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已经回了庆城两天时间了,姚曼筠饭都没吃过,就喝了两口水。
姚建成受伤的新闻传了出去,姚氏集团旗下所有公司的股价都在大幅下跌,她忙前忙后,找顾问公司和媒体压下消息,还要参与董事局的会议,几乎根本没时间休息。
董事会上她代替父亲出席,被嫌弃资历不足,更是受到了那些高层的嘲笑。
“大小姐平日里跟着董事长虽然见了不少的酒桌,但是这一年你去支教扶贫,天天都是和乡野村姑一起玩,恐怕也没长什么见识,庆城和那种乡下地方不一样,每天日新月异的,大小姐就算要管,也得先了解情况才行。不然,要怎么服众呢??”
几乎每个人都拿这套说辞来怼她,这还算是比较折中的说法,有更客气的,也有不客气的。
姚曼筠忍着性子,挨过那些出于各种目的的指责,私下里一个个找董事的高层们谈话,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是真心为姚氏集团好的老骨干。
她放下身段,好说歹说,总算是替自己挣到了几分尊重和信任。
至少先摆正了态度,让人看到她的决心。
其次,她也不含糊,姚氏集团在她手上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从她十五岁开始每年被姚建成转赠送1%的生日礼物。
她集齐了几位愿意站在她这边的叔叔伯伯,明确表态,
“只要伯伯愿意站在我这边,等到姚氏集团渡过了这个难关,我的股份可以无条件转赠给几位。”
姚曼筠开出条件的时候,几位董事几乎都有些震惊。
即使姚氏集团的股价下跌如跳水,作为全国500强的企业,它的股份仍旧是令人难以企及的大肥肉。
原本有元老级董事质疑姚曼筠的态度,认为是小女孩不知道轻重,不想姚曼筠笑得一脸明艳,“对姚氏有感情又忠心的人,别说是这5%的股份,整个集团拱手送人又怎样呢?只不过姚氏集团是我父亲的心血,他一天不醒,我一天不能替他做这个决定就是了。但是,姚氏集团养着成百上千个员工,他们有老婆孩子要养,有车贷房贷要供,我不能让那么多的家庭失去了主心骨。”
大厦将倾,要压倒的不只是一个两个,姚氏这样的集团,要倒下很难,可是若真倒了,必然是尸横遍野。
但是,她从不是个轻易示弱的人,必然会力挽狂澜。
而且,姚氏集团的这些骨干,还是以可靠长辈居多,哪怕有点私心、有点不信任她这个娇滴滴的富家女、但却是绝对不会放任姚氏集团倒台。
何况,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姚曼筠把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些老人们也就不多置喙了,甚至有不少人对这个董事长的千金小姐有些改观。
加上姚曼筠没有一上来就要分权的意思,她直接表态,要先去代替父亲稳住千钧建筑,而姚氏集团的各项公关危机,她给出方案,交由董事会的叔叔伯伯们去商量。
她办事井井有条,透着大气,赢得了不少信任和尊重。
不过,饶是如此,姚曼筠却是连轴转了两天,本就没睡过觉,全凭咖啡吊着一口仙气,这会儿忙完了直接在医院里洗的澡,然后还要照顾姚建成,早就心力交瘁了。
但是,她此刻却透着一股凌厉之意,看着病房里的另一个人。
周宏远坐在椅子上,看见姚曼筠洗完澡出来,尽管她没有换上睡衣,却仍旧透着一股出水芙蓉的清新感,年轻艳丽的面孔配上那姣好的身材,穿在职业装之下,有一种清纯与火热兼具的美感,看得他眼神无比炙热。
“曼筠妹妹,你从六丰省回来都还没休息过,不如躺一会儿,伯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周宏远上前,假作不经意地想要摸摸姚曼筠的手。
啪!
姚曼筠打开周宏远的手,语气冰冷而公式化,“周宏远,我小时候叫你宏远哥哥,是因为你家穷,靠我爸上的位,我妈担心我这个态度对你们一家,太伤和气,我叫你宏远哥哥,对你有那么两分客气,并不是因为我对你高看一眼,或者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我听我爸妈的话,而他们在乎你父亲,周礼南。我对周礼南一直是称周叔叔的,你对我爸爸一上来就叫伯父,不觉得太过亲密了吗?”
啧,还是一样的辣。周宏远心里想着,看着不施粉黛的姚曼筠,更觉得她有种令男人本能涌起征服欲的魔力。
即使是她的一言一语都毫不留情面,仍旧有一种明媚如花的娇嗔感,那声音清脆婉转,让周宏远有种骨头都要酥了的感觉。
“曼筠妹妹……我……”他靠近一步,“我爸爸是姚叔叔的主治医师,他联合了各院的专家一起会诊,你不看在我的面子,总也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对我别那么凶,嗯?你没回来之前,姚叔叔都是我在照顾的。”
他说的倒也算是事实。
周礼南为人除了有些偏袒儿子,医术医德都无话可说,对姚建成也是尽心尽力。
而姚建成出事之后,吴敏芝几乎要崩溃了,周宏远确实也有陪同。
有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是姚曼筠眉间一松,便不再多说。
周宏远看着她,正想说些什么花言巧语,不料刚刚他刚刚坐着的椅子旁边小桌上手机屏幕一亮。
那是姚曼筠的手机。
看见手机亮了,姚曼筠蹙眉,越过他走向小桌。
是她的手机,一条来自石羊村的短信。
“你动了我的手机?”
姚曼筠平时都是把手机屏幕朝下、倒扣着放在桌子上的,现在突然之间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便觉得有些奇怪。
“我……我没有……”周宏远暗叫不妙,他吃的准姚曼筠的脾气,知道要放好手机,可是刚刚被许天一通diss,
他在气头上,就忘了这件事。
后来姚曼筠洗完澡走了出来,他光顾着惊艳了,更是忘得干干净净。
“你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姚曼筠的脸色越发阴沉,她抬手指着病房门口,言简意赅。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