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从这一个月来,主子已经画了进百幅太子妃的画像了。有的画的好就挂在书房那,或者收藏起来,画不好便用火烧了。
虽说烧的极少,可也是把人物喜怒哀乐都画全了,可以说是惟妙惟肖,将一个人都画活了,可见主子将太子妃观察的多入微。
不多时流年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臂。
是君墨。
流年冷不丁的回头望去,却看见君墨也跟他同样的姿势看着主子。
害,又多了一人窥探主子。
“诶,你说,主子这是得又多喜欢太子妃?”
君墨不说话,似乎是不想跟傻子说话。
你都已经叫上太子妃了,你觉得呢。
君墨冷不丁的看着顾玄祁画的那一幅画。
流年见他一直看着,切了一声,有那么好看吗?
流年不禁好奇,也往那画上看。
他们二人的视力都极好,都能看清那上面画的是何人。
只不过,那幅画……有些暧昧。
顾玄祁见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直接穿过窗看着流年和君墨。
流年和君墨两人同时转移视线连忙跳下树。
诶呀妈啊,主子真恐怖。
君墨看他那笑容,看不下去,转身走了。
流年本想问君墨去哪里的,可是这时候齐嬷嬷来了。
从宫中来的。
齐嬷嬷已经教完慕音了,这下该到顾玄祁了。
流年的眼角不禁一跳,怎么又来了。
果然,齐嬷嬷直接禀道:“贵妃娘娘派了两位宫女过来。”
诶,这是在皇子成亲前教导皇子人事的宫女。
流年:害!主子那么久都未经人事,囧。
流年进去通报,问了顾玄祁该如何处理。
顾玄祁头也不抬的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等婚礼过后遣送回宫。”
虽然齐嬷嬷也觉得这些教导人事的宫女极其重要,可是太子不收,也没办法。但她是个规矩的,不会质疑太子的决定,应了声是,便去忙碌安排了。
流年这个多事的凑到院子外瞧了瞧,发现那两个宫女长的还真是国色天香,贵妃作为后宫之首,自然不会随便应付过去,至于儿媳妇的意见,根本就没在她的范围内。
可惜在所有人眼里,都以为太子是个弯的,知道听说他要娶妻了,这流言才少了。
流年在次忧心忡忡的表示:主子这些年的清心寡欲……不会真的不行吧?真揪心……
在顾玄祁终于绘画好一幅丹青时,流年端着茶点进来,犹豫了好久,终于贴心的询问道:“主子,属下去找些春.宫图给您过目一下吧!”
作为一个好下属,他要随时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玄祁抬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在流年看来就不同了。
俊美的脸庞宛若上好的美玉,穿着一袭墨绿色绣青竹的直缀,贵气而清雅,一双点漆似的双眸,清棱棱的,更为他添了一种出尘淡泊气息,泠泠然如嫡仙,不容亵渎,让流年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简直是对他的亵渎玷辱。
顾玄祁一抚袖,清雅淡然,一派君子皎皎如明月般清辉,点头道:“好!”
“……”
——
另一边的忠义候府。
下人们忙碌的在那搬着东西,是嫁妆。
虽然比不得慕音那般多,可是也时候十里红妆的了。
大夫人在那里忙进忙出,齐涟漪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娘,不过是那个贱货嫁出去而已,你何故那么辛苦的忙进忙出呢。”齐涟漪扣着指甲问道。
大夫人没回答她,依旧在那指使着下人。
坐在一庞的齐敏敏开口说道:“什么贱货,姐姐可不是忘了我也是爹爹生的,你若是骂我贱货,那不就相当于在骂爹爹了?”齐敏敏怼了回去。
反正她又不怕,明天她就出嫁了,嫁过去之后便是大王妃了,她一个小姐,自然是要好好的跪拜她。
齐敏敏想到那个情景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自己卑微了前半辈子,现在终于能直起腰来了,怎么能不吐口气呢?
“你……你……你就是个贱货,哪怕你嫁过去了你也是个贱货!”齐涟漪大喊出声。
齐敏敏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转眼不知看到了什么,靠近齐涟漪,拉起她的手,齐涟漪一甩,齐敏敏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上。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可是你妹妹啊?”
齐涟漪似乎还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瞪大了眼睛,上前走了几步,“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忠义候哄了一句。
“够了涟漪,你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欺负你妹妹?”忠义候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起来。
然后说完便扶起齐敏敏。
“你说说你,你妹妹都要出嫁了,你怎么还欺负她?你不知道姐妹俩要互帮互助的吗?”忠义候小声的训导着齐涟漪。
站在一旁的齐敏敏冷笑。
意思是我不嫁出去她就可以欺负我咯?
还互帮互助,是怕她嫁过去以后不帮衬家里吗?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齐敏敏的眼里泛起一丝恶毒,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
眼里湿漉漉的,看着忠义候,“爹,你别怪姐姐,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关姐姐的事。”说完之后头垂的低低的,小声哭泣着。
这一哭把忠义候那心里的内疚给勾出来了。
“好了,这事是你姐姐有错在先,不怪你,我等下在罚你姐姐你先别哭了,哭花了眼睛明天新娘子就不漂亮了。”忠义候哄道。
在一旁的齐涟漪见爹爹责怪她,心里生出恼怒,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哼!我以后再也不要理爹爹了!”说完这句话便哭着跑了。
大夫人刚安排好东西走过来,看见齐涟漪哭着跑走了,连忙叫齐涟漪的名字,但是都没回头。
大夫人不由得问一旁的忠义候。
忠义候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没管教好你女儿,让你女儿欺负敏敏。”
大夫人见齐敏敏在那一旁小声的哭泣着,还有什么不明白?
都怪涟漪太单纯了,被她给陷害了。
大夫人想了想,露出疲惫的神色,“都怪我,这几天忙着二小姐的婚事,忽略了涟漪,都是我不好啊。”说完还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忠义候见她这幅模样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不管齐敏敏了,扶着大夫人。
“夫人,都怪我,一时间忘记你也在辛辛苦苦的筹办婚事。”说着带着大夫人走了。
齐敏敏见他们说着走远,哭泣声停了。
刚刚还说罚齐涟漪的,怎么我不罚了?
总归还是他们比较重要吗?
齐敏敏眼里暗垂了下来。
也对,大夫人是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着了她的道,还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