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黑执事

叮嘱着崖千灵手下的两个甲胄兵卫将老余带走后,秦白转身又往边防区而去。

方才的事情看似冒失。

但事实上,这件事在他心中已经深思过几遍:

以老余的处事态度,无非就是想让花城守卫一味容让下去,然后跟周边的城卫区间,营造出一种虚假繁荣现象。

这样的行为,平常或许还可以奏效。

但是真到了决定每个城卫区命运的军狩呢?但凡涉及到切身相关的真正利益时,别人又如何会容让这样一座向来低声下气的小城?!

“隐忍着,一直等崖千灵出关?”

“恐怕到那个时候,花城守卫区的士气也都消磨没了吧!”

秦白在守卫城外转了一圈,才明白那天往训练室送饭之人看他睡懒觉时,所发出的感慨,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

一城兵卫被人折辱后,还要默默承受……

尊严被磨灭,连斗志也会因此丢失。

“花城守卫区再这样隐忍下去,恐怕是真没有以后了……”

一天的时间并不算长。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城卫区即便知晓了一部分关于这边的事情。但他们投鼠忌器,一天的时间内也查不出什么。

有人胆敢再来犯?

我连自己守卫城队长都敢镇压,还怕你们这帮外来户不成?

管你是谁?通通镇压了!

秦白要的就是这份威慑力,也顺便将花城守卫区众人的士气提起来。

因为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一次的军狩,还有不久之后,更大的一场戏!

至于老余?

咳咳……正值关键时候,也只能是暂且委屈他一下了……

“当啷!啪!”

清脆的破碎声。

周牧风站在通往守卫城的城墙后边,手中的黑匣子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他刚刚嘲讽完别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就看到对方雷霆出手镇压了余队长,再到后来那一句“出了事都算我的”这般豪气干云的话,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这这这……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老胡咽了一口唾沫,紧跟着摇了摇头。“很显然,你现在很清醒。”

周牧风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余队长,是不是给他一巴掌给拍地下去了?”

“我看到你拍照了。”

老胡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黑匣子,然后劝了一句。“你最后把证据销毁吧,我看到余队长被人搀走的时候,还专门瞪了你一眼!”

“服了!我是真的服了!”

周牧风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着沉思。“想我周牧风一向以洒脱为人生之重,平常也只是敢口嗨一下罢了,这个人居然直接就上手了!?”

说到这里,这个脑袋缠成木乃伊模样的身影又是看向城外方向。

风中有几条白色绷带飘飞……

“我现在又有新目标了!”

……

……

花城守卫区已经彻底封禁起来。

不过打探消息这种事,并非一定要走出去接触才能传递讯息。

花城当中不乏有上边派遣过来的监督、也有其他城卫区用一些外交渠道,强行塞过来的暗探。

很快就有关于花城守卫之中:

缴了千流城兵士的武器、揍了北仓城检查使赵和年的事情便传了出去,顺便传出的,还有秦白的个人详细信息。

又隔了一个多小时后。

在守卫城外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无比顺利”的传了出去……

各地守卫城区的管理者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好笑:毕竟这种堪称以下犯上的行为,还是很少见的。只是他们在除了默默为这位“余队长”表示同情之外,也是开始认真思考,目前花城守卫区对于整片局势的影响。

今年的花城守卫区到底想干嘛?!

……

“刚加入花城守卫区也没多久的一个人,居然敢把上司直接绑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广城内,也是猝不及防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个人倒也是个人才……恐怕等明天天亮之后,花城守卫区会受到附近城卫的集体针对吧?”

“有了这种名声,到时候花城守卫解散了,他都没地方去!”

说话的青年将手中一叠纸丢在桌上,表情有些不屑。“还传出了一个黑执事的大胆名号,我看是个白痴才对。”

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

这是人世间一种规则与常理。

没有站稳脚跟时,你表露出色,必然会遭受各种非议。

“恐怕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屋内有个站在窗前的身影,被夕阳染上一层金色剪影。“花城的余晨,这个人一直以来没什么野心。即便有崖千灵帮忙辅佐,他们花城守卫区这一次想要不被淘汰出局,也是岌岌可危。”

“你仔细想想:平常一座几乎要在人们眼中销声匿迹的地方,突然间出现这么大的变动,难道只是一种巧合吗?”

“难道就凭这么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桌前的青年轻蔑的揉了揉手指。“我看三哥您是太高看他了!”

窗前的金色剪影沉默了一会,才微叹了一口气道。

“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对手!”

“记录上有提及:这个叫秦白的人当时随意出手,就能够镇压了余晨。即便是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实力也不可小觑。”

“况且他之前做事从未有过莽撞的记录,反而是低调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我想他这次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了绝对的把握才对。”

桌前的青年听到这里,也是踌躇了一会。“那三哥你的意思是?”

“北仓城必须获得军狩积分第一,然后将那些资源全部拿到手。”

窗前的人说到这里,才轻笑道。“你就亲自去北仓城一趟吧,以你的实力,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种事也犯得着要我去一趟啊?”

桌前的青年抱怨了一句,见窗前的人没有理会他,有些悻悻然的站起身。道了一声是,就离开了屋子。

“自古以来,行事不循规滔距之人,若非天才,既是疯子。”

立身在窗前的金色剪影声音低沉。“黑执事?呵呵……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天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希望到时候的你,不要让我失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