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你是不是就是带着她来看咱们的窑洞?我那天问你,你还说是个女老师。”军哥问。
“是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挂职副县长的。”彭晓北接受着轮番的拷问。
“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这姑娘真是年轻有为又貌美如花。”芳华姐也吃起了聂婉婷的醋。
“哎~”米丽菲什么也没说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彭晓北也再没有说话,他相信那句低调就是最牛的炫耀,此刻他要保持低调。
芳华姐和米丽菲不断的用鄙视的眼光看向彭晓北,马天笑和王冠军则投来羡慕的眼光,门老哥独自喝了一口酒,颇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悲怆感。
“大家不要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呢。”彭晓北说。
“你果然是有想法,都想到八字了。”芳华姐说。
“行吧,以后慢慢给我们讲。”王冠军站出来主持公道。
彭晓北他们虽然去得早一点,但是他们点了五个菜,吃完的时候聂婉婷他们已经吃完走了一会了。
当天傍晚的时候,聂婉婷就开车走了。
彭晓北后来来到小平台上没看到聂婉婷的车,也有一丝失落,但他心里明白学校只是聂婉婷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平时她肯定还是在县政府的时候多。
此时的彭晓北就像是一个后宫的妃子,翘首期盼着聂婉婷不知何时能来看自己一眼。
周四的时候学校上来三个男老师把那间窑洞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学校教学楼三楼一间空着的储藏室里。
彭晓北开车带着马天笑,门老哥开车带着王冠军和田芳华大家一起去县城准备购置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然后收拾出来房间,米丽菲留守学校,打扫卫生。
晚上十点多,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闪亮登场,准备迎接它的第一批客人。
聂婉婷连着两天都没有来学校了,这很正常。
周五的时候,在县里巡查的一周的市际交叉检查组也班师回朝了。
彭晓北他们可以放松的过个周末。一般来说,只要没有检查,大家的日常工作还是能做到严肃活泼,有条不紊的。
周五的晚上,彭晓北刚刚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的过道上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他的家门口摆满了矿泉水瓶子。门口的墙上也都有被砸过的痕迹。不用多想,十有八九是楼下的邻居。
彭晓北没有多考虑,直接报了警。
二十分钟左右,等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到来之后,彭晓北就和他们一起到了物业办公室,物业的人又通知了楼下的邻居。又过了十几分钟,楼下一家三口提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过来了。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来了能怎么样?”邻居儿子也是气愤的不行,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有什么问题?你说我记着。”男警察说着摆了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我们没什么问题,就是我们家楼上这个小伙子,天天晚上砸地,不让人睡觉。”邻居大爷说的和真的似的。
“我有工作,有单位,现在下乡任着第一书记,都不在家住,去哪砸你们啊。”彭晓北也是无可奈何。
“这小伙子好像也确实不在家住,小区的监控录像也看不到这小伙子的身影,可这大爷家的房顶也确实是有敲击声。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两家有什么过节,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物业侯经理跟警察叔叔解释说。
“我看我们家门口那么多的矿泉水瓶子,你们应该也在我家门口守了有几天了,家里有没有动静有没有人你们还不知道么?”彭晓北据理力争。
“那谁能知道?”楼下邻居大妈张嘴了。
彭晓北一看这大妈长得一对铜陵大眼,细密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外翻的鼻孔,一张血盆大口,嘴角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白沫子。
“你看,你家屋顶有响动也确实是真的,但有可能是声音在楼板之间的传导引起的误会,咱们现在都站在物业这里,你家的屋顶也可能还有你说的砸地的声音。”彭晓北试图解释,但他其实也不甚明了这其中的科学道理。
“你就是在我们面前也不能说明什么,你家也许还藏着其他人。”邻居大妈吐沫横飞的说。
“应该是神经病无疑了。”彭晓北心想。
“今天你们是准备怎么处理?”警察叔叔问道。
“这样吧,我把我家家门钥匙留给物业,我最近这一个月都不在家住了,你们什么时候听到声音什么时候上去看,这总行了吧。”彭晓北说了一个解决办法。
楼下邻居一听也没再说什么。
物业侯经理说:“这个办法行吧,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也别闹了,你们说呢,咱就这样办。一个月以后,大家没事了就还是好邻居。”
“行,那今天这事我们就记录一下不做处理了。”警察叔叔这种小场面见的太多了,他们看那大爷大妈情绪稳定下来了,也就收工走人了。
警察走后,楼下一家也走了。
物业侯经理拉住彭晓北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遇上麻烦了,楼下这家人有点蛮不讲理。我们也跟他们说了好几次了,监控也看了。他们就是不听,非要找你的麻烦,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那大爷心脏五根搭桥我们也不敢招惹,那大娘张口闭口就是有人有人,有时候还神呀鬼呀的,大姐劝你一句,你的好好想想,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实在不行就干脆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卖了吧。”
彭晓北听到侯经理的这一番话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着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邻居,像他们这样的,究竟是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变坏了?
当天晚上彭晓北没有再回家住,他回到了父母家,骗父母说是自己家里这两天停电了。
周六的时候彭晓北给侯经理打去电话说实在不行就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如果能卖的话就把房子卖了。
“行,那我们帮忙联系着租出去或者帮你卖了,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我们如果要帮着租或者卖,如果成交的话要收取一定的佣金。”侯经理在电话上对彭晓北说。
“佣金不是问题,我是担心租客或者买家来看房的时候,楼下又出来捣乱。”
“这个我们和楼下商量,尽量避免这种麻烦吧。”
“或者人家租客买家已经住进去了,楼下又上来找麻烦,那不是等于我也害了别人了么?”
“这个不会,这个我们跟楼下也说清楚。”
“行吧,他们要是就对我有意见,就冲着我,应该也不会为难别人。”彭晓北说。
挂了电话,彭晓北心想不论是租还是卖,这件事就这样交给物业去处理吧,太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