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全文写作的连贯性

假设你现在正在写一篇关于“如何玩棒球”的文章。你已经大致记下了多个小标题，并根据统一性的原则，删除了那些不相关的内容。我们可以假设最终的大纲与此类似：

1．出局规则。

2．球员出局的多种情况。

3．游戏目标，如得分方法。

4．每局的玩法。

5．棒球场的阵型和细节。

6．球员的数量和位置。

7．裁判的职责。

现在你如果按照这个顺序写下七个段落，你的文章就会十分清晰明了。你的确遵从了统一性原则，但除了统一性之外，你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对于你，或者任何像你一样了解棒球的人来说，要理解按以上顺序撰写的一篇文章或许并不困难；但你得始终假设，你是在为那些不了解这个题材的读者写作。在现实生活中，你写的文章基本上不会解释那些人们已经了解的情况。如果人们已经知情了，那你就无须撰文赘述了。你在现实生活中的写作，往往需要向想了解情况却不知情的人，以及向你求助的人说明情况。现在假设你在向对棒球一无所知，但需要获取这些知识的人（比如没有接触过这项运动的外国人）解释棒球的概念，你马上就会发现，上述大纲只会让他一头雾水。

你讲解“出界规则”，他却困惑不解，因为他并不知道“出界”是什么概念。但这些是你准备在第二个话题再谈的内容，所以你没有在“出界规则”里提到这一点。结果，这位外国读者并没有从第一个话题中获得什么有效信息。如果你接下去说球员出局的情况，这位读者依旧会一脸困惑。你想解释一名球员击打出去的球被守备队员接住，并及时传回一垒，那么该球员就算出局了。那么，问题又来了，什么是“一垒”？这位外国读者还是大惑不解，因为你本来准备在第五个话题解释这一点，而此时你还没有写到那里。在提到第三个话题——“得分方法”时，你又遇到了相同的麻烦。你想解释“攻方跑垒并回到本垒就算得到一分”。那么究竟什么是“跑垒”？哪里是“本垒”？这些概念都是你在第五个话题要讨论的内容，因为你还没有写到那里，所以这位外国读者依旧一脸茫然。此时他的脑中大概在想象三四十个人在大看台上进行两米赛跑，冲向自家大本营那一头的画面。

很显然，这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你写的这些话题搞错了顺序。从它们现在的排序来看，前一个话题都得靠后面的话题来解释。如果你更改一下顺序，用以下方式来排列，这篇文章从头到尾的次序就会很明了，因为现在每个话题都在为后面的话题做铺垫：

1．棒球场的阵型和细节。

2．游戏目标，如得分方法。

3．球员数量和位置。

4．每局的玩法。

5．球员出局的多种情况。

6．裁判的职责。

7．出局规则。

统一性原则要求文章只能写符合主题的内容，连贯性原则则要求以最容易让读者理解的顺序来安排文章话题或标题。你必须站在读者的角度，尽量了解读者清楚和不清楚哪些情况，循序渐进地引导他从一个话题过渡到另一个话题。

但这里并不存在为体现连贯性而安排文章顺序的“铁律”。唯一的检验方法是，看看你的文章的编排顺序究竟能不能让读者理解。不过，有三种编排形式比较常用，作者应该选择其中一种给文章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