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礼后的日子,显得枯燥而辛苦。鹰荣每天都要问萍师父好多次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她玩,而鹰萍总是心不在焉的敷衍着。鹰荣知道,萍师父心里有故事,她不愿意说,荣儿自然也无法多问。
这位萍师父有着一双杏核,笑起来有很好看的酒窝,只是荣儿很少见到她笑。萍师父总是穿着暗色的服饰,看起来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
比起鹰萍,更让鹰荣难以捉摸的是豪师父,他总是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萍师父发呆的样子发呆。萍师父爱穿暗色,豪师父便也穿着暗色;萍师父在一些场合穿着官服,而豪师父的官服总有萍师父看起来相似。
情窦未开的荣儿怎知这俩人的心思。她的心里只有快点见到哥哥一个想法。每天学着最基础的本领,她好想见识一下哥哥是不是又厉害了许多。
终于有一天,铭师父笑眯眯地过来找她,告诉她哥哥还有一组训练就完成一个周期,到时候铭会带他们两个到深山里去玩。鹰荣欢喜得不得了,从小最喜欢的铭师父果是然天字第一号大好人!总是偷偷地满足他们兄妹二人的各种想法。这一次,肯定会带他们更好玩的地方。
说起这位铭师父,第一次见到他的人直观的感觉是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烦。这位铭师父眼尾有些向上翘,嘴唇很薄,总给人以凉薄之感。可这两孩子从小被这位铭师父惯到大,对他自然是全身心的信任和喜爱。
就这样带着欣喜地期盼,兄妹二人终于见面了。鹰晖长高了很多,也更加一抹英气,黑黑的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鹰荣看着他越来越有父王的样子,很是开心。而铭师父答应带他俩去深山中他们从未去过的一个地方,前提是他们三个人要对任何人保密。因为鹰铭这位师父,就是爱吃,总想在山里搞点野味,由于他是鹰王的培养者,因此不能随意带着他们去吃有损血统的东西。鹰铭偷偷去吃,两个孩子自己去玩,三个人一起出发,三个人心照不宣。
鹰铭发现了目标,眯眯一笑,对他们俩说道:“两个小主人,师父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玩,不要走太远啊!”
所谓大事业,这两个孩子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啊,便欢欢乐乐的跑掉了。这王子晖迫不及待地向妹妹展示了他新学的本领,他的力量训练和反应速度,在这四十九天内真是火速进步,看来拥有王室纯正血统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两个孩子玩着玩着,便飞到一个美丽的湖边,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湖水颜色瞬息万变,就像是有人在这里施展魔术一样,而这湖还带着一种香气,是他们从未闻到过的。
两个孩子被深深吸引住了,都不自觉地停下来脚步,谁也没有言语,谁也没有动。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湖水出神。
“荣儿,这是哪里啊,太美了!跟我们冷峻的高山比起来,这里给我一种放松舒适的感觉。”怔了许久,鹰晖感叹道,这香气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我也不知道,哥哥,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问问铭师父啊!”鹰荣亦是激动万分。
这一问不要紧,一向慈眉善目的鹰铭一下子沉了脸,听过孩子们的描述后,鹰铭叫他们赶紧忘掉这一切。
“为什么啊?那里真的很美,这样美丽的地方我可舍不得忘掉,我还想带父王和母后见见呢!”荣儿一脸不悦的说道。
“万万不可!小公主,你可知道,你们去的地方可以咱们鹰国的禁区!”鹰铭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还有些压低了声音。
“禁区?为什么啊?”鹰荣撅起嘴巴问道。
“师父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看着鹰铭严肃的样子,两个孩子煞有介事的猛地点头。
