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乱了,我的心在疯狂地乱跳。心像小鹿般四处乱窜,好番折腾。就像是孕妇肚里的小孩,对着四周未知的一切就是一顿毫无顾虑地乱打乱踢。仿佛在准妈妈肚儿里面有着一位拆迁师傅,对着周围的小房子就是一顿:八十、八十、八十。八十累了,就休息片刻,当作蓄力。继续一百、一百、一百。有着烂拳打死老师傅的狠劲,又带着少许打醉拳的韵味。
我的心跳着,扑通,扑通,好生活泼。我躺在床上,想让心休息一下。然而这样以身作则成为榜样,并没什么用。
心还是狂跳着,带动着我也狂跳起来。心好像一个遥控器,隔着五脏六腑同步控制着我。
心先向左跳,跳到了左心房,又向下跳,跳到了左心室。在心室里,旋转跳跃三圈后,开始发疯。像个有多动症的儿童,四处冲撞。一刻也闲不下来。然后又一边胡言乱语起来,说什么我将心什么明月,明月又掉到了沟渠里。这时,我觉得我必须要制止它了。因为我随着心的控制,先向左跳上了窗户,真的像是被精准计算过一番,完美落窗。再我又向下跳,我家在三十七层,但我并没慌张,我闭上了眼睛,脑袋想着随心就好。于是我随着心的控制向下跳,奇妙的是跳到了自家的阳台上。
阳台头顶布满的铁网,竟挡不下我,我觉得肯定是我在空中的某一瞬间变成了铁,融入了其中。
窗子是有多紧密,我在阳台四处冲撞,只撞得头破血流,我在阳台还四处讲话,胡言乱语,只在冲撞时不断地吃花,吃草。不会去品其味道,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断嚼呀嚼。
我消化不了,花呀草,接受不了,给个糖挨个脚。我想停止吃草,停止胡言,停止冲撞。去打开那安静的落地窗,控制心跳。
我跌跌撞撞冲向窗,一次一次,像冲向墙。窗是有多紧密,我被撞得稀烂,头顶有着星星,眼里也有着星星。
我累了,我闭上了眼,去抓头顶的星星。我用尽千方百计,抓耳挠腮,踮着脚尖,放手一博就是抓不到。于是,我去抓眼里的星星,我拼命地蹦了蹦,跳了跳,便一揽手中,一网打尽。
这时,心的疯,消失了,心变得安静起来。心蹲了下来,以为是全蹲,结果是半蹲。心纵身一跳,乘风破浪,飞出了身体,原来刚刚是蓄力。
心从我的身体里跳了出来,我莫名其妙地变小,又跳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