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蔡亮伯在说出这句话时,甚至还微微躬着身子,态度很是谦恭。
上次他与这位学弟分别后。
回到家中,再三辗转反侧,始终感觉这事让自己心惶。
最终没忍住,还是将这件事说与父亲听了。
当蔡朝河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这个骄纵儿子身上的巨大变化,当时蔡朝河的原话是:“这是个奇人,今后尽量交好他。如果有机会,那就请来家里坐坐。”
只是很可惜。
在蔡亮伯要到手机号后,一开始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再打过去时,对面却是一个自称是秦白的朋友接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让蔡亮伯别磨磨唧唧的,有事说事……
所以蔡亮伯邀请人这件事,也就因此耽搁了下来。
今日在这种场合下终于得见,自然是又惊又喜。
秦白其实在蔡亮伯走来之际,也是再次预读了蔡亮伯最近所做之事:主动找之前伤害过的人道歉。该赔钱的赔钱,该还债的还债,虽然有些东西仍无法弥补,但总归要比将这个人单纯送进监狱里,结果要好上不少……
看来【梦境主宰】的效果很不错,秦白淡笑着站起身来。“今天刚好有朋友相邀,所以就过来看看。”
“那可真是缘分,我们今天也是受邀过来。”
蔡亮伯因为心中那一层心理阴影,多少还有些紧张。“真的是太巧了!”
这种烂俗的客套话。
让气氛稍有尴尬……
“秦先生,谢谢你之前帮亮伯这孩子解惑。”
一直站在旁边蔡朝河听到这里,出口打断了自己孩子的尬聊,将场子圆回来。“我还一直没来得及谢您。这边人多口杂,不如我们先去那边包厢里好好聚聚。”
秦白摆手拒绝,并不想跟这帮权贵搀和。“这就不必了。还得等个人,我们只是待一会就走。”
正当秦白婉拒之后,正准备落座。
就听到蔡朝河轻咳一声,神情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可能是我有些唐突了……”
“其实就在这几天,还有一个人也同样是想见秦先生您一面。只是苦于一直没联系到您,不知道是否能给我十几分钟的时间,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秦白不解。“是有什么事吗?”
蔡朝河郑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有些惋惜。“是我商场上结识的一位友人。前些年的时候,家中老人得了一场重病,就此一睡不起。去好多地方都看过了,不过医生都说没用,恐怕今后就是个植物人了。”
秦白直接无语了:……
【大哥,闹呢?】
【我啥时候说过自己会看过病啊???】
蔡朝河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察人观色自然不在话下。
当他说完话,看到对面这个气人脸上微有不悦时,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因为那个老人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刺激,药理方面很难解决问题。但是通过之前亮伯这孩子的话,我感觉您应该有这方面的能力。”
蔡朝河感觉面前的青年眉头唯有松动。又继续补充道。
“我那个朋友以前经常出海做生意,钱是赚了不少,可是等他有时间了,想着给家里老人好好养老时,老人却又病倒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
说到这里,秦白已经基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怪不得这个大佬级别的人,之前一直对自己这么客气!
原来是有事相求啊……
这个蔡朝河大概是害怕自己不帮忙,所以又借用了亲情牌。
秦白没立即回答,他是个喜欢做事稳健的人。
微微合上眼睛后,开始了记忆预读。
帮忙这种事情,不是说你心里同情,想做好人就能做的。
如果到时候没帮到人,老人身子骨又不好,再当着你的面出了意外,那么这个大黑锅,这辈子就准备一直背着吧……
【这事好像还行,有点靠谱。】
秦白短暂的查探蔡朝河记忆之后,发现这个老人身上出现的问题虽多,不过也不至于无可救药。
老人摔倒后,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淤血积压了脑部神经,虽然清除了积血,却也因此留下了后遗症。
与《功夫》中,那位昊风好人的情况有几分相似。后来导致身上的气血不畅,再加上常年卧床不起,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即便无法治疗,也无大碍。
“好吧,那我就勉强一试。”
秦白再度睁开眼睛后,回过头跟许哲嘱咐了一声。“老许,我过去跟他们聊几句。等李哥回来了,他到时候着急有事,就让他先走,不用等我。”
许哲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朋友,在众恒集团董事蔡朝河的陪同下,缓步走向了包厢那边。
蔡亮伯没跟着过去,走到一旁给父亲那位朋友赶紧拨电话联系。
隔了好久之后,沉静许久的气氛突然间喧嚣起来。
很多跟许哲稍微搭过两句话的人,这时候也是蠢蠢欲动的凑了过来。
比较委婉的过来碰个杯,准备再约时间详谈。“来,许兄,走一个……”
而比较直接的,就当场开问了。“许老弟,你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他是哪家集团的少爷啊?还是高官子弟?”
……
“我是真不知道……”
许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是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分了啊!过分了!有这样的朋友居然还这么低调?”
“许老弟,你就别谦虚了,快说给姐姐听听……”
……
白文敏同样傻愣着,身边这一大片人群乌泱泱的冲到窗边。
一时间酒会的喧闹,都是云集至他一向看不起的许哲身边,突然间感觉心里一阵落寞。
等冷静下来,又感觉心中一片惶恐。
“许哲有了这么硬的靠山,那我今后不得死翘翘啊?!”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纠结了好一会,白文敏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貌似得罪许哲太深,这矛盾有点难以化解。
“这狗比,怎么就这么好运呢?又傍上了一个大款!”
白文敏咬牙切齿了一会,最后下定决心,快步往会场之外离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给我等着,我白文敏现在还年轻,老子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