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低头一瞧,赶忙捏灭了手中火柴,抬起头,喜忧参半——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没说完,我便跳进坑里,将他拖了上来,使其背靠到一颗树上。
我跑回到车上,拿了水杯,又跑回树下,喂他喝了点水,他问我:“你是谁?”
“从门缝塞信给我,还问我是谁。”我笑着回答他。
“不、不对啊,你那时候瘦啊。”他疑惑道。
“是的,但我又胖了,这是辛苦锻炼的结果。”
“不!不可能!”他用虚弱的语气争辩道,“变弱后无论怎么锻炼都不会恢复那么好的,都会留下后遗症,像是腿瘸,驼背,面目异常丑陋什么的,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后遗症,你确定没有吗?”
为了确认他的说法,我站了起来,以灵活多变的步伐连续出拳了近百次,每拳都夹带着破风声。
我轻喘着气:“好像确实没什么后遗症。”
“不愧是最强的受尊者。”他说道,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仓促道:“其他两个拦车的呢?别让他们过来!”
“放心。”我对他说,他们回什么大本营了,没过来。”
“他们给你说什么了?”
“就关于联合的事,我们暂时还没讨论出来结果,不过我让他们写出自己的想法了,过几天再最终决定该怎么办。”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他显得有些愤怒道,“那两个人中有一个要杀我,或者,两个人都要杀我。”
“什么?”我很惊讶于他竟然说出这话。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俩看起来都不是那种人。”
“因为当时我并没有以身拦车的意愿。”他咬着牙,呼着粗气,“是有人把我推到车前的,力量很大。”
这个情况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我皱紧眉毛以示我对目前局面的担忧。
他们为什么要杀面前这个“老大”,是对和平解决争端这种决策不满意吗?
我看着面前上一代的老大:“你还能活动吗?”
“恐怕不能。”他说,“上身还好,就是下身痛的厉害。”
.........。
望了眼挖出的坑,我将柴油桶扔进里面,丢进去根划着了的火柴。
“轰——”
我和上一任老大看着燃起的火坑。
“来!”我说,“先把你弄上车,回到家再慢慢琢磨怎么办。”
说着,我公主抱起上一代老大,在他不断忍痛的呻吟下,我将他放到了车上。
.........。
“也许他们对新来的我来当老大并不满意。”他说着。
我记得有个人说什么要将那些人全部杀掉来着,可我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我的头好痛。”
“高胖子。”我下意识说道。
他对和平解决的方式有异议,小个子的意见倒是很中性,你还说推你的那个人力量不小,那恐怕就是那个高个子。
“恩,兴许就是他,你、你可要提防着点。”上一代老大忍着头痛嘱咐我道,又转头看向我买的货物。
“你买的东西可真多。”
.........。
我将上一代老大带回了家,脱了他被柴油浸透的衣服,用大量的清水冲了冲他的身上,又用肥皂全身上下给他抹了一个遍。
给他换上些简单的衣服,让他躺在卧室床上,倒了杯水放在了他床头。
卸下货物后,又去还掉车和手机。
……。
我站在上一代老大跟前,问他:你是怎么和那两个受尊者聚到一起的呢?”
“他们俩救的我。”上一代老大说,又补充道:千万别说我还活着,我要和你一起戳穿他们的阴谋。”
“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咱们联合做些什么?”我问上一代老大。
“我还是认为应该和他们沟通,咱们并非和他们势不两立,他们以为的前提可能就是错误的,以此作出的假设便更是错的离谱。”上一代老大回道。
对了,知道谁是最新的受尊者了吗?”
“不知道”,我说,好像还没出来。”
“有你办不到的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只有能力不足,对他们有益的事情办不到后,才会出现新的受尊者。”
“暂时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那可能就不会出现新的受尊者了,不过长时间不和他们交流,他们就会默认你消失了,他们便可以再催生出受尊者。”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和他们交流,签订个协议什么的,不要打扰我们看真实世界,咱们也会继续让他们快乐。”
“你的意见一直没变过,即使他们要杀你,你也坚持你的意见,是吗?”
“是的。”上一代老大笃定道。
“那么,我会帮你。”我回应他,“尽量帮你……”
.........。
我在沙发醒来,走到卧室,上一代老大早已经醒了,他看见我进来,冲我说道:“我的右腿没有知觉。”
“那我去给你拿副拐杖,再挑个轮椅。”
.........。
“怎么样?轮椅还算舒服吗?”
“我喜欢你挑的黑黄色,他代表活力。”他用手使劲推着两个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我上厕所怎么办?我可以脱裤子,但恐怕没法蹲。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可以单腿深蹲并长时间保持的高手。”
“这个你无需担心。”说完,我拿来一个塑料小板凳,用火在上面烧出了一个洞,放在了蹲坑的上面。
“很好。”他说,说完,推着轮椅进了卫生间。
“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
热好了牛肉罐头和馒头,我吃饱了便腰插钢棍出了门去,去探探目前的局势情况。
出门前我嘱咐上一代老大,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我会自己带着钥匙,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或院子里就行。
他说可以。
.........。
刚一出门,我便感到前面有些不对劲。
知觉让我认为前方有人在树后躲着,我抽出了钢棍,缓慢朝侧面移动。
果不其然,有个人穿着遮面的服装,缩着身子,时不时望我大门口撇着。
我悄悄移动过去,待他发觉到我时,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并随即补了他一拳。
“啊!”
他被打的一声惨叫,连忙摘掉了面罩。
竟然是受尊者竹竿男。
……。
“你在干嘛?”我问他。
“我在等你出来,想请你去我们大本营参观一下,也许就会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敲门?还穿成这个样子。”
“那还不是担心怕打扰到你嘛,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扰别人,也怕那些人认出我,所以就这样了。”
我不理解他的逻辑,但却想起了上一任老大的话,让我小心点这个组合,因为其中一个是坏的。
“那个高胖子呢?”
“他在家。”
“那为什么来的是你?”
“我们是抽签决定的,我很高兴能抽中来请您的签,这将是我的荣幸。
而且,他因为身材原因,膝盖经常不舒服,所以我便来了。”
“你在这等了多长时间了?”
“天还没亮我就来了。”
“那,走吧。”
......…。
我们顺着几乎没人走的小路,绕着远迈向荒野。
“你对你那个搭档的感觉怎样?”我问竹竿,“或者说,你们想法合得来吗?”
“不是很合得来。”竹竿直率的说道,“每次一些重活累活,都是抽签决定的,可每次倒霉都是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伙伴对签动了手脚?”
“不会吧。”他不相信道,“这样做没原因啊?虽然签确实是他保管的。”
“那你就这么愿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不不!”他停了下来,摇着头,“请、请您不要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虽然你、你是我们的新老大。”
“好吧。”我笑着回道,“你还挺忠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