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搬去和朝禾住!”沫安并没有提及凯厄斯,他是她手上的王牌,不到最后,她不会轻易的亮出来。
拿着东西打开房门,陈瑜无措的站在门口,他听到了里面在吵架,但他又不敢贸贸然进去。
沫安看他一脸的焦虑,满脸的关心。她又转过头对林致雯道,“你想要开始好的生活,就自己爬起来,自己非要拉着以前的破烂不放手,就不要怨恨老天爷对你不公平。林家人看你跌在地上不会来扶你,他们只会埋了你!”
林致雯动动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心软,又觉得沫安心狠,她拉着沫安的手试图说服她。
“安安,以后我不跟他们来往,你就算了吧。”
沫安闭上眼睛,这句话林致雯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她已经将她的信任消耗的一点都没有了。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我没有那么蠢。今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反正你永远都是这样,我爸死了,你算了。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算了。要不干脆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死了吧!我以后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去跟他们过!我没办法决定我身上是否留着你的血,但我可以决定此生是否再也不见你。”
沫安不顾林致雯的喊叫,拿着东西离开,林致雯无疑是善良的,但这种善良,说白了就是圣母。她总是不会记住教训,哪怕她摔了那么一大跤,浑身是伤,她也记不住。沫安那几句含泪的话,她又怎么会记的住呢。
她的善心都用在别人身上,对自己,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最残忍的。而沫安,早已被她的这种残忍割的遍体鳞伤。
她从前知道什么叫做扶弟魔,她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沫安性子软,好拿捏,她和林致雯早已连骨灰都没有了。可沫安不是,所以有了今天的局面。
从前她在学校念书,即使与沫臻联系密切,但与林家人见面并不频繁,也还算安全。后来她毕业了,因为放不下林致雯回到了这里。林家虽然没有明面上利用过她,但也隐晦的让她去所谓的相亲。那些男人大多数猥琐,品行底下,私底下的时候动手动脚,若非沫安性子强硬,只怕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即使这样,那时的沫安也不曾多想,她那时单纯的以为林致远再给她寻找归宿,即使见到了那些人,她也以为林致远是因为不了解。后来因为沫安对他们的态度,林致远也没有再让她去过,因为她每一次去,都搞砸了一次生意。而这,并没有让林致远私信,他把注意打到了林致雯的身上,沫安也是在她妈妈出事后,和林家撕破脸,他们才露出了本来的豺狼之心。
撕破脸之后,她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舒心,她一年多靠着自己躲过了多少次桃色的暗算,她也从来没有和林致雯说起过,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真的出事了,林致雯也不会和他们真的计较。
现在,她还会再继续容忍这样的事发什么?她羽翼丰满了,是时候反击了。
回到别墅时,里面没有人,他们大约出去觅食了,沫安甩掉心里的不舒服,将自己丢在那张柔软的床上。
她一点都不后悔对林致雯说了那些话,这一年多来她已经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了。她知道很伤人,但没有别的法子。依照林致雯的性子,大约是要哭闹许久,她每次都是用哭来告诉别人她有多痛苦,但是,哭完了别人还在为她愤怒,她却早已经眼巴巴的往那伤她的人哪里跑。她恨老天让她命苦,但从来没想过,其实最作践她的就是她自己。她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一个人,别人又何必尊重她呢?这种观念,她现在还非要交到她的手里,以此来操控她的人生,她绝对不会妥协!绝不!
她今天很累,像是打了一架一样。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睡衣,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瘫在一边没有收拾就睡了。她睡的不是很安稳,像是回到了从前无数个夜晚,都是她父母的影子,来来回回折腾她。
半夜噩梦醒来,凯厄斯正忧心的盯着她。
“安,你怎么了?”刚才他也叫不醒她,他又不敢下手打她,心里焦急也只能干叫她,好不容易来才把她喊醒。
沫安懵懵的看着天花板,梦里的两张脸才慢慢的消散。她摸了一把脸,脸上都是水,自己分不清楚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她靠着凯厄斯坐起来,还依然缓不过来神,许久她才动了动嘴。
“我梦到我爸了。”
她梦到她爸惨死的那一天,满地的血红,还有那张惊恐的眼睛已经残破的身体。这个梦从凯厄斯出现在她梦里就再也没有过了,今天却又再次出现了。
沫安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趴在凯厄斯怀里睁眼到天亮。她絮絮的跟他说她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说一边笑,笑完又开始流眼泪。
凯厄斯除了哄她别无他法,简也在外面探步数次,但都没有进来。
早上八点,她勉强闭上了眼睛,但林致雯打了电话过来。她虽然累,但也耐着性子接了起来。
林致雯没再说昨天的事,只是让她中午回家吃饭。
沫安虽然还在生气,但那毕竟是她妈妈,况且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两次她也习惯了。如今林致雯软下身段求和,她不可能置之不理,也只好应了下来。
凯厄斯依旧很担心她,刚才电话响起,若不是沫安速度快,只怕就被他给砸了。也难怪他这样忧心,沫安此时的脸色很难看,好像随时就要倒下。当他得知沫安中午又得回去的时候,彻底的不高兴了。
“哎呀,我昨天都回来陪你了,你要大方一点啦!”沫安倒回床上,伸出脚蹭了蹭他的腰,他实在是太小气了,过几天要是去上班了那可是要分开整整一天,并且持续五天的,那他可不要天天都这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