时拦住了他,摇摇头:“亏我还以为你装醉呢!结果真醉了。”
怀里的人很不踏实,都喝醉了还抗拒地推开君莫离,像个浑身插满刺的白鸡蛋,又鲜又嫩,就是不好下口。
被折腾的没有办法了,君莫离装作祁月的声音,道:“乖,不要闹!”
听到祁月的声音,百里秋风才收回抗拒的小手手,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
君莫离苦涩一笑,随后收起了眼中的心酸。
将百里秋风抱起来,消失在浓密的夜色中。
黑暗冷寂的风中传来冷傲的声音:“剜了眼珠子喂狗,剁了手喂猪,丢到鬼域去。”
声音刚落,一道比夜色还深的影子落在了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刀,带走了被困着的李东辉,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嘲讽地笑了一声,离开了。
他们刚消失,祁月的身影就出现了,瞳孔快速地收缩:“魔族?”
祁月感到有些棘手,百里秋风要是被魔族抓走,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从百里秋风发怒离开酒庄后,祁月就一直在后头跟着。
期间,也试过拦住他,好好解释,但都无一例外地被推开了。
只能在后面跟着,不料却被魔帝施法给困住了,费了好大劲跑出来却发现人已经没了。
“看来得去一趟魔族了。”
祁月看了一眼被困住的人,手一挥,那些人就发现他们又可以动了。
一个个跪下磕头:“多谢神仙……”
祁月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刚要离开,脚却被人缠住了。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哭凄凄地抱住祁月的脚,道:“神仙救救我家公子。”
祁月疑惑道:“你家公子?”
家丁赶紧解释道:“我家公子是当朝丞相之子,……”
祁月打断道:“说重点!”
家丁:“公子被一白一黑两个男人抓走了。”
一白一黑?
白衣是百里秋风,黑衣就是魔帝。
只是魔帝为何要抓凡人?
“你们公子做了什么?”
家丁支支吾吾道:“我家公子……”
祁月没有太多耐心,冷声道:“说实话,快点!”
对上祁月恼怒的眼神,家丁愣了愣,连忙说道:“我家公子看上了白衣服的男子,想……想对他有些动作,却被黑衣服的人给抓走了。”
祁月听得一阵火大,有些动作。
现在看来,那个李东辉也是活该。
“放心吧,我去看看李家公子,”
家丁没有听出祁月话中的愤怒,一脸得救的表情道:
“谢谢神仙,我家老爷一定会重重感谢您的,为你建庙……”
祁月一脚踢开,残忍地道:“不用感谢了,我会找到你家少爷,把他送去历山活尸堆里的!”
祁月没空理会那些绝望的家丁,离开找她的徒弟去了。
百里秋风被君莫离带到魔界后,就安置在了自己宫殿。
看着水水嫩嫩的人儿,魔帝陛下心情极好地细心沐浴了一番,哼着歌儿戏着水。
看着睡着的人,搓了搓手,刚要躺上去,就被手下人给打断了。
君莫离刀子般的目光掠过魔将的脖子,极其不悦道:“你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魔将脖子缩了缩,往常来打扰魔帝也不见这么大火气,今日怎么像要把他杀了一样。
看了一眼塌上的人,魔将默默收回了目光,不敢多想,赶紧回道:
“魔帝陛下,天界的祁月上神来了!她说想要见您。”
君莫离眼中的嫌弃和不满非常明显,嘲道:“人在她身边时不知道珍惜,走了才知道来要人。”
“告诉她,人没在我这儿。”
魔将得了命令,刚要退走,却听他们的魔帝陛下又吩咐道:“对了,那祁月上神最怕百足虫,千面鼠,你去的时候记得带着些厚礼招待。”
魔将心中微诧,他们的魔帝陛下自继任以来,做事光明磊落,从来没有暗中下过手,这祁月上神到底哪点值得他下阴招。
虽然这么想着,魔将却半分不敢逗留,领命离开了。
毕竟,刚刚自己进来时魔帝陛下可是差点要杀了他了。
至于君莫离为什么把祁月了解的这么透彻,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君莫离眼里,天帝算什么,祁月才是他的头号敌人。
对于敌人,还是把她的消息打探的清楚点儿好。
怕鼠怕虫子,就是祁月的弱点。
堂堂的魔帝陛下,连天帝的消息都不关心,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心力去打听祁月的消息。
这不,眼下就用上了。
君莫离冷冷地勾起嘴角:“祁月啊祁月,谁让你倒霉呢!”
床上睡着的人听到祁月的名字,翻过来翻过去想要坐起来:“师父,师父……”
君莫离挑眉看他滚来滚去,眼底升起一股无名的邪火。
大手扯了扯,将外衣一脱,扔在了地上,危险的气息逼近百里秋风,暗哑低沉道:“我来了!小秋风。”
百里秋风虽然醉得迷糊,却还记得保护自己,紧紧地抓着被子道:“你是谁,不要过来!”
君莫离怎么肯,满面春风地扑过去。
百里秋风微微蹙眉,看着不断靠近的脸,茫然了一阵,然后,
伸出他的大长腿,一脚踹了过去。
于是,魔族敬仰的魔帝陛下,华丽丽地挨了一脚,从柱子上落了下来。
君莫离眼底的目光更加幽深,从地上起来,舌尖微勾,舔了唇角的血,道:“原来你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