“相传在很早以前,我们的土地原本更大,那个时候我们跟花都国是生活在一起的。花都国的子民都是花朵修炼而成的,我们善于捕猎战斗,而他们则是使用花药和花毒。她们用自己美丽花朵做成各种各样的花药和花毒,是药材救死扶伤,更是毒药杀人于无形。本是相安无事的两个国度,就在一天夜里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铭看着两个孩子认真听故事的样子,继续说着。
“有一天,鹰国好多子民相继死去,究其原因,正是中了花都国十分凶残的一种毒。你们不知,这花都国的花毒虽然厉害,但是要形成花毒却是十分艰难的。需要很多时间暂且不说,能长出花朵的土地也很是难得,更要花都国的子民用自己的生命来一点点研制,他们会把将落而未落的花瓣收集起来研制成毒,有时候亲自摘下的可能就是自己还未修成人形的亲友的身体的部分,那种疼痛难以言喻。越是珍贵的花毒越难制作,也越是名贵的药材。按理说,这样珍贵的花毒他们是不会舍得用来对付鹰国老百姓的,我们所食食物不同,更没有任何矛盾纷争,花都国向来是以花药治愈我们的伤病,从未加害我们,不知道为何那日却下此毒手。”
鹰铭顿了顿,即使是过了成年礼,两个孩子仍然是稚气未脱的样子,他们纯真的心里又怎会想得通这些纷争呢。
“由此,鹰国与花都国展开了一场大战,鹰国向来强大,把花都国的花朵全部破坏,将修成人形的子民逼退到一小片土地上。花都国无花毒便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她们将仅存的花毒和未制成花毒的花瓣抛洒在你们看到的界湖之上,从此两国再无来往。而那个界湖从此再无鹰国子民敢去靠近。”
“师父,您说的这是传说还是真的啊?花都国当年为什么要毒害我们的子民啊?”鹰荣听后,问道。
“传说,不代表就不会是真实发生的啊。至于为什么,有人说是当时鹰国王子与花都女王相爱,老鹰王自然不会同意,两国子民也无法接受这种结合,王子不敢违背鹰王的意愿,抛弃了花都女王,女王才实施报复。也有人说,花都国能够种花的土地越来越少,请求鹰王赠予更多的土地,而鹰王不准,花都女王想用这种手段来威胁鹰王,却没想到把自己的王国逼到那样的境地。总之现在的花都国就在结界湖之外,你们以后玩的时候可要小心了,不要再到那里去了!”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许是回味刚刚师父说的话。
傍晚,两个孩子回到宫中,在鹰荣的房间里,支开了所有的仆人,因为他们回来的路上发现鹰晖的羽毛间夹杂着一朵花瓣。这事连最疼爱他们的铭师父也不能告诉,因为除了害怕之外,他们对师父口中有关花都国的传说很是好奇,所以他们想要偷偷地观察。
鹰晖小心翼翼的把这片花瓣放在木质的匣子中,两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而花瓣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看了一会,孩子们的耐心就磨没了,而随着仆人叫他们与父王、母后同进晚宴,他们将花瓣藏于柜中,便出去了。
“玩得好吗?”鹰王关切地问着。鹰王只穿着常服,与王后岚均为白色,看上去恩爱和谐。
“我们玩的可好了!好久没见哥哥了,有说不完的话呢!”鹰荣俏皮的回答着。
在鹰晖接受训练以后,所食之物与荣多了些差别。除了日常所食的兔肉和蛇肉之外,老鼠与鹌鹑是每日进补的必备之物。从前,晖是不屑于吃这种小食物的,在他看来,敏捷的兔子捕捉起来的快感和食用时候的满足感是成正比的。而师父却告诉他,老鼠与鹌鹑的营养价值远远高于他钟爱的兔子。而荣在食物上更为挑剔,即使是自己捕捉到的猎物,也需要精美的木质盘成装才可。所以鹰荣专用的木盘,须得是活物的鲜血浸泡过,是木头本身散发着诱人的鲜血味才好。对此,鹰王和王后十分满意,这正是属于他们的王室气质。
本是享用美食的曼妙时刻,鹰王的一句话却使得他们二人顿觉盘中餐索然无味。
“你们,去那里玩耍了?”这话的语气满满的都是身为人父的关爱和宠溺,此刻却着实让他们觉得胆战心惊。按照师父的所说,两个人绝口未提湖边的事,却因说谎而含糊其辞,老鹰王虽心存疑虑,但也只是认为他们玩疯了,毕竟对于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戒心,“我看你们是让铭师父惯坏了,我可得好好问问他!”这事推到师父那,他们自然是放心的,师父左右逢源的本事,可是名不虚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