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死亡

愣头青知道小孩子好奇心重,故意引导俞兔用鱼叉叉鱼,当他看见俞兔滚落水中的时候,随手提起水边的渔网袋子,转身走开了。

可怜小俞兔刚刚四岁,又穿着早春的大棉袄,在水里胡乱的挣扎着,慢慢的沉入到深水里。她的魂魄忽忽悠悠的就飞上了天宫,天宫管事的一看是玉兔先是一惊,接着就问道:“你才下凡四天呀,怎么就回来了?”

小俞兔伤心的说:“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是遇难了吗?凭借我那凡间的躯体,无论如何都爬不出那个小水池,迫不得已,我才上天求救的啊!劳驾二位帮我禀玉帝吧。”

“行!”看守天宫的神仙飞跑着去禀报玉帝。

玉帝正在午休听见这事大吃一惊:“俞兔大小也是神仙啊,神仙的历练,谁敢破坏?快传他进来,让我问个清楚。”

等俞兔飘飘忽忽的来到玉帝面前,没等下跪,玉帝就责问道:“谁敢欺负你,让你这么落魄?”

“俞兔愚笨,不小心掉入水中。”俞兔的魂魄跪地祈求着。

旁边的太白金星向玉帝说道:“玉兔的这次落水也是他命中注定的,有三足乌在他周围,他日子不好过啊!”

“三足乌?他也转世投胎了吗?”玉帝捻须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作恶多端,一次一次的轮回,一次一次的堕落,都不知道他已经在地狱里待了多久了,才有幸沦为人道,这一世他还是如此贪财好色,估计这升天的希望不大!大家都知道的,六道轮回的善恶报应,尽在人心的一念,能趋于善,即上升天人界,起一念恶,即堕恶道,因果昭彰,谁也改变不了。”

“这样说来,玉兔这次凡间之旅不顺畅啊!”

“的确不容易,虽然能过七七四十九劫,却难逃九九八十一难呀!”

俞兔听着他们的谈话似懂非懂,就算是全部都懂了,一会儿回到凡间也会记忆全部丢失的,因为他已经不是神仙了,虽然有一个仙魂可以升天,但是他已经没有神仙上天入地的本事。

如今跪在玉帝的面前,他只想见嫦娥一面,于是他哀求说:“玉兔已经是鬼魂了,只想看一下我从前的主人,陛下,可否允许我见一见嫦娥仙子?”

“当然,你刚刚去人间四天,下凡历练的时间不够,我可以派嫦娥仙子护送你回去!”玉帝立即传旨命嫦娥为俞兔送行,并告诉她从此监视俞兔的人间行踪。

嫦娥领命之后,立即改换衣装,脱去飘飘长裙穿上行侠道袍,带玉兔重返人间。

此刻,白真树一家人围着俞兔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

嫦娥推开众人走上前去:“阿弥陀佛,我乃修道之人,行经至此,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孩子?”

嫦娥从白真树的怀中接过俞兔,在她耳边耳语道:“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然后,把俞兔还给白真树说:“别哭了,这孩子没事了!”

俞兔的魂魄跟着嫦娥返回到人间,俞兔的爹娘立刻停止了哭泣,对着嫦娥跪地下拜,嫦娥转身飘然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俞呆子听到嫦娥的这句话,他知道这首七言古诗,是北宋紫阳真人张伯端所写,他曾是世界道教主流全真道祖师。

所以俞呆子断定:刚才的道人是道教的人。道教有人救过他的孩子,这让他立刻产生了对道教崇拜,从此,他开始相信世间有神灵存在。并在以后的闲暇之余,从事修道活动,他还多方面打听到道教修行者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诵读《功课经》。

《功课经》的诵读有严格规定:“卯时早课,酉时晚课。”即早晨五至七点诵读《早课》,晚上五至七点诵读《晚课》。道教中人认为,卯时正是东方日出,紫气东来,阳气上升之时,此时吸取清气,新陈代谢,有益健康,为众生祈福纳祥,延年益寿;酉时正是日落西方,浊气下降,阴气上升之时,此时呼出浊气,有益养生,为众生消灾解厄,救度超升。故道士天天持诵,度己度人。

《功课经》的主要内容就是:祖师劝诫后世修道之人,要虔诚供奉“道经师宝”,要秉承太上道祖之教诲劝人行善积德,广结善缘,开方便之法门,济度群迷。

通俗一点讲天理在,一切世俗烦怨,都可不予理睬。天道轮回,一切都会有报应的。

俞呆子天性仁慈,再加上修道的影响,渐渐的忽视了世间的名和利,他相信天命。

在这唯利是图的凡人世界里,你的修道越深苦难越多。你越想不问世间事,那就会有人找到你,逼着你去问世间的事。

小事是家长里短邻里是非,大事是婚殇嫁娶成家立业。凡是靠吃饭活着的人,这些事情,谁都躲不开。

小俞兔落水之后对水产生了恐惧,她再也不敢去水边玩耍了,至于她上次落水之前看到的愣头青叉鱼的事情,她却记忆犹新。她有时候远远的看着小水沟在想:“为什么别人可以去叉鱼,而我却不能呢?也许是因为我笨吧。”

四岁的俞兔开始思考她的人生了,她明白了:有些事情别人能做的很好,而她却不能。当她懂得了这些道理之后,她就更加相信她的爹爹了,因为只要是按照爹爹的要求去做,基本上都不会出错的!

俞呆子天天修道打坐,她也模仿。俞呆子念书写字,她也学。渐渐的她成了家里唯一一个不反对俞呆子的人,父女俩很投缘,差不多可以无话不谈。

有一次,白真树正要上地干活去,看见俞呆子在那里打坐,就立即骂道:“瞧瞧,你那模样,还想成仙得道,别做梦了好不好!”

“娘,爹爹那不是睡觉,那是练功,练功的时候是没有梦的,只有睡着了才做梦的。”俞兔拉住妈妈的手说。

“一边去,小跟屁虫,你爹爹要是给你根鞭子,让你打我,你打不打?”白真树瞪着眼睛,低着头问。

“不打,因为你是我娘!”俞兔眨着大眼睛说:“不过爹爹宁愿自己挨打也不会让我打你的!”

“为什么?”白真树看着俞兔有些吃惊:“屁大点的娃娃,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因为,他爱你呀!”俞兔笑嘻嘻的说:“他常常跟我说,母亲是伟大的,作为孩子一定要孝敬父母,首先要孝敬母亲!”

“哦,天吶,闺女你别说了,再说的话,我都要哭了!俞呆子是个好人,对吧?”白真树擦一擦流到眼角的泪水说。

“我们家里的人都很好,坏人都没有投胎到我们家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俞兔说:“不过我猜的很准哦!”

“臭丫头!”白真树捏了捏俞兔的小耳朵说:“我们要去上地干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去,我去!”

“去,可以,但是不能捣乱哈!”

“嗯!”

白真树抱起女儿,和俞呆子一起去田地里干活了。